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會,我于莎莎,是劉琮公司的法務代表。”
“你好。”應禮貌地說。
于莎莎笑起來,那種過剩的笑意:“阿邵什麼時候口味變了,他應該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想起來了,是商邵的……同學?
但應不喜歡的措辭。人與人之間是有氣場的,得來,那不說話也能,不來,那無論笑得多熱洋溢,也只覺得難。
可以覺到,對方并未向釋放善意,而是充滿了一凝視。
這種凝視,讓應想到沈籍的老婆。
淡淡的,因為個子比對方高,更顯得高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上次星河獎,他破天荒去走了紅毯,我就已經很驚訝了,還以為自己眼花。前兩天你去勤德掃樓,他又裝了回金總。”
于莎莎說話帶有港臺腔調,聽著微嗲,笑眼明亮,有一與年齡不符的爛漫。
是可以看得出年紀的,至可以看出是三十一二歲往上,上挑的細長眼,黑直發披肩,但氣質清爽,加之瘦的緣故,因此看著充滿元氣,有。可偏偏又是律政職人,那英便更為爽利了。
應勾了下,眼波微轉,輕點下:“于小姐沒別的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我助理還在等我。”
“他有沒有跟你提過我啊。”
應在這輕快隨意的問題中,停下了腳步。
于莎莎看著的背影,或者說。
第一次在酒店電梯間偶遇,就該察覺出蹊蹺的,什麼峰會的公關會打扮得這麼招搖?難道是來峰會吊凱子的嗎?而阿邵對的敘舊竟然無于衷,心思只追隨這個人。
后來在星河獎的熱搜上看到他的片段。走紅毯、出席頒獎禮、被幾百支鏡頭捕捉,這是最不可能發生在商邵人生里的事。他們同框頒獎,他一個謹言慎行不茍言笑的人,在眾目睽睽中竟收不住角淡笑,看的時候眸專注。
第三次,勤德掃樓,藏于鏡頭后的那把嗓音不止網友記得,當然也記得。
商邵不應該喜歡一個明星的,尤其是一個十六歲就出道,腦袋空空,只有臉蛋曲線的明星。
于莎莎輕笑了一聲:“他是不是跟你說,我只是他的同學?我們差一點就結婚了。”
這道聲音、這幾句話,在應的腦中反應了一會兒,才慢慢地、逐字浮現出正確的語義,像一行古老的刻在巖碑上的咒語,在這一刻耀出金、發揮魔力。
毫無防備,怔怔的,那鈍痛要過一會才會蔓延上來,當下一刻,唯一的念頭竟然是——
他喜歡的原來是這樣子的。
普通,瘦小,利落,,似乎很有斗志,頭腦靈敏,學歷很高很高。
們是兩個極端,誰上都沒有誰的影子。
“于小姐,”應穩了穩呼吸,“你我素不相識,你跟我說這些,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別誤會,我已經有新的未婚夫了,不會搶你的。”于莎莎笑了笑,“我只是很好奇,今天見了你,才覺得Leo喜歡你也很正常,你材真好,我好羨慕,他以前總取笑我太瘦。”
宋時璋的辦公樓也太小氣,電梯就這麼幾部,樓又這麼高,應等了半天,總也等不到能載下樓的那部。
只能聽著,怕有錄音,或話語間的陷阱上鉤,因此既不能承認、也不能反駁,只能假裝完全置事外的樣子。
但盛氣凌人,繃得筆直,面蒼白倨傲,是上了熱搜會被罵耍大牌的地步。
“好了,我還要開會,得閑飲茶。”于莎莎卻倏然停止了攻擊,像一頭矯健的鬣狗退出了狩獵,“幫我照顧好他,畢竟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們也不會分開,我心里還記掛他,他也是。”
電梯終于來了。
于莎莎甚至手幫擋了下門,禮數周全的模樣。
“應小姐,再會,下次喝茶向你討要方哦。”眨眨眼。
應終于忍不住:“你好賤。”
于莎莎沒想到會罵人,那游刃有余的笑容掛住了。
應勾上口罩,在電梯門閉合后,不由得仰起了臉。是鼻腔太酸,是眼眶太灼熱,不想哭的,所以仰一仰臉,眼睛睜很大。
但是人不能十幾秒都不眨眼啊。
控制不住地輕眨了下,一行眼淚輕巧地了下來,被面無表地抹掉了。
商先生眼真壞。
下樓見了俊儀,第一句說的就是這個。
俊儀一頭霧水:“商先生聯系你了?”
應眸底的黯淡下來:“沒有。”
自從昨天在車上的那一問后,他們就沒有再聯系過。
應明白,以他們的關系,說喜歡、很喜歡、熱切地喜歡,都是剛剛好,唯獨談太過隆重,或者說太過草率。
畢竟他們才剛剛認識不過兩個月,上過幾次床,有一紙合約和價值一億的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商先生應該是一個對“”字很看重的人,不允許隨隨便便一個小明星、一個小婦、人、炮友,來玷污這個字。所以他表白喜歡時,說的是“心底有你”。
昨天在車上說完那句話后,寬敞華貴的邁赫陷死寂,連同這個位高權重高高在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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