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裴煜輕歎了口氣,耐心的和說道:“首先我們是長輩定的親,作為孝順的子孫,不要忤逆長輩是應該的。”
“可是……”
“哎,你先別話,聽我說完,我知道你不信這一套。就拿你份來說吧,你是鄭家嫡,外祖家是清河崔家,以你的份嫁我算不上高攀,我並非謝家繼承人。”
鄭瑾瑜抿著看著他。
片刻後,他又說道:“再拿你自己說吧,你一年讀完了四書五經,通音律書法繪畫,會開鋪子賺錢,算賬的本事連公主府的賬房先生都比不上。如此驚才絕豔之人,整個大啟朝還能找出第二個嗎?哪怕崔永年都比不上。你說,我為什麽不喜歡你?”
這個誇獎鄭瑾瑜之有愧,一年就這麽厲害怎麽可能?
可是從小在家庭的熏陶下,在各領域大師的教導下,辛苦的學了二十多年才有的就。
原來在他們的眼中,自己已經能對天才崔永年進行降維打擊了。
要真這麽牛,就真當得起季夫子說的,有堪比大儒的才能。
“瑾瑜,我有種奇怪的覺。”
鄭瑾瑜:“什麽奇怪的覺?”
“總覺得你很不真實,就像天上的雲,看得著,卻很難到。”
鄭瑾瑜淡笑道:“我不就在眼前嗎?”
“是啊!”他歎了口氣說:“明明你就在眼前,明明我一手就得到,可總覺得你看著近,又那麽遠。我們就是普通凡人,而你……”
他比畫了一個很高的作,“你在上邊,你一年的就普通人一生都達不到。”
鄭瑾瑜驚訝無比,真沒有想到自己在謝裴煜眼中是這樣的。
在他眼中應該是學霸中的學霸,而且是高在大氣層那種,超級神級別的。
這讓有些哭笑不得,又不知道怎麽解釋。
難怪有時候覺得謝裴煜在小心翼翼的捧著。
“你想多了,我沒那麽厲害的。”
謝裴煜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今日過後我就不來看你了,我娘說大婚前最好不要見麵。”
鄭瑾瑜點點頭,“好。”
“你要有急事的話,讓人來告訴我,我不明著來,可以晚上過來見你。”
鄭瑾瑜微笑的應下來。
……
七天很快就到了,方大川夫妻要被砍頭。
方二丫帶著方三寶去送行,提了食盒,裏邊都是好吃的飯菜。
方二丫麵無表的喂他們,方三寶一直在哭。
趙招弟看了看後邊拿著砍刀的人,心裏害怕得。
對著方大川大罵道:“都怪你,我就說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得吧,你非得要換。這下好了,福沒到,命都沒了。”
“哼,現在怪我了?你說有錢人家的孩子不得,那你給兩個孩子換服的時候作那麽快?”
“我……我是怕那夫人突然醒來發現了”
“這不就得了,事到如今,要怪隻怪我們當初不夠狠,貪圖將養大後賣的銀子。”
事到臨頭了還這麽說?
虧得是臺下百姓嘰嘰哇哇的吵鬧得厲害,聽不見他們說的話,否則若是百姓們聽到幹了壞事的人不知悔改,竟然還怪自己不夠恨,怕不得衝上臺來活活打死他。
“說這些有什麽用,今天我們就要被砍頭了,嗚嗚嗚……”
方三寶也哭,“娘。”
趙招弟說:“三寶,別哭了,你要想給爹娘報仇你就得好好讀書。你記住了,鄭家全家都是我們的仇人。還有鄭瑾瑜那個相好的,謝什麽的也是我們的仇人,知道了嗎?”
方三寶點點頭。
方二丫譏諷一笑,“你要真想三寶一個好,就該好好認罪,勸他別想著給你們報仇的事。換孩子的是你們,依律當斬的人是你們,這仇有什麽好報的?”
聽這麽說,趙招弟和方大川都變了臉。
方大川當即就對方二丫咒罵道:“你個不孝的東西,你怎麽說話的?那鄭瑾瑜給你幾口飯吃,你就去當的狗。”
趙招弟也說:“咱們有今天的下場可都是鄭家害的,你竟然還幫著他們說話?你給我滾,呸!”
吐了一口,像是要將方二丫喂給的飯菜吐出來。
方二丫放下碗筷,緩緩的站起了。
“好,那我走了。”
沒有毫留的就離開了。
他們至今都不覺得自己有錯,要錯也是錯在貪圖二十兩銀子,沒有早些將鄭瑾瑜弄死,
真是可笑,居然試圖在他們臨終前說服他們?
既然他們覺得讓方三寶心懷仇恨是好事,那就這樣吧。
好言勸不了該死鬼。
方大川和趙招弟一看方二丫還真走了,氣得輕,對著的背影破口大罵,罵得難聽,被臺下的百姓都聽到了。
然後爛菜葉,臭蛋,石頭,紛紛向他們砸過來。
方三寶立刻躲到他們後去。
兩人被綁著跪在地上,躲避不了,不一會兒二人就被砸得狼狽不堪,被砸得頭破流
遠監刑的人一看石頭都扔上來了,立刻讓人去阻止看熱鬧的百姓。
刑法是很嚴明的,該怎麽死就得怎麽死。判你淩遲三千刀,你不能讓犯人兩千九百九十九刀斷氣。
還到時辰呢,要是犯人被石頭砸死了可不得了,他會得個職之罪。
人家判決書上寫了,他們應該鈍刀砍頭之刑。
百姓不丟東西了,兩人狼狽的大哭。
“這殺千刀的,我真是後悔沒早弄死。”
“還有這方二丫,這吃裏外的東西,不認自己爹娘,幫起外人來了,還真走了。沒良心的玩意兒,遭天打雷劈。”
兩人一人一句的開始罵。
“那錦繡呢?為什麽還沒來?”方大川憤怒的說。
方三寶道:“肯定不來啊,都不認咱們的。”
“什麽?哎喲喂,這才是個殺千刀的,要挨天打雷劈的。我們落得這個下場為誰?還不是都為了。為了讓過上好日子,咱們冒著殺頭的風險去換人家的貴,到頭來不認我們,我們都要死了還不來看我們,還不如二丫呢。早知道,我們就不換孩子了。”
他們終於後悔換孩子了,卻並非真的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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