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刻,葉芳菲與明言也快馬加鞭地趕向了郊外的竹林,路上還特意買了些許藥與藥材以備不時之需。
......
一個時辰之後。
兩人一路疾馳,終於尋到了縣令所說的那間竹屋。
謹慎地推開門,隨著,一混雜著的惡臭也隨即撲鼻而來。
在惡臭之中,還夾雜著淡淡的腥味。
心下咯噔一聲,葉芳菲快速將懷中的藥瓶掏出,極快地走了進去。
“別,別過來!”
一個破敗的子慌地向後推著,布滿瘀青的雙不住地踢,抬手揮舞著哭喊,“你們饒了我,放我走吧!”
“你們這群畜生!”
旁邊稍小點的男孩忍著恐懼將們護在後,目眥盡裂地瞪著葉芳菲,牙齒幾乎咬碎,“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
他是這裏麵唯一的男,許是被抓來照顧這些子孩的雜役。
他手臂上的傷勢最重,痕上疊著鞭痕,一看便是被人折磨所致。
那腥味也是從他上而來。
“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是......”
葉芳菲溫和的聲音被眾人慌的聲所淹沒,那男子也豁出去一般攥著拳頭衝衝了過來,眼看就要襲上的脖子。
“混賬。”
攻勢被輕而易舉地製住,明言臉上籠著一層寒霜,手掌收,男人麵已然痛苦起來。
“明言。”
輕輕下了他的手腕,葉芳菲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他也隻是害怕而已。”
將他擋在了自己後,葉芳菲這才看向一眾被震住而麵蒼白的男。
似水的聲音緩緩流淌在這昏暗之中,驅散了久縈不散的濁氣。
“各位,我們是朝廷派來的,淇縣縣令和王東的罪行已被調查清楚,牽連之人一個都跑不掉,你們安全了。”
“我們是來接你們回家的。”
麵麵相覷了半天,眾人咽著唾沫,看的眼神仍舊恐懼萬分。
心下酸,葉芳菲歎了口氣,試探著上前靠近一位隻有八九歲大的孩,纖細的手指輕輕握住紅腫瘀青的手腕,聲音輕,眸和暖,“我給你治傷抹藥好不好?”
瑟瑟抖了一下,小家夥認真地看了半晌,小聲道,“好。”
將手中的藥瓶拿出,葉芳菲小心地替包紮好了傷口,順帶還用手帕將額角的髒汙拭了個幹淨。
縱然因為小孩上的髒汙而染髒了的,也未改溫。
而旁邊一直被眾人害怕的明言也隻是在止住那男子的攻擊之後就靜靜地站在了一旁,周冷凝人的氣息已盡數收斂。
畢竟他們是來救人的,可不是來嚇人的。
有了開頭之人,其餘傷的子也都慢慢地湊了過來,直到葉芳菲將所有人的傷勢理完,們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被人救了,癱在地喜極而泣。
經過這麽一折騰,天已經再度昏暗。
“活下來了,我們活下來了!”
“我們不用被賣了!”
“漂亮姐姐,我們是不是不用再挨打了?”那第一個被包紮的小家夥地抱著葉芳菲的脖子,撲閃閃的眼中閃著淚花,怯生生地問道。
“不用,你們現在很安全,姐姐會幫你們找娘親的,好不好?”
“好。”
將小家夥遞給趕到的安華,孩依偎著安華的脖頸,漸漸睡了過去。
“本王的暗衛在竹林外準備了馬車,你帶著這些人先行離開淇縣。”
明言以掌風扶起了一眾打算跪地磕頭謝的百姓,看著安華低聲道。
“是。”
安華將這些從各地被拐來的子與孩都扶上了馬車,趁著漸晚的天起程。
為了避免目標過大引起別人的注意,葉芳菲與明言在竹林又等了一會兒,直到月亮高掛才上馬慢慢了路。
“剛才那男孩兒倒是有膽。”葉芳菲想起那雙猩紅的眸子,其中的盎然狠意與他的年紀可不太相符。
“嗯,是個上戰場的好麵子,我讓暗衛去調查了,若他有意,日後自可自掙前程。”
此刻乖乖坐在馬車的男孩還不知道,他今日的行為會給自己帶來多大的榮耀。
“他年紀也不大,也不知家裏可有父母姐妹,若是父母年邁又是獨子,還是不要……”
後一陣風聲,葉芳菲微微一愣,隨即向後靠了靠失笑道,“你做什麽?”
手背上籠了寬厚的手掌,明言整個將困在了懷裏,稍顯不爽的聲音響起,“我自會理好,你對他倒是上心得很。”
眸中笑意更濃,葉芳菲眨了眨眼,抬頭蹭了蹭他的下,故作不解道,“你有沒有聞到一味道?”
“什麽?”
“醋味啊,很酸誒。”
“葉、芳、菲。”
銀鈴般的笑聲從邊溢出,葉芳菲窩在他懷裏笑得花枝,而明言也隻不過在額角不輕不重地敲了敲,由著開自己的玩笑。
普天之下膽敢如此挑釁攝政王還讓堂堂攝政王甘之如飴的,也隻有了。
......
將馬匹束好,葉芳菲與明言一前一後地進了客棧,在走到葉芳菲的房門口時,明言輕車路地就要進去,卻被葉芳菲誒了一聲拽回。
“天字三號,左邊第三間,你的房間在那。”
“何必浪費錢財,我想......”
“你不想。”
縱然笑著卻幹脆利落地將又要往裏邁步的人推了出去,當著他的麵關上了房門。
挑了挑眉,明言勾道,“芳菲,長夜漫漫,我怕黑。”
回應他的是......
“砰。”
在這夜深人靜之時,此悶響格外清晰。
歪頭看著剛才一閃而過的虛影,明言低笑道,“當心燒到手。”
剛才扔的是油燈。
不過昨夜他掌燈時已經確認過,那油燈極盡幹涸,該是無虞。
“砰。”
又是一聲悶響,這次換了書。
房門閉,屋一片漆黑,機會渺茫咯。
微微勾,明言也寵溺地搖搖頭,轉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暗衛已經趕到,就算分開也不會有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