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提著卷了封口的紙袋，有些無奈地看著俊儀，沒說話。

俊儀傻了幾秒，福至心靈忽然懂了，臉漲了個番茄。火速往旁邊一閃：“那那那……”

商邵比起一手指，俊儀立時安靜了，用氣聲：“需要我幫你把車停好嗎？你還走麼？”

“看況。”

法式對門被無聲擰開一扇，灰黑的夜中，一道影顯得很淡。

商邵先是慢條斯理地了外套，繼而才隔著被子了上去。

應已是半睡半醒，一時間分不清是做夢還是真的，“嗯…”了一聲，閉著眼找他的，要他的吻。

商邵的拇指著眼角眉梢，一邊吻上去。

是熱的，舌也是熱的，氣息更熱，帶著忘俗又讓人上癮的香味。

應緩緩清醒過來，睜開眼，在升得高高的月下，看清了商邵的五廓。

他洗過澡了，穿一件的T恤。

“商先生？”語氣意外懵懂，像沒料到。

“不知道是我？那你在跟誰索吻，嗯？”

應解釋不通，聲音輕輕：“夢到你了。”

這四個字真要命，商邵深深地看他一陣，著的臉，更深地吻下去。

屋一直沒開燈，兩人的聲音只近耳語。

“怎麼突然過來了？”應的胳膊在外面，環著商邵的頸。

月下一截玉。

“不放心你。”

“讓俊儀招待司機喝茶。俊——”

商邵捂住的：“我自己開車過來的，去睡覺了。已經快一點了。”

應的心如鋪在浪上，起起伏伏，氣息也跟著升落。

的眼神在黯淡的影中也很亮，像是有意見，又像是有期待。

“要我走，還是要我留？”商邵音沉下來問。

應答不出話，想到那半場不愉快的夢，兩臂在商邵肩上疊，主親吻上去。

要他留。

高支棉的被單，在兩人擁吻之間發出窸窣挲的聲音。

吻著吻著，被子顯得礙事，被推到一邊。

兩人得親無間。

應氣著，枕商邵懷里，從睡意中徹底清醒了過來。

“你父親有沒有懷疑？剛剛好尷尬，我是去換服，不知道……”

“不要，是明寶帶錯了路，不怪你。”

應帶著鼻音“嗯”一聲。

“既然撞見了，怎麼不等我介紹？”

“沒想到。”應無聲地彎了彎角，“下次再說。”

如此輕巧地揭過去，商邵沒再問，只是很深地吻。

“我給你帶了藥。”他很認真，但呼吸里的溫度騙不了人，“現在上？”

“已經好了。”應輕輕掙扎起來，被他束得服服帖帖。

耳廓被他講話的熱籠著。

他說：“乖，讓我看看。”

可是，又沒有開燈，怎麼看？

這點黯淡的線，只夠應看清一管白的小藥膏。那藥膏蓋子被旋開，出一抹在指腹上。

傷口就在淺，他看著的雙眼，輕地幫將藥抹平。

應經不住他的深沉目，只能閉上眼，細眉擰，睫微蹙。

藥上了半天，收效甚微。

商邵親的耳垂，講話還是那樣低沉而波瀾不驚的，但很過分：“藥都被水化開了，寶貝是不是好不了了？”

確實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

應被他握住腳踝時，滿心底都在想，明天一定要把微信名改「帶傷上班」。

第53章

從應家去公司，比從海邊莊園出發更近一點。商邵被生鐘喚醒時，冬日的清晨才蒙蒙亮。

按他平時的作息習慣，他會在五點五十分起床，去河道上獨自劃一個來回的皮劃艇，然后去鯨鯊館，陪Ray坐一會。一人一魚聊不上天，思緒都沉靜在它的游弋和彼此的對中。

做完這些，他才會在餐桌前坐下，雷打不地喝上一杯意式。在用餐前，康叔已將今天外文網站的頭版推送打印好，放在他的餐桌旁，以供他掃閱。

每天早晨七點四十五，商邵準時出門，前往公司。在港·3上的時間，是難得屬于他自己的閱讀時間，古典哲學很耐讀，一天不過翻閱十數頁，遠比不上大學時期的閱讀量。這是他在枯燥公務中，用以保持清醒和思辨的方式。

晨曦自微敞的百葉簾中投下淡影，老虎紋浮在那張墨綠的絨貴妃榻上。

商邵睜開眼，花了一秒想起自己正哪里。

沒有船，沒有魚，也沒有報紙，他一時不太知道，多出來的時間該用來干什麼。

應的睡眠習慣是朝外邊側躺，因此是背對著他的。商邵將人強行撈回懷里，在額上親了親。

覺淺，即使疲力竭，眼皮也還是了。睜不開，，含含糊糊而充滿依賴：“別走……”

“不走。”商邵摟著人，看累了的模樣，心底也有一秒鐘的反省。

昨晚上沒想折騰太久的，但結束時也快兩點。他有理由，因為還傷著，作不能大，只好緩緩地磨。

應也不知道是喜歡還是難耐，哼哼唧唧像小。

倒是不用換床單，但上淋淋，誰的澡都是白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