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安排陌生人合作啊,”應揶揄,“到了舞臺上尬住了怎麼辦?”
“哪里,”電視臺被調來的小姑娘還算機靈:“就是知道您一定能hold住,才這麼安排的,加油!”
還加油呢。
應笑了笑,起去跟相的電影創作者們打招呼。
場外,紅毯漸至尾聲。
鏡頭前的男人著一黑,全僅手腕上戴了一只腕表,但這表看上去也十分其貌不揚,除此之外唯一的飾,便只有鼻梁上的一副銀眼鏡了。
他簽名的時候顯然是有卡頓的,寫了兩筆想起什麼,才半道改為“金”字。將馬克筆還給禮儀小姐時,輕頷首說了聲謝謝,一把好嗓音,一派好風度,縱使沉冷淡漠,也讓人臉一紅。
“金先生今天是作為勤德置地的代表嘉賓出席,既然到了現場,那在這麼多獲得提名的作品中,有沒有您特別喜歡的作品呢?”主持人是電影頻道的當家花旦,端莊微笑地問。
本來最后都沒勝幾個明星流量了,觀眾散了不,但這會兒,彈幕又重新熱烈起來:
【金總我可以!】
【我去,好有氣質好長】
【勤德置地是嗎,校招我來了!】
【可以說嗎,手控病犯了……】
【的手可以瑟瑟!】
【不可以……大佬氣場好強……萎了……】
莊緹文切關注直播,看到商邵登臺,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康叔也在看,千載難逢的機會,但面對這些彈幕,老人家現在覺得有些許吃不消了。
總有種在看他家大爺游街的覺……十分痛心!
商邵很看電影,主持人既然問,他頷首,優雅沉緩的語調,雨均沾:“都喜歡。”
【雖然敷衍,莫名真誠……】
【大佬說什麼都有份量,我懂了】
主持人臨危不:“那您為我們今天星河獎的全電影人送上一句祝福吧。”
商邵從不在別人場子里喧賓奪主,簡短地說:“祝中國電影越來越好。”
【雖然簡單,莫名信服……】
【這就是大佬嗎,我有點悟了】
【怎麼說呢,也不是沒見過總裁,但好像跟他不太一樣……】
【大佬有點鶴立群了,別的贊助商代表一比之下好接地氣啊!】
【啊啊啊那個表!六百多萬!】
【大佬平億近人】
【平億近人平億近人】
【換個思路,這麼低調,也許是大佬最便宜的表】
跟主辦方的評審團們合了影,商邵先下紅毯。
走紅毯沒什麼,這些場面比各個國家首府的接待儀仗要兒戲隨意得多,但到底有太多鏡頭,閃燈閃得人心煩。
商邵轉了轉腕表,下眉宇間的不耐,對前來接待的工作人員頷首致意:“辛苦。”
小姑娘大氣不敢,心想怎麼氣場如此有迫,比那些巨星還得人抬不起頭。
一路戰戰兢兢地送至落座區,講話都帶起抖了:“金先生,這是您的位置,您今天要負責頒發的是……”
把跟應說的話,原封不地跟他介紹了一遍,末了,續道:“跟你一起頒獎是應士。”
話說到這兒,正好走到座位旁。
兩人的腳步齊齊站定,應只聽得一聲士的細跟高跟鞋聲,以及一聲男士的皮鞋聲。
那皮鞋聲像敲打在心上,下意識抬眸去。
西裝包裹的很長,黑襯衫質地考究,領帶的溫莎結飽滿優雅,再往上,目經過結、下頜,至鼻梁,最后落一雙這幾晚總做夢夢到的眼中。
渾張僵,噌地一下就起立站好了。
紅晚禮擺跟不上的速度,在座椅邊挲一陣晃一陣,才落了下來。
商邵面無表,明鏡片后的眸深沉,沒有出半緒。
但他邊的工作人員可以明顯知到,這個男人的氣場松弛了,不如剛才煩躁不耐,好似溫和地為誰沉了下去。
雖然十分沉迷于他潔凈的香水味和氣場氛圍中,但流程還是要走。
小姑娘提起神,介紹道:“金總,這位是應,應老師,星河獎最佳演員。”
又轉向應:“應老師,這位是勤德置地的總裁,金淵民先生。”
應:“……”
金……金……
商邵出手:“應老師。”
他字字沉穩:“幸會。”
他“應老師”,這樣端正的口吻,這樣一本正經的客氣與珍重,很要命。
應深吸一口氣,堆起甜笑,握住他指尖,蜻蜓點水般地了一下:“金總,很榮幸。”
場外,紅毯迎來了本屆電影節的會長副會長,兩人攜手走過鏡頭,宣告了紅毯的到此結束。
場,頒獎典禮開幕在即,會場燈已有序調暗。
兩人比鄰而坐。
應十分專注地翻著主辦方放于每個座位的折頁料,心里打著突:“商……金先……金……”
“不許金先生。”商邵淡淡地說。
“金總怎麼來了?”應小小聲。
“巧合。”
應將折頁翻出了聲響,似有意見:“這麼巧?”
商邵真心實意:“確實沒想到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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