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曄,這太殘忍了,更何況要耗你五十年的壽元,這怎麽行。”
“東方辰!”
東方曄本沒耐心聽他說完,尋聲轉向他的方向,用手臂指著他怒斥,“你有什麽資格說我殘忍?”
“若不是你,我和我母後也不會兩隔!”
說起前塵往事,東方曄激萬分,活想殺了東方辰一般。
“小曄,這都是過去的事了,為父......”
“我說了,別我小曄!”東方曄聲音刺耳,用所剩無幾的力揮出掌風,將手邊唯一的茶盞打向大東方辰。
而東方辰不過是輕輕一揮手,茶盞便碎裂在地。
“好,東方曄,你到底在折騰些什麽?”
東方辰深吸了口氣,耐著子安,漫步上前想要將他扶住,卻聽到他愈發橫眉怒目的聲音,“我折騰?東方辰,你敢把這話帶到我母後靈位前說嗎!”
說起前朝的皇後,東方辰臉也有些難看,生生頓在了當地沒有再說話。
“怎麽?無話可說了?”
東方曄角譏誚的勾起,啐了一口繼續道,“當初你為皇帝卻蠅營狗茍地隻顧自己,將我母後和我扔給後麵的追兵而替你去死。”
“母後沒有半點武功!”
扭曲的臉上出抑殺意的痛楚,東方曄嘶吼道,“活生生被那些畜生殺了!東方辰!”
“就在我麵前!母後臨死前甚至還在看著你的方向,擔心你跑不遠!”
“東方辰,當初死的為什麽不是你!”
長久抑在心中的恨意如開閘的蓄水般盡數湧出,東方曄死死地盯著東方辰,已經灰蒙蒙的眼睛裏竟是滲出了幾。
腦中轟然一響,東方辰的子晃了晃,整個人好像一瞬間就蒼老了十幾歲,花白的胡子了,半晌隻堪堪說出一句,“我也沒想到你母後會死。”
“什麽沒想到,當初追兵來圍捕,你直接就把我和母後打下了馬!”
東方曄才不會給他虛偽的機會,直截了當地點破了他暗的心思,“你就是想用我和母後的命換你自己逃生!”
“我拚死拚活地逃走活下去,你非要將我帶到這鬼西域,這麽多年,我每時每刻都不得你去死!”
東方辰和家人是他這輩子最恨的人。
心口似是被重錘擊中,東方辰頭腥翻湧,枯樹皮般的手不斷地攥,在東方曄重的呼吸聲中終是點了點頭,“是,我是對不起你們母子。”
“所以,這都是你欠我的!這邪功我必須要練,你去找人。”
毫不在意會有多人因自己而死,東方曄頤指氣使地開口,而被愧疚之心吞噬的東方辰也隻得下了心頭那僅剩的惻之心,應聲起,“好,我去安排。”
其實說到底,東方曄與東方辰在骨子裏都是一樣的。
隻自己。
於宗門外發信號來了幾個侍從,東方辰雙手背於後,倒是裝的一副仙風鶴骨的模樣,沉聲道,“去尋十個命格特殊之人,我有大用。”
“求問長老,何種命格?”
臨空在雪地上勾勒出字眼,功讓幾個侍從暗自歎。
長老的武功就是高,他們宗門有此等高手也真是幸運啊。
“都記下了?”
見到幾人點頭,東方辰將痕跡抹去,正要飛走,卻聽有侍從好奇地開口詢問。
“不知長老要找這十人做什麽?”
命格向來是一個人最機的東西,隻聽聞過那些修煉邪功的人會用命格找人啊。
長老向來是他們宗門最和藹正派的人,應該與邪功沒關係吧?
眼中殺意一閃而過,抬眸之後卻是一片溫和,東方辰煞有介事地解釋道,“我最近在練推衍天之法,需要特殊命格之人來指點一二,差你們尋人隻是為了探求大道,莫要誤會。”
隨即東方辰便轉神莫測地離開,留下後麵的侍從了然點頭。
“怪不得,我就說嘛,長老才不會是那種修煉邪功的魔頭呢,走走走,找人去了。”
此時的幾人還本不知道,幾個月後他們會有如何悲慘的下場。
......
道之上。
明言招手示意後利馬的侍從離開,後者衝他彎腰拱手,隨後在兩國邊界轉退去。
利馬擔心兩人的安全特意派了四個頂級高手護衛明言二人出西域,如今任務完,四人自然要回去複命。
快馬加鞭地又趕了幾日,二人終於趕到了京城腳下。
抬頭看著久違的城門,葉芳菲長鬆了口氣,活了下酸疼的脖子,“終於到了。”
不知怎的,一到京城,那一直在空中飄搖的心就落了地。
或許,這就是歸屬吧。
路邊的攤販說的都是悉的話語,鼻尖縈繞的也是記憶中的香氣。
東方曄將銀子扔給後麵跟上來的暗衛,“把東西和馬匹都安頓好。”
“是。”
葉芳菲輕車路地趕到葉府,順路推著明言往裏走,“你現在也不好回王府,還是在這兒先收拾一下吧。”
“你怎麽......”
明言著實愣了一下,回頭挑眉看向。
“我當然知道,按你的子,一回來是肯定要進宮的,你總不能去客棧尋個屋子吧?”
堂堂前攝政王,這張臉在京城百姓眼裏可悉得很。
而且他上又沒帶人皮麵,這時候去客棧就是活靶子。
梳洗之時最容易被人暗算,還是在葉府安生一些。
“知我者莫若你。”
沒想到真的替自己想到了此,明言眸溫潤了幾分,本想上前卻被後者推開,“趕去梳洗啦。”
再拖下去,進宮都要半夜了。
失笑地搖搖頭,明言隻得進了室。
而他簡單地洗了個澡後也確實趕去了宮,早就接到消息等在大殿的大臣們無不激地看著他,眸灼灼,“攝政王,這龍位非您莫屬啊!”
蹙眉了鼻梁,明言直截了當道,“我沒興趣,我來隻是告訴你們東方曄到底做了些什麽,至於誰當皇帝,你們在宗親中隨便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