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璟瘋了,這是他第二次瘋。
“我看你真是瘋了,”盛志淵指著他的頭罵道:“外面那麼多孩,只要你想,什麼樣的沒有,為什麼就要跟這種七八糟的人糾纏呢?”
盛璟擰起眉,說道:“不是七八糟的人。”
未了又說:“這是我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數。”
在盛志淵的記憶里,盛璟從小到大,對他一直很順從,這幾年,卻因為一個人,一次次的跟他作對。
真是反了天了。
“你說說,這些年,你因為,拒絕了多好孩?再說了,的背景,哪點配得上你?”
盛璟不喜歡聽這些話,盛老太太更不喜歡,擰著眉訓斥起來:“說什麼話呢,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當我們家是皇宮貴族,有皇位要繼承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結婚呢,那一輩子的事,不選喜歡的,將來后悔了,還得出事。”
盛志淵想說點什麼,最后卻沒說出口,負氣轉離開。
盛老太太這才出笑臉。
盛璟還沒生下來,盛志淵就去外面找人,越玩越兇。
江斐習慣了也就能夠做到視而不見,生完孩子后的自己也過得渾渾噩噩,每天濃妝艷抹,不著家,煙得比盛志淵還兇。
就算是著家,也不怎麼管盛璟,只是每年過年過節會帶著盛璟回一趟S市。
江斐跟盛志淵結婚了十多年,也就鬧了十多年,在盛璟十二歲時,終于把盛志淵耗煩了,才得以順利離婚。
但江斐一分財產也沒分,之后好久沒有的消息,他們都以為死了。
在盛璟十四歲那年,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出現,說是要彌補他,于是把他接到S市生活了一陣。
再后來,因為要結婚,盛志淵才把盛璟接回的A市。
小時候的盛璟雖然爸媽都在邊,但幾乎是盛老太太帶大的。
所以盛老太太覺得他們本沒資格管他的人生大事。
“阿璟啊,別管你爸,有什麼事給你頂著,”笑著拍了拍他的背,“我知道你喜歡,哦,對了。”
話還沒說完,盛老太太匆匆忙忙的進了屋子,再出來的時候手邊拿著一本詩集。
《顧城的詩》
“當初我問你在看什麼,你說在看這個,你還說推薦給我看,可惜從小不看書,就把它丟在了一邊,然后忘記還給你了。”
“后來整理東西,照片從書里掉了出來,我這才發現原來是....”
盛老太太翻開書的其中一頁,中間夾著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上的孩坐在鋼琴前,秀發扎起了個高馬尾,蔥白的手指落在琴鍵上,頭頂落下一道冷,將襯得像個公主。
他將照片拿了起來,視線卻落在了頁面上的那句詩上。
——你不愿意種花,你說,我不愿意看見它一點點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
他收回視線,指腹挲著照片泛黃的邊角,輕喃著:“原來是在這....”
盛老太太將書合上,遞給他,長嘆一聲氣:“能遇到喜歡的很難得,不要錯過了......”
盛璟接過詩集,表有些猶豫,良久,他說:“我不知道該怎麼......”
“什麼?”
“生我的氣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談嘛,不要怕丟臉,跟道個歉不就好了麼。”盛老太太笑著拍了拍他,毫沒覺得是什麼大事。
盛璟艱難的扯了個笑,“嗯。”
他深知他們鬧到這個地步,不是一句簡單的道歉可以解決的......
甚至他把心頭挖出來,都不一定會回心轉意。
“抓了,都快三十了,隔壁家的那誰都二胎了呢......”盛老太太又拍了拍他。
“嗯,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轉離開了。
那張照片再次被他找了個相框裱了起來,立在了書桌上。
他看著照片,沉沉嘆了一聲氣。
他們這樣,都是他自找的.....
沒一會兒,他又把照片從相框里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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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被通過之后,第二天跟商運延商討完細節,簽署功。
談完事,例行聚餐。
聚餐難免喝酒,倪呈歡只喝了幾杯,就稍稍有了些醉意。
酒量本來就不算好,再加上這陣子喝酒都只是小酌。
他們再敬酒,也只是意思意思喝一點,再喝下去就真的醉了。
席間一直有人開黃腔調戲其他同事,同事臉上有些尷尬,卻不敢發作,倪呈歡懶懶抬眼看了那人一眼,說了一句:“積點德吧,但如果你敢把這些話帶回去說給自己的兒聽,那我沒話說。”
那人臉上尷尬無比,于是住了,不再敢說話,而是喝著酒。
同事看了倪呈歡一眼,眼里帶著激,倪呈歡拿起桌上盛滿的酒的酒杯,一飲而盡,而后對商運延說道:“能跟商總是我們的榮幸,但時間有些晚了,不如我們有時間再聚吧。”
商運延朝揚了揚眉,而后垂眉看了一眼手表淡笑道:“的確有些晚了,那我們就到這吧,下次有空再聚。”
聚會散場,倪呈歡這才發現自己喝得有些多了,步子有些不穩。
商運延跟在后頭,見狀上去扶了一把,“小心。”
倪呈歡偏頭,視線落在了他扶著自己手臂的手,正了正,“謝謝,我沒事,可以自己走。”
商運延這才放開,“好。”
倪呈歡的助理有事還在外地,商運延臨走前問要不要送一趟,拒絕了。
現在不喜歡,過于近或者曖昧的關系,這都讓覺得煩。
畢竟隨手一攔,就能招到出租車。
正在路邊等著車,一輛黑的邁赫出現在面前,后座車窗降了下來。
倪呈歡看著車里那張悉厭惡的臉,眉頭蹙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往一旁挪兩步,盛璟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我有東西要給你。”
眼神冷淡,問也不問是什麼東西,便說:“不用了,丟了吧。”
盛璟將那張泛黃的照片遞到了面前,“這是你的。”
倪呈歡垂眉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