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綜藝導演,制片人,相的前輩老師,親友,都組團問候,讓別這麼拼。
拼不拼的,也不是能左右,誰讓的這麼善于繳械投降。商邵倒是尊重的“不要”,但稍退一點,便伏耳邊說:“怎麼辦,里面舍不得我。”
冠冕堂皇又不客氣地再度嵌進來。
大辦公室,宣發策劃和商務都剛開始下午的工作,見一姐來了,都不自覺起。應一路進去,也聽了一路此起彼伏的“姐”、“姐下午好”。
為了減彼此雙方不必要的,應解約的消息被保護得很好,除了代言品牌得到了通知,其余人一概不知。
應的藍口罩套在腕上,點點頭:“辛苦了,待會兒請大家下午茶。”
應對同事向來大方,請的下午茶都是五星級的。話音落下,大辦公室一陣歡呼,沒人注意到走廊上的麥安言神復雜。
辰野高層的辦公室沿一條走廊一字排開,麥安言的在倒數第二間,最里頭的是總裁William趙的。這一面所有的辦公室都臨著江,有最寬闊的江景風,應一間一間地經過,替麥安言想起他一間一間往里頭挪的職場路。
也算是步步高升。
想到這里,心里定了,腳步也在麥安言前站定:“小麥,下午茶也有你一份,笑一笑。”
麥安言果真笑一笑,兩手在兜里,算是釋然了。
“你知道的,辰野可以公開你的,可以公布你的雙相和自殺史,也可以拖著你,打司,對簿公堂,拖到你所有片約和商務都因為合約糾紛和法律風險而告吹。”
莊緹文想針鋒相對地回敬回去,被應一攔。沉靜地他雙眼:“我知道,多謝你和湯總的大方和聰明,選擇了不那麼魚死網破的方式。”
麥安言把請進辦公室,文件已打印好,一式兩份疊在辦公桌兩側。
這文件是莊緹文和詠誠那邊一起過目的,拿起,再次事無巨細地將條款逐一確認過去。
“阮曳的料,是不是你的?宋時璋的房子沒幾個人知道。”麥安言給沏茶。
“怎麼會?”應笑笑:“還好?”
“掉了幾樁談好的代言,幾個高奢的活本來是要送出席的,也暫時擱置了。不過還好,真正上火的里面那個。”
應知道他說的是William趙,阮曳的既定星路被打斷,他這個力捧的主帥該擔心自己的kpi了。
“只要宋時璋沒掉興趣,還是有轉折的。”應輕描淡寫地說:“他手里不是有好幾十個古偶IP嗎?就讓阮曳當個古偶公主好了。”
麥安言聞言,瞥一眼:“你從誰那里學的話里有話?”
應出那副甜無辜的笑。
“上次請你吃宵夜,讓你別解約,你說保證不會離開我的視線,害我夢里都在琢磨你什麼意思。”
應噗嗤一笑:“說明你還是在乎我,怕我走。”
“怎麼不怕?全中國最年輕的雙星滿貫影后,就要從我手里飛走了。”麥安言斟好了茶,往應面前輕輕一推:“以茶代酒,敬十二年。”
應靜了會兒,喝了他這一盞茶。
“如果我沒有干涉你的接片自由,讓你自由自在地追求自己的藝,你會不會不走?”他還是忍不住問。
“不會,也許那樣的話,我已經死了。”
麥安言心頭一震。莊緹文不明就里,怔了一下,皺紙頁。
“我沒有那麼多天賦,也沒有別人那樣的鈍力。你讓我拍了那麼多爛片,賺了很多錢,就當是保護了我。”應抿笑笑:“心里有沒有好一些?”
麥安言一時不知道話語里的真假,但看洗盡鉛華的笑,自己就也跟著笑起來,心里松了一口氣。
“我的電話永遠對你暢通,如果再有下一次,我還是會把你送進搶救室。”
應點點頭,接過莊緹文審閱好的解約合同,旋開鋼筆筆帽,俯首簽下自己的姓名。
最后一筆落盡,從此是自由。
“下一步打算怎麼辦?”麥安言送到辦公室門口,問的后續安排。
“沒想好,走一步算一步,不著急。”
“晚上公司會出正式公告,你簽了哪家公關?記得把握好輿論風向。后援會有幾個管理比較激進,喜歡對你的事業指手畫腳,也許會帶頭唱衰,你最好別理,讓俊儀……”
“安言。”
麥安言的喋喋不休止住了,解嘲地一笑:“我就是個心的命,你別往心里去。下次看到我買你的黑熱搜擋詞條,別怪我。”
應一笑,口罩堆在下遲遲沒攏上去:“真有你的。”
他們穿過那間長數十米的大辦公室時,鍵盤聲和電話聲都不約而同地慢了下來、停了下來,最終塌實一片不安的沉默。這沉默里有一道真相,即將要宣之于眾。
應在門口站住,轉過,目緩慢地環視一圈。
娛樂圈的從業變極快,有許多人熬不住,轉了行,也有許多人往更高去了,有人轉崗,有人跳槽,這里頭沒人陪走過十二年。
辦公室重裝了三回,記得清楚,工人來換燈箱片,寫真更迭,連帶著那些已經過時的時尚被丟棄,但的臉永遠居中,的電影海報被當畫,掛在最顯眼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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