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恭敬的應了一個字。

皇上對他很滿意，道：“你還是個孩子，孩子不用被得那麽，朕給你放一個月的假，這一個月裏，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大皇子有些驚訝，卻沒有多驚喜，隻試探的問：“真的……做什麽都可以嗎？”

皇上一怔，“嗯？”他要做什麽？

可他才放出來的話，總不能立刻收回吧。

“這是自然，朕一言九鼎。”

聽他這麽說，大皇子又試探的問：“那……兒臣想出宮，去京城以外的地方看看，也可以嗎？”

皇上瞇了瞇眼，探究的看著他。

“為什麽想去京城以外的地方？”

大皇子低著頭道：“兒臣從來沒去過，連出宮的機會都很。夫子說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兒臣很想知道京城以外的世界長什麽樣。”

皇上有些恍惚，想到淑妃那賤人把孩子都快養傻了就頭疼。

聽他這麽說，也有些心疼。

“行，朕準了。”

就讓他出去見識一下吧。

大皇子這麽鬆了口氣，赤紅的眼睛閃著淚。

謝恩之後便出去了。

很快鄭瑾瑜和謝裴煜就來了，今晚與往常一樣，長公主燒了一回，但在太醫們的救治下很快又降下來。

皇上煩躁不已，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多久。

“你們這麽多人，就沒有一個人有本事見長公主的病徹底除的嗎？”

大家都不敢說話。

其實治了這麽多天，他們已經看出什麽來，但不敢深查，更不敢說。

長公主和皇上，他們一個都得罪不起。

好在長公主的病死不了人，忍著唄，長公主總不能藥死自己。

忍到藥效過了，大家就解了。

到了第十天，守長公主的隻有麗嬪一人了。

前有淑妃倒黴，老實了很多，偶爾也能跟長公主閑聊上幾句。

長公主會問的兒的事，提到兒才高興。

這兒，也是下半輩子的依靠了。

第十天晚上長公主沒有再發熱，守了一夜都是平安的。

次日早晨，皇上欣喜不已，問太醫，“長公主的病是不是好了？”

太醫道：“長公主的脈象來看，已經是熬過來了。”

“是嗎？那太好了，皇姐，您的病好了。”

長公主微笑著點頭，臉依舊蒼白。

折磨了十日，形銷骨立，這副作用也是很明顯的。

皇上一怔，“為何還是這麽虛弱？”

太醫又道：“皇上，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長公主此番元氣大傷，得好生將養才能恢複到昔日的狀態。”

“要養多久？”

“這……養得好的話半年即可。”

要是養得不好，他可不敢說。

反正皇帝也隻認半年。

皇帝點頭應下，轉頭吩咐太監，要將宮裏的好藥拿來給長公主補子。

長公主和他道了謝，又道：“皇上，既然我已經沒事了，您就回宮歇著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皇上看的眼神溫繾綣，“照顧皇姐是應該的，朕不辛苦。”

“怎能不辛苦？我看你似乎都瘦了，你看看你這眼睛，一看就是沒睡好。聽話，快回去吧，等我好些了，我會去宮裏看你。”

他從來不會拒絕，縱然萬般不舍，還是聽話的離開了。

今早不他走了，連著他帶來的宮人侍衛還有嬪妃都全帶走了。

長公主府不過半日功夫，就恢複了往日模樣。

斜靠在床上，將他們都招了過來。

幾個人討論了一下當下局勢，商量一下接下來的打算。

“煜兒，裕城那邊，你估計還得去。”

“娘，我知道的。”

“好吧，娘盡力了，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謝裴煜鄭重的點頭，“娘，你好好休息。”

其實沒多力氣，十天毒藥的折磨讓元氣大傷，後續得好好修養才行。

到了第二天，宮裏就來人招謝裴煜過去。

這時他們才剛起，早飯都沒吃。

鄭瑾瑜歎了口氣道：“這才過一天，他可真急。”

謝裴煜沉著臉沒說什麽，一言不發的去拿朝服。

進了書房裏見到皇上，他也沒和他拐彎抹角，直接就說了正事。

“上次在朝堂之上，眾卿提議讓你去北方平叛。原本當時就得去，卻不想你母親突然重病，耽擱了這些日子。現在你母親的病也好了，你也該出發了。”

“是，臣領命。”

皇上示意太監將另一半可調軍隊的虎符給了他，又道：“裕城那邊的局勢不太好，聽說起義造反的人比預料中更多，打得王猛節節敗退。”

他看著謝裴煜與那人那麽相似的臉，對他真是恨加。

他真的想看在的麵上對他好一些，甚至像說的，拿他當自己的孩子也行。

可為什麽他長得那麽像那個人？

為什麽……

皇上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想著憔悴的容，終究還是心了。

“多帶些人去，別讓自己傷，免得你母親擔心。”

“是，多謝舅舅關心。”

舅舅……嗬，為什麽是舅舅啊！

“下去吧。”皇上擺擺手，讓謝裴煜退下去。

謝裴煜走後，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小太監。

“皇上，大皇子去落闕宮看淑……淑人了。”

“哦？他去看那個瘋人做什麽？莫非想挨打了？”

“這……”皇上對大皇子的嘲諷讓人無語。

“大概是因為大皇子要出宮了，去向淑人道別。”

“嗯，既然如此就讓他去吧。”

“是。”

大皇子確實來找淑人道別的，他要出宮去玩了，要玩一個月，他既高興，又忐忑。

即便來了這座牢籠一般的宮殿，他都躊躇了半晌，才敢抬起邁進去。

裏邊充斥著鶯鶯燕燕的聲音，們似乎在玩某種遊戲，七八個子在院子裏追逐，臉上是年輕的笑容。

大皇子沒想到這裏有這麽多人，他有些驚訝。

他邊的人小聲提醒他，“殿下，這裏住了二十五位沒有自己宮殿的低分位嬪妃。”

竟住了這麽多人？他還以為隻有母親一人。

這麽多人吵來吵去的，他母親怎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