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笑了笑:“我沒意見,只要你有錢。不過這樣的話,你的業務不就跟你另一個表哥重了麼?為什麼不直接跟商陸合伙呢?他的三月影視這幾年沒賺。”
“那你又為什麼不干脆去柯嶼的工作室呢?據我所知,三月影視他也有權,你們又是友,你又何必大費周折,要自立門戶?”
應歪了歪腦袋,對出手:“合作愉快——如果你能搞定辰野的話。”
三天后,麥安言接到了來自香港詠誠律師事務所,對方表示要就應的解約一事來跟他談談。
麥安言惡狠狠著煙,固執地強調他會與應本人通。
掛斷后,他首先撥通電話給辰野第一大東湯野。
雖然他已經退居幕后很多年,手邊又有太多能賺錢的產業,對辰野差不多快到了放任自流的邊緣了,但應是公司最重要的藝人資產,麥安言必須通報給他。
第二點不足為外人道的理由是,他的頂頭上司、辰野的執行總裁與他素來不合,麥安言打心底里不服他。
湯野時間聽了他的匯報,語氣毫無波瀾:“小是個懂事的,又看重錢,一億多的違約金肯掏,說明公司把到了這個份上。”
“主要還是從宋總那兒開始……加上最近公司推小阮,委屈了。”
“嗯,他的作風我知道。”湯野不置可否,轉而問:“你爭取過了?”
“上次星鉆之夜,我想跟推心置腹談談的,沒給我機會。后來我又找了……柯老師。”麥安言吞咽一下。
湯野聽到這名字,不意外。靜了半晌,他笑一笑:“他不會幫你勸的,你是無頭蒼蠅,自陣腳。”
“我不能放走,公司也不能。”麥安言斬釘截鐵。
“放了吧。”湯野簡單地說:“一億就一億,不要。”
“湯總!”麥安言聽了這輕飄飄的三個字,從椅子上蹭地彈了起來,“不能放!十二年,你舍得,我不舍得!我可以彌補回來的,想走什麼藝路線……”
湯野淡漠打斷他:“小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十二年好聚好散,你讓有空見一見我,就當是朋友道個別。”
他沒什麼談興,代完了事,就掛了電話。麥安言兩手拄著辦公桌面,頭低了很長一陣子。
出辦公室,他敲響執行總裁的門。
執行總裁姓趙,喜歡別人他William趙,土生土長的寧市人,不過稱自己是Hong Kong居民,善于鉆營,思路比麥安言更為商業。公司棄大銀幕保小熒屏的戰略路線,就是他提出并拍板的。
他對應的評價不高,曾在公司部會議上直言,一年電影院里見一次,觀眾早厭了。
William趙額闊面方,一雙單眼皮細長眼,給人覺很違和。
麥安言略過了跟湯野越級匯報一事,把應的解約要求講給他。
“可以,合同怎麼寫,就怎麼來。”他很爽快,順便問:“你之前是不是提過,談了?”
“是。”
“這一點上,沒有追責空間?”
麥安言震驚了一下,理清頭緒,鎮靜勸道:“沒必要,William,我們的經紀合同以及跟商務合同,雖然有道德約束條款,但三方約定的是,只要不鬧到公眾臺前就好,私底下談無所謂,何況還跟公司報備了。”
說話間,助理南希來電。
“微博詞條說有當紅小花被拍到新,要不要關注一下?”
現在狗仔營銷號料前,都有個預熱喊話過程,一是為了吊足吃瓜胃口,二是預留出公關時間,要是封口費談得攏,那自然是勉為其難淺賺一筆。
但是現在網友也不吃這套,說是當紅小花,也許是個野十八線,說是頂流,其實就是個常駐綜藝咖。
評論區一水兒的冷嘲熱諷,威脅他:
【你最好真的是拍到了當紅花和資本鱷,別到頭來給我搞個十八線和縣城房地產商。】
麥安言看了片刻,察覺到對方的用詞是“當紅小花”和“資本大鱷”,并揚言“本條不接公關,絕對揚名立萬,一戰名”。
William趙也看了,沉一會兒:“公司還有誰談了?”
“阮曳和宋時璋。”
“這個宋時璋……算了,不會是他。”William趙做了決議:“宋時璋有自己的傳集團,如果被拍到了,應該早就下,走不到熱搜喊話的階段。”
“但也可能是應。”麥安言提醒他:“的男友,份也不一般,之前上了超級游艇,就是男朋友的人脈。”
“那正好。如果是被拍到,那麼一個是商務代言全解,我們可以進行資源再分配,第二個是道德約束條款也可以利用起來了,這方面索賠的空間是很大的,加上解約金賠償金,能不能到三億?”
麥安言心里咚的跳了一聲,不得不說實話:“William,我剛剛跟湯總打了電話,他的意思是一億放人走,沒必要搞得那麼難看。”
“湯總不關心這些,不過我上是背著kpi的,年末財報好不好看,怎麼跟東們待,那可都是我的鍋啊,”他牽扯起面皮一笑,拍了拍麥安言的肩膀:“何況我們也沒做什麼嘛,只是沒及時公關而已。想開一點,萬一拍到的不是呢?”
麥安言回了辦公室,了三支煙后,才打出應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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