那公子一白,發黑水潤,束在白玉冠里,散在后如瀑布飛下,腰間束著一條青綾長穗绦,上系一塊青羊脂玉佩,一顰一笑,讓人不得不驚嘆于清雅靈秀的芒。
“怎麼樣?本公子是不是清新俊逸,溫文爾雅?”
九黎嘩啦一聲打開折扇,在原地轉了兩圈。
沒錯,今日扮男裝。
“俊逸,比本王還要倜儻風流三分。”
蕭溟玄雙眸暗幽幽,這是他第一次見扮男裝。
生明,帶著毫不矯造作的英氣和幾分霸氣。
“把這個戴上。”
他從后拿出一副銀制面,戴到了九黎臉上。
然后,又拿了一副玄面,戴到了自己的臉上。
“走吧,好戲開場了。”
——
甄府,嘯月山莊谷家遞上了拜帖。
馬車里,谷諾雨手臂環抱在前,一張小臉氣鼓鼓的跟個包子一樣。
“哥,你昨晚明明答應我的,讓我親自進甄府抓壞人。”
谷諾風冷著臉, 不為所。
“昨晚答應你只是權宜之計,但我不可能讓你險境,何況,就你的那點兒功夫,如何與谷七相比。”
兄妹二人對面,一子不茍言笑,如若不是穿著跟谷諾雨一模一樣的裝,恐怕都沒有人注意到的存在。
“谷七。”
“莊主。”
子谷七,嘯月山莊谷家暗衛。
“剛才給你的迷引香收好了,只要迷引香在,我們就能準確的找到你的位置。”
“是。”
谷七話不多。
這時,甄府接帖之人走出。
“哪位是嘯月山莊谷小姐,鬼醫有請。”
馬車,一子薄紗遮面,款款而來,后是一襲白,發束玉帶,濃眉大眼的谷諾風,在后面則是跟隨保護谷諾風的谷家侍衛。
“兄妹”二人上了臺階。
那甄府接帖之人手擋住了谷諾風后的一眾侍衛。
“莊主,鬼醫先生有規定,凡是進府看診之人,不可攜帶兵。”
“況且,我家小姐有恙,二夫人又懷有孕,如若被這尖兵利沖撞了,反倒不好。”
谷諾風聞此,扭頭看向后的侍衛。
“你們在府門口等著。”
“是。”
眾侍衛整齊劃一的分列兩旁。
與此同時,毗鄰甄府的另一院外,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王爺,咱們不是去甄府嗎?這是?”
九黎下了馬車,說也奇怪,明明這府邸也是在繁華地段,前面那條街便是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而這府邸門前卻暗冷清,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府邸,是薊城有名的鬼宅,你說,既然是鬼宅,為何甄家人不搬走?”
蕭溟玄看著那閉的院門,扭頭看了眼九黎。
九黎微微皺眉,這古人都是迷信的很,甄家為薊城數一數二的商賈,竟然自愿與鬼宅毗鄰。
“看來,這里面貓膩不啊!”
九黎回看了他一眼。
“秦六,把馬車趕去后巷。”
“是,主子。”
秦六接令,趕著馬車離開。
“走吧,進去看看。”
蕭溟玄一馬當先,九黎跟在后,南星和南燭以及秦五護在左右,暗自然也有隨行的暗衛在護衛兩位主子安全。
五人上了門前兩級石階,石板里長出了野草來,看起來顯得很是荒涼。
朱紅的門,已經有些掉漆,門環上也有些銹跡斑斑,還有鐵鎖鎖著。
蕭溟玄手,環住九黎的腰,腳尖兒輕點,越過高聳的墻頭直接穩穩的落了院。
院,一霉味撲鼻而來,都在顯示著這是一棟久無人氣的廢宅。
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貓聲,喵地一聲,約約的,卻給此添了幾分驚悚。
蕭溟玄沒說話,手沖著半空做了一個手勢,頓時,四周傳來輕微的破空聲響,隨即轉瞬即逝。
九黎知道,定是蕭溟玄對在暗的暗衛們下達了命令。
果然,不消片刻,便有暗衛現。
“主子,后院的一間屋子發現了暗門。”
“走。”
蕭溟玄拉著九黎,后南燭三人跟著,進了后院。
暗衛發現的那間屋子,是后院最不起眼,最破敗的一間,里面的房梁上,竟然掛著一個很像人形,頭搭聳著,手和腳都垂墜著的布偶。
九黎心里微微一跳,這甄家人也許不只一個甄家三爺是變態。
蕭溟玄攥著的手,側擋住了那個掛在房梁上的布偶,眸微沉。
有暗衛不知在
何找到了機關,隨著一陣咯吱咯吱磨牙般的聲音,一扇門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秦五上前,推開了那扇門,打開的門后,是一條長長的通道,狹窄而幽暗。
——
而此時,甄府二進院的正廳,一個濃眉方臉,腆著大肚子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正中。
“莊主,威風凜凜,儀表堂堂,果然不愧是嘯月山莊的嫡公子。”
中年男人對面,正坐著一襲白的谷諾風。
“甄老爺謬贊了,薊城甄家,可是薊城百姓口中的積善之家,就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醫都能請到,這等實力,豈是我嘯月山莊能比的。”
這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甄家大房當家家主甄書辰。
甄書辰被谷諾風一通恭維,心里很是用。
谷諾風又道:
“只是不知,鬼醫先生能不能徹底治我妹妹的病癥。”
“莊主放心,鬼醫出手,定是藥到病除,還莊主能耐心等候。”
谷諾風沒說話,只是微微點頭,端起了茶盞。
屋,‘谷諾雨’正出手腕,任由面前的鬼醫給號脈。
只是不知為何,眼皮卻越來越沉,越來越重,直到頭垂在桌上,沒了意識。
鬼醫上前,抱起‘谷諾雨’,把人放在正中的木椅上,綁上的手腳,不知了何的機關,木椅帶著昏迷的‘谷諾雨’緩緩下降,當木椅在上升時,上面哪里還有‘谷諾雨’的影子。
正廳,甄家老爺還在侃侃而談。
已經有下人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老爺,老爺不好了,府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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