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的池塘圓圓方方，外面的河流錯綜復雜。”

不想去，他要去。

那花終究順著清澈河流漂向大山外，遠離了的柴窯。

這部片里，，道德，善惡，引，都顯得那麼模糊，難以界定。他們臺詞很，只有柴窯的火和糾纏清晰深刻，于是人們不知道他究竟不，只知道走后，他親手雕刻的紅泥花一朵一朵在河流上沉底。

應拍了這部片，為許多文藝片導演的繆斯，但后來再沒接過同尺度的。輾轉喜劇片、作片、市井片，拍尺度戲、戲，花了五年時間，才把“”兩字從的標簽中摘除。

再接尺度戲，是后來與沈籍的那部《凄地》。

大上海是黎堅回不去的黃粱夢，小港島是黎堅最后墜落的凄地，在這里被心的軍親手殺死，子彈在口開出一朵玫瑰。

沈籍出不了戲，應能理解，死人一了百了，活人苦痛綿長。

“既然在地連立項都問題，那麼，”應沉默很久后問，“您是怎麼打算的呢？”

“我正在接洽香港和臺灣的出品方和國際發行代理，不過坦白講，進度不算順利。”栗山坦誠道。

“為什麼？”

“因為他們都想指定男主角。你知道的，三番以外，我可以妥協，但男主，我只選自己所想。”

栗山是國際名導，歐洲三大電影節的座上賓，商業表現、獎項和口碑沒有短板，能演他的主角，是平地飛升。

現如今他難得為一部藝片求爺爺告，資本聞著腥味兒，不順手拿一翻，聽著都不像姓“資”的。

應笑了下：“都知道您拍片超支，這片子眼看著很難賺錢，要投資確實需要點魄力。”

說著話，余似笑非笑地瞥向莊緹文。

栗山不察，淡然答道：“所以如果今天把你敲定了，我才好繼續談接下來的東西。有你來演，在他們眼里也算是個保障，也省得他們蠢蠢。”

“不試鏡了？”應莞爾一笑：“您上次說年前試鏡的。”

“我確實還邀請了幾位演員，不過你始終是第一人選，你答應，余下的試鏡工作也就省了。”栗山悠然地跟打著太極。

應若有所思，輕輕頷首，須臾，眼波和話鋒都隨之一轉：“那麼之前那部主旋律片……”

“怎麼？”

“我想知道開機時間和排期。”

栗山抬眸瞥一眼，斟茶的作也是一頓：“你要跟我談什麼條件，可以直說。”

“我想要那個革命者的角。”

“我說了，你演，對觀眾的說服本太高。”

“難道還比不過阮曳在銀幕上五飛？”

話一出，余下的人都是輕輕一笑。

栗山對他們鬧上熱搜的事也有所耳聞，但不甚關心，此刻略笑了一笑，岔道：“你們也算同門，矛盾這麼深？”

“哪里，我是對事不對人，實話實說。”

應一子輕描淡寫的正經：“年輕，既然演古偶鮮靈，就該珍惜時間多演，也算造福觀眾。電影鏡頭有電影鏡頭的苛刻，電視里一分的呆，到銀幕上就是十分。這麼重要的大制作，這麼好的班底，不就該盡善盡？”

栗山哼笑一聲，不置可否：“繼續。”

“何況跟宋時璋的關系，全國人民也都知道了。宋時璋是重要出品方，您和導演要看他的面子，大家都明白，但一個重要的革命者角，讓一個花邊緋聞鬧上熱搜的演員來演，多有點可惜，我想這一點，上面應該也有意見。”

應角噙一點似是而非的笑意，此刻面部神和，讓栗山以為那轉瞬即逝的野心是他的錯覺。

娛記什麼時候會蹲拍到阮曳宋時璋，并不在應的掌控范圍，但既然在卡司宣前拍到了，那不順手利用，都對不起這天時人和。

對面默不作聲的沈聆，此刻目流出詫異。

很敏銳。

這片子卡司原定上周宣，因為阮曳的熱搜而暫時擱置。對于是否適合演這一角，主創們和出品方們正在研判，宋時璋倒像是沖冠一怒為紅，要跟誰爭一口氣似的，咬死了非不可。

“你的花邊也不。”栗山推道。

“但事實證明，我跟宋時璋的緋聞都是假的，他們才是真的。”應輕松一笑。

栗山尚在思考，茶室安靜片刻，應卻已經悄無聲息地收斂了鋒芒，變了氣質。

“栗老師，您不公平。”

輕聲，恰到好的些微埋怨。

栗山有些不解，也有些猝不及防。

漂亮人埋怨起人來，總是招人憐惜的。

他一笑：“我怎麼不公平？”

“這部片風險有多大，您一清二楚。您尚且知道給自己找一部主旋律當保障，卻不許我找個牢靠的保險。”

“這兩部片的制作周期……”栗山原本想反駁，話至中途卻斷了。

也沒說錯。雖然兩部片子的制作周期、上映周期是完全錯開的，但正因如此，才能當一當示好的橄欖枝。

“你想要的這個角，戲份在一起，預計要拍一周半。開機一月份。”他云淡風輕起來，公事公辦，“你有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