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睡到上午十一點，倪呈歡和盛璟才遲遲醒來。

外面的天寒風呼嘯，他們相擁在一起，相互換著上的溫度。

“去接兒了。”盛璟抱著，聲音著說不出的慵懶，沒有要的意思。

倪呈歡合著眼，似乎在思考什麼，沉沉的“嗯”了一聲，此后便再沒靜。

過了一會兒，盛璟才掀開被子起來，洗漱完回來看見倪呈歡正躺在床上看手機，似乎是在跟誰聊天，他湊過去，笑著問：“還不起，跟誰聊天呢？”

倪呈歡當著他的面在對話框里敲了一個冬至快樂，而后收起手機，說：“沒誰。”

對方的備注是吳聞，他在滅屏前看見了，而后挑了挑眉，“你怎麼認識他的？”

倪呈歡扭頭看向他，“昨天認識的酒吧老板，就聊了一會兒。”

“聊了什麼？”他問。

倪呈歡看著他的眼睛，眼底清清淡淡，沒什麼特別的緒，笑笑，“沒什麼，就聊了一些過去的事。”

吳聞高中時跟盛璟是同桌，但他很看不慣盛璟和鐘旻辰這一類人，盯著富二代的名頭，肆意攪班級秩序，欺負他這樣默默無聞的學生，他每天除了要寫自己的作業，還要多寫幾份作業。

但不得不承認，他的那些看不慣藏著一份說不出口的羨慕，因為盛璟不只是外表上那樣，各方面都很優秀，雖然待人冷酷了些，但為人仗義，他們也慢慢為了朋友。

“過去的事？”他微微瞇起眼，“你想聽什麼問我不就好了嗎？”

倪呈歡抬起手，了他高的鼻尖，“別自了，又不是打聽你。”

他雙手撐在兩邊，眼神直直的看著，一字一句道：“不是打聽我，那你打聽誰？”

倪呈歡收回手，“誰也沒打聽。”而后掀開被子下床。

盛璟看著進衛生間的影，笑著追了上去，環臂倚著墻邊打量著，“他跟你說了什麼？”

倪呈歡不搭理他，認真的洗漱著。

盛璟也沒著急，靜候洗漱。

“餐了嗎？”了一張紙邊邊問。

盛璟走手上的紙巾，細心的幫了起來，“定了，估計快到了。”

倪呈歡垂眉，看著他骨節分明的手，而后抬眼，笑著說：“他就說了一些你以前的事罷了，沒說你以前私藏我的照片。”

盛璟聞言也跟著笑了起來，將了水的紙巾一團，丟盡了垃圾桶里，“哦，知道了。”

倪呈歡挑起眉，繼續說：“還有......你趁著課間休息時看我，在自己的草稿本寫我的名字，明明不順路，每天都從我租房的那條路路過......”

盛璟臉上的笑更大了些，“還真是小看吳聞了，他很會觀察。”

年時也不過是懵懂好玩，而那份說不清道不明的與執念，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強烈。

“是你藏得太深了，他也是后知后覺。”倪呈歡笑笑。

盛璟抬起手摟著的腰，看著那雙漂亮的桃花眼，說：“現在正大明了，我自始至終好像只喜歡你。”

是個復雜的東西，陷進去了就是很難再拔出來。

簡單吃了個午餐，換上服，他們便往老宅趕。

冬至很熱鬧，盛家的親戚們又聚在了一起，一堆人圍在寧寧邊，嘰嘰喳喳的讓說話。

“老爺，夫人和爺回來了。”管家出聲著。

盛志淵正在逗孩子，看見他們回來，收了收臉上的笑，正道：“嗯，回來了就先歇一歇，晚飯還沒做好。”

意思是讓他們哪涼快哪待著去。

盛璟無奈笑笑，拉著倪呈歡走到盛邊上坐了下來。

盛笑容滿面，拉著倪呈歡的手說：“這兩天寧寧都很乖，就是喜歡喊媽媽，估計是想媽媽了。”

倪呈歡淡笑，“比較粘我。”

盛打量著的臉，“寧寧長得隨你，漂亮。”

倪呈歡下意識的了臉，“是嗎？”倒是沒注意，也許是平時看得太多了，并沒看出差別。

盛璟出聲道：“，明明你之前說長得像我。”

盛笑了起來，剛要說話，盛志淵把寧寧抱了過來，說：“像不像的不重要，是你的就行。”

此話一出，在場熱鬧的氣氛都沉默了下來。

盛擰起了眉，訓斥著：“說什麼呢，才六十不到，腦子就不好使了，說的什麼話？”

先前就有一些瘋言瘋語，孩子落地后這些瘋言瘋語就徹底消失，沒想到他這個做爺爺還耿耿于懷。

這樣帶著揶揄意味的玩笑并不好笑，還讓人不舒服。

倪呈歡倒是沒在意，是誰是不重要，是的就行，生下孩子并不是因為想要盛家兒媳婦這個頭銜，只是想要一個兒，而如果自己的兒能得到緣關系上的爺爺的寵，倒不是很介意。

“爸，你話說得過分了，應該道歉。”盛璟當著眾多親戚的面說著，臉上的表有那麼一分的慍怒。

盛志淵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抱著寧寧臉上有些尷尬，寧寧瞪著漂亮的眼睛看著他，而后扭頭看著倪呈歡，張開胳膊說：“媽媽”

倪呈歡笑著起過去，說：“我來吧。”

盛志淵打量著的臉，沒看出一異樣，好像什麼都不放在的眼里。

他腦中直直的蹦出一個詞：冷。

寧寧見到媽媽樂得開了花，咯咯的笑著，出了還沒長齊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