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看了下流程企劃,沒有很正經,但也不算放得開,更像是一個開放日,由明星帶著一起來問、驗勤德的辦公氛圍。
掃樓講究平易近人,端大牌架子是不行的,應穿得很簡單,半高領羊絨打底衫,廓形黑西服,戴了副時尚很強的耳釘,看上去像是都市職場人。
勤德的pr給和陪同前來的俊儀發了臨時工牌,鮮綠的系帶,綴在前很亮眼。
應一出電梯門,就被團團圍住,勤德員工熱似火,手機舉火炬山,每一只手都在忙著錄小視頻。應的笑春風拂面般,一路招手問好,全程配合得任勞任怨。
畢竟是他的公司。
彩蛋福利是,由“金總”對進行一場采訪互。為了保護素人金總的私,直播間只應的臉,金總和主持人在鏡頭后。
應自大辦公室移步樓上直播間,員工們都回工位工作了,后只跟著一串和公司品牌部的人。
鋪著地毯的走廊上,相對排了六扇電梯,叮的一聲,當中一扇從頂樓直下,在有VIP專屬的那一間敞開了鉻金屬門。
門開,原本該在歐洲的人,此刻出現在勤德的電梯間中。
他是風塵仆仆的,讓人疑心上還沾著德國冬天的風雪,黑呢子大筆,指尖一煙燃到了末尾,正等著在一旁垃圾桶上順手摁滅。
見到滿走廊的后,商邵眉言中不耐的蹙煩,安定地落了回去。
他是乘直升機回來的。
公務機還在鄰市上空盤旋時,他看見金淵民的朋友圈,知道了在勤德做活,當機立斷讓康叔派直升機到機場。
公務機落地半小時后,他的直升機降落在勤德頂樓停機坪。
商邵很坐直升機,雖然這是往來地港澳最便捷的通工,但他坐慣了靜謐的公務機艙,很難忍直升機的聒噪。
螺旋槳和狂風的鼓似乎還在耳畔縈繞不去,商邵將煙在一旁垃圾桶上順手掐了,雙目一瞬不錯地看著應。
幾臺攝像機靜謐地運轉。
有率先反應過來:“金總?”
真金總正在直播間里深呼吸輕吐納,做足了見大明星的準備,派頭拿得萬無一失。
假金總在電梯外沉默怔忪,蒼白眼底染上淡青,機艙的香氛還未從他上褪去。
他看上去很疲憊。
應對他點點頭,半生不地微笑了一下。
那一瞬間,商邵忽然覺得,離他很遠。
他抓不住。
“咱們不是要上去做采訪麼?”不明就里。
勤德的pr們被架到了火上烤,著頭皮解釋道:“這位是小金總,樓上那位是大金總,今天我們的采訪——”
商邵打斷:“上樓吧,我準備好了。”
所有勤德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
太子爺搬到這邊辦公以后,董事辦的行程就會偶爾流出。他這趟歐洲之旅安排得麻麻,在場的人都嘆為觀止,茶水間閑聊,不知誰苦笑直言:“太子還真不是誰都能當,要換了我,早就撂挑子不干了,當個富貴閑人不香嗎?”
現在他剛落地,不趕著休息,反而來陪明星玩過家家。
幾個品牌部的人將吃驚咽回肚子里,一邊匆忙打字讓樓上做好接待準備,一邊手擋住電梯門,將人都請了進去。
商邵和應并排而立,怪轎廂得太干凈,將面無表的臉映照得那麼清晰。
上了樓,真金總一臉怨念有苦難言,忍痛陪笑著將他的影后神請進直播間,自己在外頭踮腳引頸,舍不得走。
“邵董怎麼突然回來了?”他低聲音問品牌專員。
“不知道啊。”
“回來了也就算了,裝我裝上癮了?”他大逆不道。
專員睨他一眼,悄聲道:“金總,金淵民這三個字,放邵董上聽著都要氣質些呢。”
金淵民吸吸肚子:“滾蛋。”
直播間設置在會議室,明玻璃窗,在辦公區也能一覽無余。不員工都在外頭拍照錄像,商邵冒名頂替到底,沖應出手:“應小姐,很榮幸再次相見。”
應只輕輕地了下他掌尖,長不過一秒。
采訪提綱由專員遞上,都是提前審核好的,比如如果沒有拍電影的話,覺得自己會從事什麼行業;如果不計較錢的話,最想做什麼工作……諸如此類。
商邵依序問了幾個。
他的面容波瀾不驚,直至將那張A4紙自指間折下,問:“應小姐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程俊儀腦袋里冒出問號。
提綱里沒這問題啊,商先生糊涂了?
應答道:“很不錯,跟公司解約后,也有了很多屬于自己的時間,試鏡,聊片約,組建自己的工作室,每天都很充實。”
這是公式化回答,誰問都一樣。
商邵問:“心呢?”
應點點頭,對著鏡頭笑起來:“也很好。”
“有個想咨詢你的意見。他跟朋友吵架了,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哄好對方。他朋友是個……小孩,可能,”商邵頓了一下,“可能也沒那麼喜歡他,所以,他有點不知所措。”
俊儀心里警鈴大作,彈幕里刷瘋了,都在刷屏同一句話:
【大佬:其實那個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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