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帝心仍難平複,看明言也愈發不順眼,他暗暗給葉芳菲使眼,讓設法給明言一點教訓。
這個人不點教訓,怕是不會老實給他辦事。
葉芳菲微怔,知道皇帝是個多疑的,想了想,決定假意配合,先將皇帝糊弄過去,然後再細查。
隨後,悄悄給明言遞眼。
明言心領神會,明白的意思,皇帝心裏的怒氣難消,想借機將火氣都撒到他上。
他趁機道:“皇上似乎不信臣,既是如此,那就請皇帝責罰。”
“你膽子不小。”
皇帝眼睛微瞇,隨即看向葉芳菲,示意出手。
下一瞬,葉芳菲假裝催明言的蠱蟲,明言立馬配合,裝作痛苦難耐的模樣,嚨像是被掐住,臉也變得難看。
皇帝冷眼看著,心裏痛快不。
他為一國之君,威嚴是不容人挑戰的,更何況他對明言存疑,讓他一塊查案,其實也是在考驗他,看他有幾分衷心。
殿氣氛極其張。
明言的表看起來也越來越痛苦,仿佛真的被蟲子啃咬,呼吸也變得急促。
葉芳菲的心是懸著的。
雖然這是一場假戲,但明言的樣子看起來太過真實,讓有種真假混淆的覺。
眼看他就要倒下去,立馬裝作收場的模樣,並向皇帝點了下頭,表示已經懲罰完。
皇帝很滿意,低聲警告:“你也到教訓,朕也不多說,你自己看著辦。朕給你這次機會,也是想看看你的實力,別朕失。”
“……皇上說得是,臣一定好好查。”
明言一副站不穩的模樣,葉芳菲扶了一把。
皇帝揮了揮袖:“罷了,你們都出去,朕還要去書房批折子。”
出了門,葉芳菲不鬆了口氣,要是剛剛他們不配合,皇帝一定會用別的法子懲罰,好在都糊弄過去。
不過他剛剛演得實在太真,眼底流出一擔憂。
似乎是看出在擔憂,明言看向,低聲道:“我沒事,方才不過是演戲,我沒事,不那麽演,皇帝他不會信,畢竟他生多疑。”
雖然是這個理,但剛剛還是有些嚇人。
葉芳菲輕咳一聲,道:“你沒事就好,我現在打算去娘娘那邊問問況,不知有沒有發現什麽。”
“昨日我說帶你去地散心,不如就趁這個空檔過去轉轉,晚些時候去哪兒也是一樣。”
明言雖然知道查案要,但他很清楚,這不過是皇帝試探他的招數。
即便他真的查清,他也不見得會對他放鬆警惕。
葉芳菲有些猶豫,若是被皇帝知道,怕是會有新的麻煩。
“你不用擔心,就像我之前說的,那地知道的人極,不會有人過問。”
兩人視線相,最終點了點頭。
地裏,繁華依舊盛放,一陣清風吹來,花香四溢。
葉芳菲聞著花香,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最近為了這些事,幾乎沒有睡過一次好覺。
也不打算駕舟遊玩,隻想安安靜靜待會。
兩人就站在岸邊,靜靜看著那些盛放的荷花,還有水裏遊的鯉魚。
心漸漸靜了下來,葉芳菲道:“我方才覺察出,皇上對你的敵意很大,你還是小心謹慎些好,不然他真的抓住什麽把柄,可能會要你的命。”
這絕不是什麽危言聳聽。
聽了這話,明言眸漸漸加深,他看著,聲音低緩:“我早就知曉,不過他想抓我的把柄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說話間,清風再次襲來,花香撲鼻。
這地雖好,但不能久留。
葉芳菲離開後,迅速前往陳玥兒宮中:“我給你服的藥,隻會維持那一陣,你不用擔心。這次我會給你開些補藥,你要按時服用。”
隨後追問服藥後,宮有沒有其他異樣。
陳玥兒低聲音道:“我起初並未想過服侍我的人有問題,但我服藥後,有個阿七的小宮,時不時就要瞧我一眼,鬼鬼祟祟的,後來悄悄離開,不知幹什麽去了。”
除此之外宮倒沒別的。
“那就人盯著,還是謹慎些好。”
聞言,陳玥兒點頭:“我已經人盯著了,還有就是,韓曲聲來找我了。”
聽到韓曲聲這名,葉芳菲眉頭就皺了起來。
“他來找你做什麽,一定沒安什麽好心。”
就像之前親眼看到他進賭場一樣,這人八是為了錢,不然不會求到陳玥兒這兒。
不過他膽子也是大,要是皇帝知道,看他有幾個腦袋。
陳玥兒歎氣:“你說得沒錯,他找我的確沒什麽好事,他說嚴雲飛沒錢,讓我想辦法給他拿筆錢,幫他度過難關,等他以後高中就能報答我。”
“這都是些不著調的廢話。”
葉芳菲眉頭一皺,心裏生出一火氣。
嚴雲飛那人肯定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沒什麽用,要是真有能耐,早就考取功名為了。
低聲提醒:“你最好還是不要理會,不然這就是個無底,一旦開始填,就沒有停下的時候。”
“你說得這些我也明白,可我還是有點放心不下,不知道韓曲聲說得是真是假,萬一他真的有難,我……”
葉芳菲打斷:“他是個男子,若是真的有難,也該自力更生,哪有找你的緣故,這要麽是韓曲聲扯謊,要麽是嚴雲飛他自己開不了口。”
更何況如今居深宮,要是被其他人抓住把柄,一狀告到皇帝那兒,到時候就是張一百張都說不清。
陳玥兒眼眶微紅:“你說得不錯,是我大意了,終歸我太心,不忍看他走投無路。”
“那他打算要多銀子?”
陳玥兒眸一閃:“說是要三千兩。”
那韓曲聲說得頭頭是道,把嚴雲飛形容得極其可憐,好像沒有這筆錢他就活不下去。
自然是存疑的,還為此追問了好幾句,但韓曲聲那張很能說,因此現在有些猶豫。
葉芳菲聽聞三千兩時,頓時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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