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抿著，繼續往前走。

他一進去，被這些子發現後，整個宮殿都安靜下來。

們都好奇的看向他。

跟在邊的太監道：“諸位娘娘們，這是大皇子殿下，來看淑人。”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直到大皇子向們行了個晚輩禮，們才反應過來，屈膝行了個萬福禮。

“請問諸位娘娘，我母妃淑人住在哪裏？”

話音剛落，其中一間小屋的門就推開了。

往日珠寶氣的淑妃，現在了淑人，穿戴也都素樸起來。

恍惚間他都有點兒不敢認。

“煦兒。”淑人淚眼朦朧的看著他。

大皇子張了張，啞聲道：“進去說吧。”

大皇子跟著淑人進了屋，他的隨從便守在門口。

各屋的小主們也都回了自己的房間，隻一個個好奇的趴在窗戶上看。

們大多都很年輕，這幾年才選秀上來的，連皇上什麽樣都沒見過，一直留在這裏蹉跎影。

來的是大皇子，們也沒見過，所以都好奇的看著。

屋，淑人已經換了一副臉，眼神兇狠的盯著大皇子。

“本宮知道你不氣，可沒想到你這麽不氣。前日本宮你向你父皇解釋，你為什麽不解釋？”

大皇子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形容自己此時的心。

他以為經過這次的教訓，知道錯了，會對自己好一點。

是他的生母，他總看不得吃苦，總會想辦法救出去的。

可沒想到，沒有任何悔改的意思，正如父皇所說的，本就不覺得自己是錯。

從他一進來，就強行將他按在地上，如以前的無數次那樣，讓他跪在地上認錯。

他早就不是孩子了，他已經十五了啊，這些記憶會跟隨他一生，為什麽要這麽對自己？

為什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

“母妃，我與你有仇嗎？”他聲音很輕，輕得似羽過皮。

淑人一愣，“你說什麽？”

聽見了，隻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皇子又道：“我說，我與您有仇嗎？我們上輩子是不是仇人？”

“你……”淑人震驚的看著他，“你怎麽這麽想？”

“不然呢？”大皇子苦笑道：“若不是上輩子有仇，你為何把我當仇人對待？”

“我哪有將你當仇人對待。”淑人氣憤的盯著他，並且覺得痛心疾首，“別人不懂便罷了，你怎麽也不懂為娘的苦心？為娘對你嚴厲，都是為了你呀，為的是讓你變得更好，把你那些弟弟遠遠的甩在後頭，這樣你才能得到你父皇的喜歡，將來才能繼承大業，做皇上，耀門楣。”

“耀誰的門楣？”大皇子突然憤恨的盯著。

淑人被他的眼神嚇一跳。

大皇子眼淚流下來，又說了一遍，“耀誰的門楣？”

淑人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讓自己的氣勢將他下去，“自然是耀林家的門楣，本宮宮的時候就向爹娘保證過。一定會生下可以繼承帝位的皇子，做太後，耀門楣。”

聽著的話，大皇子驀地就笑了。

果然，果然如此。

口口聲聲說為他好，其實本就不是。

自己隻是耀門楣的一個工。

“你這麽想要耀林家的門楣，那為何你陷囹圄，林家沒人來救你？”

淑人一噎，回頭又向他打起了牌，“你外祖父不過一個五品小，怎麽救？煦兒，皇兒，能救我的隻有你啊。”

“我？”大皇子好笑道：“我怎麽救你？因為你，我也被父皇所厭棄。”

淑人一愣，“你說什麽？你也被皇上厭棄？”

大皇子不說話。

淑人本不信，“這不可能啊，皇上和長公主都喜歡你，他們還因為你懲罰了我，怎麽可能不喜歡你？”

“可父皇就是因為你厭棄了我，因為他說沒有哪個做皇帝的被一個人拿。他說我太弱了，若是讓我這樣的人做了皇帝，這家就不姓高了，而是姓林。你拿住了我，可以號令天下。他不能讓這樣的事發生，所以他不可能把皇位傳給我。”

他瞎編的，但他覺得父皇有點兒這個意思，隻是沒有明確的說出來。

淑人一聽卻是愣住了。

“這……怎會這樣？”

“是啊，怎麽會這樣？”大皇子淡淡的看著，“母妃覺得，我這個樣子，像能做帝王的人嗎？”

他現在還跪在地上，一臉頹廢。

淑人則是愣住了。

可是錯了嗎？相信棒底下出孝子，一直覺得自己對他的嚴厲是為了他好。

看看賢妃們幾個，把兒子寵得跟啥似的，在兒子跟前沒有一點兒威信，反而像兒子的丫鬟，這樣的孩子能什麽氣？

想到這裏，依舊不覺得自己有錯。

覺得若不是的嚴格教養，的兒子估計就像他幾個弟弟一樣，一個比一個廢。

擔了罵名，兒子卻不理解，還怪，這讓既生氣又委屈。

“我打你，你以為我不難嗎？你是我生下來的，打在你上，疼在我心裏，我都忍了，你為什麽不能忍一忍？況且你要不調皮，我能打你嗎？我不過是讓你多著功課，玩一會兒罷了，你就這麽恨我？”

大皇子靜靜的看著，嚨裏重重的吞咽，像是吞下他的眼淚。

這就是他的母親。

就是這樣一個人，打著為他好的旗號為他們林家謀福祉，本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為什麽事到如今他還不能對死心？

為什麽還要對心存幻想，還期盼著後悔？

是不會後悔的。

大皇子長歎了一口氣，緩緩起。

“我錯了。”錯在對還心存幻想。

丟下這一句，他轉轉離開。

“站住。”淑人急道：“既然知道錯了，就去求你父皇將我放出去。”

大皇子自嘲的笑了，一種無力浸滿全。

“父皇不會聽我的，我也不會幫你。”

“你……你怎麽能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我被關在這裏怨誰？還不都怪你，你要向皇上解釋一句，我怎麽會被趕到這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