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錦繡不甘心,死死的盯著。
鄭瑾瑜冷冷道:“看什麽看?你以為看了就不用還了嗎?”
“你……非要這麽欺負人嗎?”
“嗬,從我回來到現在,我有欺負過你嗎?哦,在你看來,我要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就欺負你,那就算吧。”
方錦繡啞口無言。
鄭瑾瑜不再看,而是看向盧太師和盧慎道:“銀子嘛,是個人都喜歡,我懂。吃進去的銀子再吐出來是難的,我也能理解。你們不還就算了,不過我們也不會就此罷休。皇城之中,天子腳下,我不信皇上會眼睜睜的看著太師你明目張膽的霸占別人的東西。”
盧太師臉那一個難看。
鄭老爺冷哼一聲道:“看來不能私了,走,我們去衙門告狀。”
“慢著。”
盧太師丟不起這個臉,終於認了。
“去吧,將管家進來,和他們算清楚。能拉走的今天就拉走,帶不走的折算銀子,去府中庫房裏拿銀子補上。”
盧慎看著他,“祖父?那可是寧兒的……”
“行了,閉吧你,快去辦。”
盧慎忿忿不平,卻也不敢不辦,隻狠狠的剜了方錦繡一眼。
方錦繡眼淚珠子一直掉,就看著鄭老爺,他們清點嫁妝的時候,方錦繡也一直跟著。
畢竟是從小養到大的兒,鄭老爺終究是不忍,擺擺手,將此事托付給崔永年,自己就打算走了。
崔永年有些懵,他就來看個熱鬧,一會兒就到他去國子監授課的時間了,他正想告辭來著,怎麽就接了這活兒?
“姑父,你今兒請個假唄,拿嫁妝要。”
鄭老爺說:“不了,前些日子耽擱了好些公務,我得抓補上。”
說完他便走了。
方錦繡提著子小跑著追上去,“爹。”
鄭老爺沒有回頭。
方錦繡加快了腳步,聲音也大了許多,“爹,爹,你真的不要錦繡了嗎?”
鄭老爺停了下來,依舊沒有回頭。
“錦繡,我們養你這麽大,送你出嫁,我們從來沒有對不起你過。不求你記著我們養大你的恩,隻希你莫要再做傷害我們的事,我們一家被你父母坑害,又因為對你的偏寵,已經夠慘的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方錦繡跌坐在地上崩潰大哭。
盧大夫人已經知道事的經過了,聽說方錦繡崔家族譜無,嫁妝還要被全搬走,便氣不打一來。
看著地上的方錦繡厲聲道:“你這個掃把星,咱們盧家臉都被你丟盡了。”
方錦繡止住了哭聲,抬頭看向盧大夫人,“嗬,掃把星?我是掃把星?”
盧大夫人一噎,“總之盧家的臉都被你丟了。”
“怎麽會呢?”方錦繡突然笑起來,“娶了個死刑犯的兒怎麽能丟人呢?你唯一的兒子從此不能生了,那才丟人呢。”
“你……”盧大夫人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你怎麽知道?”
“嗬,我怎麽知道?盧慎整天一藥味,你說我怎麽知道?”
盧大夫人:“……”
方錦繡冷笑道:“我是好生養的命,你兒子盧慎子緣薄,要不是我沒準兒你們就斷子絕孫了。是我幫你們延綿子嗣,旺你家香火,你應該謝我才是。”
盧慎壞了子,子緣薄,一直在吃藥治療,早就知道了。
盧大夫人被方錦繡囂張的態度氣到,冷聲道:“你敢跟我這麽說話?你信不信我將你趕出去。反正孩子都生了,寧兒記到珍珍名下,不比跟著你強?”
方錦繡心被刺痛了一下。
早猜到了,他們想將兒子搶走記到王拂珍名下養,然後自己被他們拋棄。
盧慎和關係這樣子,在盧家的唯一依靠就是兒子。
不,不能隻靠著兒子,不然等兒子被他們搶走,可就什麽都沒有了。
方錦繡迅速的冷靜下來,道:“十個孩裏,有幾個能長大人的?你就保證一個兒子就能將香火傳下去嗎?”
盧大夫人厲聲道:“方錦繡,你什麽意思?你在詛咒寧兒會死嗎?”
“寧兒是我的兒子,我怎麽會詛咒他?我隻是想提醒你,這滿後宅的子,隻有我能生孩子。哼,你有本事,就將我趕出去。”
這可是掐住了盧大夫人的命脈。
誰兒子不爭氣,學啥不好學他爹,十三十四歲就被他爹帶去喝花酒,年輕輕的就折騰壞了子。
那殺千刀的,近兩年徹底起不來了才消停。
“丟人現眼的玩意兒,滾回去。”撂下狠話後,盧大夫人逃也似的離開。
方錦繡盯著,厲笑一聲,了一把眼淚。
周氏抱著孩子從遠跑來,看到後,又加快了腳步。
“夫人,您怎麽在這兒啊?小公子了,給小公子喂吧。”
方錦繡低頭看了看白白胖胖的兒子,眉眼長得一般般,像極了盧慎那張相貌平平的臉。
難怪寧兒這麽他們一家的喜歡。
盧慎外頭那個父不詳的孩子的去看過,跟盧慎和他爹都沒有半分相似,那孩子長得像那個丫鬟。
那才好呢,他們才不清楚到底是誰的。
看吧,老天爺都幫我。一次就中的孩子,還一眼就能看出是盧慎親生的。
方錦繡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從小時候被換就一直幸運。
看著這孩子,看著看著方錦繡笑出了聲。
“哈哈哈……就算鄭家不認我又如何?他們盧家的命子在我手裏,將來整個盧家都是我的。”
……
清算嫁妝是個大工程,一時半會兒的清算不了,怕是得從早清點到晚。
崔永年留下來和鄭瑾瑜一起清點。
鄭老爺走了,崔淮和崔泰也回去了,他倆正在對鄭夫人好言相勸。
“青青,一個養而已,又不是你親生的,沒必要為了和妹夫鬧僵,搞得外甥也和你不親厚。”
鄭夫人哭著說:“你們當然這麽說了,又不是你們養大的,你們都不認得。我的心你們會不了,我不和你們說。”
“那你讓永年寫信讓我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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