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冀下不來臺,隻得答應下來。
可答應下來了,回到家裏後想來想去又有些後悔。
直覺告訴他這渾水不能淌,可他都答應了怎麽辦?
想了想去,讓人去隔壁了崔永年過來商量。
“永年,你腦子好使,幫我分析分析這事兒能不能問。”
崔永年樂嗬嗬的對他說:“能問,也不能問。”
鄭冀:“……”這廢話說得。
“問如何?不能問又如何?”
“這得看公主府那邊的人怎麽想的,們想讓世人繼續誤會下去,還是希真相公諸於眾。若是們不打算澄清,那你就管閑事。若是們想解開誤會,自然希真相公諸於眾。”
“那們想讓真相公諸於眾嗎?”
崔永年搖頭,“不知道。”
鄭冀:“……”真的,問他不如不問。
鄭冀想了想說:“辰王臨危命,已經帶隊離京了,公主府裏現在就剩下長公主和郡主還有你表妹。人家不容易,被人這般誤解,想來是希澄清的吧?”
“哦,是嗎?姑父何以見得?”
“唉!”鄭冀歎了口氣說:“你是不知道他們怎麽想的,一個個的話說難聽,說皇上為了偏心長公主不顧大啟的未來。要不是長公主是先皇的骨,是最純正皇族脈,怕不得安上一個禍國之罪。”
崔永年不莞爾。
鄭冀:“你笑什麽?你信不,他們就是上沒說,心裏肯定這麽想的。”
崔永年笑著點頭,“可能吧,所以姑父打算去打聽打聽?”
他想啊,可又有點兒慫。
因為兒膈應他,他心裏清楚得很。
他可不像隔壁那蠢婦臉皮厚。
“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不管怎麽說,長公主與我還是兒親家呢,生病我都沒去看。”
“姑姑不是去過了嘛,一般都是家中眷去。”
鄭冀:“……”
他撇撇說:“我跟不一家,去的,不能代表我。”
崔永年想了想道:“你這麽想也對,那行吧,我跟你一起去。”
鄭冀連連應下。
他想著崔永年腦瓜子靈活,也會說話,他要是去了,就算自己問這些事讓長公主不高興了,想來永年也有辦法化解。
兩人一起去了公主府,帶著禮,遞上拜帖。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裏邊出來丫鬟請他們進去。
兩人被請去了前廳,很快又有丫鬟奉茶上點心。
又過了一會兒,鄭瑾瑜才扶著長公主過來。
鄭冀和崔永年急忙起行禮。
長公主臉有些憔悴,一看就是大病過的樣子。
不過還得很給鄭瑾瑜麵子的,臉上帶著微笑,讓他們免禮。
“親家,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禮,快快坐下吧。”
“哎,多謝長公主。”
他帶的禮都堆在一邊,“前些日子長公主病了,作為親家本該親自前來探的,現在才來,希不會太晚。這裏是鄭家小小心意,長公主笑納。”
躺在床上,又是平輩,外男自然不好來探病的,大家心照不宣,不過是客氣話。
長公主微笑道:“親家公有心了,你也太客氣了,還帶這許多禮來。既然是親家公的心意,我就不客氣收下了。”
互相把客氣話說了個遍,才步正題。
“長公主,其實我今日過來,是想問問關於淑人和大皇子的事。”
崔永年:“……”嗯,不是說好旁敲側擊的呢?
長公主笑容一僵。
“親家公是不是也以為皇上是因為我才龍大怒,懲罰了淑人母子?”
“不是,我知其中定有誤會,隻是外人不明白,唯恐辱了長公主名聲,我才過來問一問的。”
長公主翻了個白眼,撇撇,臉上寫滿了不高興。
心想這個親家腦子也不太好使,這兩口子能力平平,能生下鄭家大兒和鄭家小這樣的兒來,真是不容易啊。
“親家公既然知道是誤會就行了,你放心,我會向大眾解釋清楚的。”
“那……”原本鄭冀想說盡快解釋清楚,免得大家誤會了,說些難聽的話。
不想未等他說完,長公主便搶了話去,“隻是本公主大病初愈,子仍舊不適,暫時還不想見人。等本公主子好些了,會親自向朝臣解釋。”
話都說這個份上了,鄭冀不好再說什麽,隻好閉了。
“本公主有些乏了,來人啊,扶本公主回去休息。”
鄭瑾瑜站起來扶著。
長公主又說:“瑾瑜,難得你父親和表哥過來,你留他們吃個飯吧,就不用伺候我了。”
“是。”
侍扶著長公主回去休息了,廳裏留下鄭瑾瑜招呼鄭冀和崔永年。
鄭瑾瑜目沉沉,歎了口氣。
鄭冀說:“瑾瑜,爹知道來說這事兒不太合適,可是你不知道朝臣都怎麽說皇上與長公主的。這樣不解釋清楚了,皇上的威信會影響,長公主刁蠻任不饒人的名聲也更難洗清了。要說吧,這也不關我的事,我主要是擔心你。”
他把朝臣議論的話給鄭瑾瑜都說了。
鄭瑾瑜聽完隻淡淡道:“爹守著你那差事幹好就行了,皇家的事我勸你還是摻和。你知道林夫人為什麽會被打一頓嗎?”
“這……不知道啊,所以才來問。”
鄭瑾瑜其實知道長公主怎麽想的,要解釋,但不是現在。
其實這是一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
由著淑妃和大皇子母子的事發酵下去,就不解釋。
在外人看來是姑嫂矛盾,但是牽扯到了大皇子。
姑嫂矛盾哪家都有,有幫著媳婦欺辱自家姐妹的,自然也有護著自家姐妹訓斥自己媳婦的,這種事吧,說不上誰對誰錯。
但讓朝臣寒心的是此事牽扯上的大皇子。
大皇子在朝臣心裏還是有一定分量的,姑嫂矛盾讓他失去了繼位的資格,大家都會覺得皇上這麽做不對,甚至是昏庸。
再怎麽幫長公主,他也不能因為家庭矛盾影響到大啟的未來。
長公主會被罵,皇上得到的卻是一個昏庸的名聲,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很有利。
鄭瑾瑜說:“林夫人被打確實是長公主吩咐的,但淑妃變淑人,大皇子離開京城皆與公主府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