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瑾瑜跟著其他人跪了下來,長公主站起了,看向門口的方向。
皇上大步的走進來,走到床邊拉著盧太師的手,“老師。”
盧太師剛才一陣咳嗽,那蒼白的臉已經咳得滿臉通紅,這會兒說不出話來,隻看著皇上落淚。
皇上握著他的手了,道:“裕城的事朕已經聽說過了,您老放心,朕已經派人去接應盧慎了,會平安回來的。”
盧太師點點頭,然後又開始咳嗽起來。
長公主說:“皇上,快讓太醫施針吧。”
皇上這才退到一邊。
“皇姐,老太師怎麽樣了?”
長公主歎了口氣,搖搖頭說:“況不太好。”
兩人沒說話了,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著救治。
幾個太醫忙活老半天才讓盧太師回過魂來,那臉又如先前那般灰白。
“太師的病怎麽樣了?”
“回皇上,太師可能……就這幾天了。”
皇上一怔,隨即怒道:“什麽就這幾天了?”
還能什麽?意思不就是就這幾天他就得死了嘛。
太醫們不知怎麽回,選擇沉默。
“病都治不好,朕要你們何用?”
太醫們依舊沉默不語。
這時床上的盧太師聲道:“皇上,老臣……時日不多,命數到頭了。別怪太醫,誰來了都不好使。”
皇上一臉傷,“老太師啊,你朕……如何是好啊。”
盧太師說:“您與公主能來看看老臣,老臣寵若驚,死而無憾了。”
盧太師對他還算忠心,加上有年時的教導之恩,他為皇帝才會親自來探病。
這已經夠給盧家麵子了。
皇上寒暄了幾句,吩咐他們好生伺候著便離開了。
長公主跟著一起走的,走之前又對鄭瑾瑜說要進宮,鄭瑾瑜自己回去。
長公主三天兩頭的進宮是常事。
長公主一走,也就該離開了。
站在外頭看到微微著肚子的方錦繡。
這得有四個月了吧?已經有點顯懷了,還真是好生養。
方錦繡注視到鄭瑾瑜的目,將肚子了,還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鄭瑾瑜的肚子。
鄭瑾瑜有些哭笑不得,真是有病。
心想你的肚子和我的肚子又不是一個賽道的,不知道有什麽好炫耀的。
“盧大夫人,我也告辭了。”
盧大夫人抹幹淨了淚,微微屈膝道:“恭送辰王妃。”
鄭瑾瑜直接轉離開。
方錦繡看著的背影,很不服氣的冷嗤了一聲。
盧大夫人神一凝的,瞪了一眼。
方錦繡現在當自己不得了,了肚子,還了盧大夫人一個白眼。
看不得盧大夫人對鄭瑾瑜卑躬屈膝,這對來說是辱。
可盧大夫人也不傻,哪裏會不知道心裏那點兒小九九。
被挑釁之後,盧大夫人也沒慣著,直接冷哼一聲道:“這人吶,得認命。野飛進了凰窩,可還是野。那凰蛋落進了野窩裏,那還是凰。”
方錦繡不服氣的咬著牙,“你什麽意思?”
盧大夫人氣道:“你說我什麽意思?方錦繡,你給我安分點。我知道你不甘心,但現在的鄭瑾瑜是辰王妃,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要是惹了,把災禍帶到盧家來,我要你好看。”
“你……你這麽說我?要不是我,你就該斷子絕孫了。”
盧大夫人臉黑,正要開口訓斥,又聽說:“我現在還懷著孕呢。”
看著的肚子,盧大夫人忍了下來,“哼,你現在能倚仗的,也隻有你的肚子了。”
那又如何?能靠著肚子拿他們就夠了。
太醫給盧太師判了死刑,現在全家都在家裏守著,幾個兒子更是流在盧太師邊守夜,就怕他晚上突然去了。
長公主從宮裏出來,便吩咐了郡主準備吃死人席的東西。
估著盧太師就這幾天了。
這天春梅又來對鄭瑾瑜說:“王妃,方二丫求見。”
鄭瑾瑜問:“又有什麽事?”
心想現在手拿放妾書,又有銀子,老實過日子等盧慎回來不就行了,又來找自己做什麽?
一千兩銀子對富貴人家來說不多,但對方二丫姐弟來說當真不了,完全夠他們吃喝的。
莫非聽到盧慎在外頭出事的消息?
春梅道:“說要回盧家去。”
鄭瑾瑜一怔,“什麽?”
“說要回盧家,讓王妃幫籌劃。”
鄭瑾瑜:“……”
“嗬,這蠢貨,不見。”
盧慎出了事,能不能回來還不好說。
盧太師又快死了,盧家這會兒不知多,這時候想回盧家,怕不是腦子有病。
春梅出去打發方二丫,“王妃忙著呢,不見你,你走吧。”
方二丫說:“啊?怎麽會不見我?”
“不是我說你啊,你現在好好的日子不過,你回盧家做什麽?盧太師就這幾天了,現在盧家得很,你回去就是找死。”
“我知道盧太師快不行了,所以我才要回去的。求求你了,你讓我見一見我姐姐。”
“滾滾滾,誰是你姐姐?好言勸不了該死鬼,讓你去給王妃添堵嗎?”
“可是……”好的肚子,說:“我要非回不可的理由。”
春梅道:“你有天大的理由現在也不適合回去,就算王妃見了你,也是勸你好生過自己的日子。趕走吧,王妃是不會幫你籌劃回盧家的。”
方二丫急道:“春梅姑娘,求求你讓我見一見吧,若是姐姐帶我回盧家,肯定……”
“來人,把拖走。”不等說完,春梅就讓下人把拖走了。
給整生氣了,一邊往回走一邊罵罵咧咧的。
“不識趣的玩意兒,好好的日子不過,非得找死。呸,真晦氣。”
正念叨著,撞上了從屋裏出來的鄭瑾瑜。
“走了?”
“是啊,奴婢讓人把打發走了。”
“怎麽說?”
“奴婢說現在盧家得很,盧慎不知能不能活著回來,盧太師也快不行了,回盧家得死,可偏不聽,還說就是因為知道盧太師快不行了,所以才要回盧家。好言勸不了該死鬼,奴婢看這輩子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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