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

“八九天。”他說完，親一親：“會不會想我？”

“嗯。”

“用什麼想？”他眸很暗，問得一本正經。

這種問題，還能有別的答案？應裝聽不懂，咬了一點：“用心想，用腦子想。”

商邵笑一笑，沒為難：“也夠了。”

等洗過了澡，這篇卻還沒翻過去，又給揭了回來。他問：“這里不想？”

應被他折磨著，溫潤地翕張，口是心非：“還沒好呢……”

“只放一放。”

兩人都呼吸一，喟嘆一聲。

應被他圈在懷，他散漫地與談天，像是無事發生。

“今天解約有沒有被為難？”

其實他早從莊緹文那里關心過，沒太追究細節，知道一切順利便放了心。

“沒有……”應答著，眉心難地微蹙，嗓音和氣息都不穩。

“怎麼了？”商邵輕描淡寫，垂眸看一眼，明知故問：“什麼地方這麼難？”

應咬著，閉上眼，跟他犟。

商邵也不急，若有似無地玩的耳垂，氣息氳耳廓，低啞著說：“寶貝好厲害，好像在泡溫泉。”

應想罵他，一開口了“阿邵哥哥”。

很這麼他，平時總是商先生長，商先生短，連著兩夜神志迷離時，不自老公。

阿邵哥哥四字很聽見，商邵眸中緒一怔，氣息屏難耐的一線。

他忍耐著吻，有些暴，像是到了失控的邊緣：“接下來什麼工作打算？”

問得道貌岸然。

“拍電影……”

商邵指腹的腕心，“什麼電影？”

“革命片。”

“還有呢？”

“還有個……”應終于不住，眼淚直流：“商先生，我好難。”

“先回答完。”商邵對的示弱哀求不為所。

那地方跟心一樣，一樣的鐵石心腸、按兵不，偶爾磨過，并非故意，卻讓應從頭酸麻到腳。

“還有一個沒定，八字也沒一撇……”

應終于答完，眼眸沁著水，被商邵就著姿勢翻了個。

這個翻得猝不及防，應本來不及反應便失了聲，兩腳腳跟抵著，陡然泄去了渾的力氣。

商邵簡直拿沒辦法，忍了好半天忍過了，才伏進頸窩里吻頸側。吻著吻著，終究是忍不住低笑出聲。

“是我見識得，還是人都像你這樣？”他問。

應心跳激烈，那陣子過去了，又恥又惱怒：“這麼好奇，將來多試試就知道了，反正有機會的。”

口而出，屋驀然無聲。

說錯了話。

商邵笑意微斂，居高臨下著，安靜一會兒，指腹碾的：“別說這麼賭氣的話。”

他近乎面無表，應一時噤聲，心里像實了塊石頭。

過了半晌，抿住，乖順下來，輕“嗯”了一聲，當示弱。

但這點示弱并沒有敷衍好商邵。

最后那點笑意徹底從商邵眼中消失，他退得干脆利落，起穿毫不拖泥帶水。

他甚至都沒有釋放的意思。

直到系好了最后一顆扣子，商邵才轉向床頭，沉默片刻，俯一眼底：“家里還有工作堆著，先走。”

不知道為什麼，一陣難以言喻的心悸掠奪了應，在意識到之前，已經一把抓住了商邵的手腕。

商邵回眸，低睨著，等開口。

等說剛剛只是賭氣快語，并非是心默認了不會跟他走到最后。

應吞咽一下，若無骨的手順著他的腕骨下，經過虎口、掌心、指尖，最終安分地垂落。

“路上小心，早點休息。”說著無關要的話。

商邵心里的期待也落了下來。

他半勾了下，沒頭沒尾地說：“應，你后悔的話，隨時可以。好好想清楚。”

應聽著腳步從由近至遠，但等了半天，也沒聽到引擎聲，心里存了念想，以為他沒走。起下樓一看，原來是開了昨晚那臺電轎跑走的，因為是電驅，因此駕駛起來靜謐無聲，連什麼時候走遠了也不通知一聲。

一個人在院子里站了半天，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他一個日理萬機的太子爺，二三十公里地來，又二三十公里地回，連找朋友上個床都不盡興。想到此，應便不由得笑了笑。

其實不后悔。

怎麼會后悔在暴雨那天說了喜歡？

這是早就想清楚了的事，早就決定了要快樂的事，不會這麼不灑。

那句“將來反正有的是機會”的話，并不是故意，只是那時那景下的口而出，并不是在暗示什麼、借機埋怨什麼、索求什麼。

畢竟什麼也不索求。

畢竟什麼都不敢索求。

他是天上月，山尖雪，向往著，擁有一年就足夠，怎麼能奢什麼穩定長久？

其實，他明明只要一句“將來也沒有機會”、“不會有別人”、“只要你”諸如這樣的浮鬼話，就能讓這件事笑一笑翻篇過去的。

他倒是也不說。

他太驕傲，不屑于油舌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