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能？”鄭瑾瑜淡笑道：“若是兒殺了人，有幾個做母親的能做到大義滅親，把他們推出去抵命？條件允許的況下大多人都會選擇幫著兒瞞下來，這是人之常。”

王拂珍沒想到會這麽說，驚訝得半晌合不攏。

過了一會兒，才道：“可你們的況不一樣，你才是的親生兒。”

“這是對外人來說，對鄭夫人來說，親手養大的更難舍。”

“你怎麽會這麽想？”

能怎麽想？不這麽想還能怎麽樣？

其實鄭瑾瑜剛來的時候還真不這麽想。

一直以為他們偏心方錦繡，是因為畢竟方錦繡才是他們親手養大的，和他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人。

不是都說養恩大過生恩嘛，養隻貓狗都有何況是人。

覺得那些偏心，一來是覺得方錦繡和他們一起生活多年，二來那時候的方錦繡確實看起來比鄉下來的兒大方漂亮得多，父母會更喜歡優秀的孩子同樣是人之常。三來，他們不知道方錦繡的真麵目。

以為隻要和他們也生活在一起，變得比方錦繡優秀，再把方錦繡的真麵目撕開，放在他們麵前，他們就會明辨是非。

結果呢？不是每個人都能明辨是非的。

有人醒悟，有人永遠都不會醒悟。

“不是我這麽想，這是事實。”鄭瑾瑜平靜的說道。

王拂珍低著頭不說話了。

鄭瑾瑜說：“沒什麽事我就走了，告辭。”

王

拂珍看著離開，心裏很是惆悵。

心想，若是鄭家沒有抱錯孩子，又或者一開始沒方錦繡的挑撥，其實很有可能和鄭瑾瑜為好朋友的對不對？

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夢裏和鄭瑾瑜都死得慘，最大的贏家是那個壞了的方錦繡。

……

鄭瑾瑜跟著長公主回了府，回去的路上長公主就說：“別看他暫時又活過來了，但他這年齡不住折騰。就跟那一場秋雨一場寒似的，每折騰一次都大傷元氣。說是還能活幾個月，可沒準兒下一次大病，就救不回來了。”

鄭瑾瑜說：“他要是去世了，那他的位置應該是盧慎的父親接吧？”

長公主點點頭，“那也是個病秧子，估計也比他爹多活不了幾天。他倆都死了，這盧家當家人就是盧慎了。”

鄭瑾瑜倒是聽說過，盧家大老爺生活作風太，早壞了子。

好像還染上了髒病，隻是盧家把這事兒瞞著。

但天下哪有不風的牆？

像盧家這底蘊不足的家族，靠著獨木支撐，後繼無力，終歸是走不長久。

謝裴煜這晚又夜探忠王府，到四更天才回來。

就快天亮了，他沒有回房間休息，在書房湊合了一晚。

這一下睡過了頭，第二天丫鬟發現他倆一個睡寢室，一個睡書房，還以為他們昨晚吵了架。

一個個將腦袋埋得像鵪鶉，生怕一個不注意為主子的出氣筒。

整個院子都氣很低。

最後們推

了春梅出來安鄭瑾瑜。

“王妃，王爺還在書房睡著。”

鄭瑾瑜猜他昨晚肯定回來得晚，就道：“別管他，讓他睡吧。”

隻是平常的一句話，聽到春梅耳中變了味兒。

春梅小心翼翼的問：“王妃，您與王爺吵架了嗎？”

鄭瑾瑜：“……”

“怎麽這麽問？”

“你們親後一直住在一起，多好啊，這還是你們第一次分房睡呢。”

“嗯？”鄭瑾瑜不自然的移開視線，道：“他昨晚睡覺打呼嚕，我讓他去書房睡了。”

“啊？”王妃才第一次聽到王爺睡覺打呼嚕嗎？

“行了，幹你們的活兒去，沒事兒瞎猜。我跟他吵什麽架啊？他不過睡個書房罷了。”

“哎。”沒吵架就好，“那書房還……打掃嗎？”

鄭瑾瑜無語，點了一下的額頭，“你傻了？王爺在睡覺你打掃做什麽？讓他多睡會兒，你通知院裏的下人別去打擾。”

“是。”

春梅退下去，忙告訴大夥兒王爺和王妃沒吵架，隻是因為王爺睡覺打呼嚕才被趕去睡書房。

們都驚了。

哪家夫人敢吶？

這後宅的子，哪個不是使出渾解數也要把男人留在自己的床上，怎麽可能嫌棄男人打呼嚕就把人攆走的。

主要還是他們府中沒有側妃，沒有姬妾。

他們親這麽久了，王爺也沒把目往別的子上投，他好像對這擋子事不興趣。

謝裴煜巳時才起，鄭瑾瑜安排了丫鬟給他把早

餐拿上來。

他洗漱完畢，早餐也就放在桌上了。

“下去吧。”鄭瑾瑜把伺候的丫鬟都支走，屋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才開口問：“昨晚況怎麽樣？”

謝裴煜說：“他終於鬆口了，他承認確實曾派人去追殺了高炙的親生父親，不過他不敢大張旗鼓的，的找人到底製，追到琴江一代線索就斷了。後來王府裏出了事，派出去的人就招回來了，他說那人應該是姓埋名留在了琴江一代。”

“那高炙知道這些事嗎？”

謝裴煜搖頭，“不知道，他的生母告訴他親爹早死了，就是因為他死才，為了給他找個爹，才會願意跟著忠老王爺進京城。高炙很信任他的生母，應該是信了那話。這些都不重要，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個人找出來。”

鄭瑾瑜點點頭，想了想又道：“你被他盯得這麽，這事兒咱們別出手去辦了吧，給其他人去做。”

“嗯，琴江離清河比較近，應該崔永年安排人去辦。”

鄭瑾瑜好沒回鄭家了，想著不久是鄭冀的生辰，便決定那一天回去一趟。

鄭冀的父母都去世了，他的生辰倒也可以熱熱鬧鬧的辦一場。

這天鄭瑾瑜和謝裴煜帶著禮一起去了鄭家，原本聽下人說隻有自家人來，不想人也不。

鄭宏琦和鄭宏旭過來了，崔家兩個舅舅以及表哥崔永年也來，還有鄭瑾瑜和謝

裴煜，以及許久沒見到的鄭宏行。

今年他十五了，個子高高的，完全就是大人的模樣。

鄭宏行軍已滿三年，可以歸家，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