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然后看到跟小島接吻呀。”

商檠業：“！！！”

突到腦門了！

“不過好像是借位。”

商檠業：“……有宜，話最好一句說完。”

溫有宜：“雖然是借位，但是當時是陸陸親自拍的，臉都青了。”

商檠業心想，你倒是抬頭看一眼我的臉。

溫有宜還在思索，“對了，還是小島的熱門CP呢，CP就是couple，說最喜歡的演員就是小島。”

所以，他大兒子的朋友最喜歡小兒子的男朋友，大兒選了他們兩個當代言人，在小兒子親手掌鏡的廣告片里，他們接吻了。

商檠業額頭青筋直跳：“升叔。”

門外升叔“哎”了一聲。

“降藥！”

“……”

溫有宜表示同：“我理解你的。”

商檠業倒著藥丸：“你不理解。”

你太不理解了！

溫有宜憂心忡忡地看他和水吞下藥，問：“你回來這麼久，是不是跟阿邵見過了？又吵了架？”

商檠業冷哼一聲。

“你們以前明明不這樣。”

“他以前懂事，現在像十八歲！要氣死我！”

溫有宜趕安他：“沒關系的，等他家了就好了。我下午又幫他了幾個姑娘，你知道嗎，他早晨問我了，到底什麼樣子的孩子是合格的，我想著呢，門第什麼的都無所謂，既然沒決定聯姻，那不如放寬一點……”

娓娓又溫地說，從手機里點開相冊：“你看這個，是……”

還沒等介紹，商檠業便說：“他看不上。”

溫有宜怔了一下，只好依言換一個：“這個是……”

“也看不上。”

溫有宜到第三張：“這個……”

“看不上！”

看不上看不上，不孝子通通看不上！

溫有宜忍無可忍：“明明都很漂亮！”

商檠業惡龍咆哮：“除了天仙下凡，他現在誰都看不上了！”

“阿邵又不是只看外貌的人！”

商檠業忍耐著煩躁，眉心蹙得死：“總而言之，你別給他心了，這麼大的人了，終大事讓他自己解決去！”

并非是他故意要瞞溫有宜，但商邵和那人關系前途未卜，而雖然他口口聲聲那人家世清白個單純，但娛樂圈的人，恐怕比于莎莎還能演。要是這個應真有問題，恐怕最后翻來覆去睡不著覺的又是溫有宜。

商檠業吃了前車之鑒，寧愿自己調查清楚了，放了心，再讓溫有宜高枕無憂地這件好消息。

“但是阿邵又不像陸陸，陸陸直來直往的，阿邵話又，也不玩浪漫，又一心只撲在工作上，不懂怎麼討孩子歡心……”溫有宜嘆了聲氣：“他要是是個花花公子，倒也算了。”

商檠業角一抹冷笑簡直不能更冷了：“你對這個大不孝子有很大誤會。他現在會得很！”

大不孝子確實會得很，帶應去榮欣樓的香港總店喝粥。

那道“金宵出白玉”雖然要提前預約，但對他這種貴賓自然不同。到了地方，上頂樓包廂被奉為座上賓。榮欣樓的東在香港這邊當實習店長，得了他父親的代，正要親自來介紹這道粥，卻被商邵謝絕了。

外頭人聲鼎沸烹鮮買醉，各鮮味活生香，包廂倒是雅靜，雕花格的蘇繡屏風上栩栩如生的一程山水，滿洲窗外是佐敦道的燈紅酒綠。

老酒樓都興用圓桌，赭紅的圓桌雕著醉八仙，是老民國的件了。桌沿旁，純銀簪花茶壺里泡一餅老樹普洱，油黃的兩盅瓷里，“金宵出白玉”凝脂般盛著。

包廂里只有他們兩人。

應喝得認真，一口一口，小心吹拂走滾燙沸氣，再抿進中。第一口平平無奇，但更多的韻味卻在舌尖漫漶開來、流連不去。

“還以為是白粥。”驚奇。

玉一般的粥，如此至清，怎麼能擁有如此多的底味？

“它表面上確實平平無奇。”商邵淡淡地說，“但嘗起來還不錯。”

應起先沒覺得哪里不對，直到聽到他停頓一下，淡然續道：“有的人也是一樣。”

“噗——”

怪對“平平無奇”四個字過敏，聽了這一句，直接一口嗆出來。

商邵瞥一眼。

應一邊心虛咳著，一邊到找紙，還是商邵從圓桌上捻了一疊遞給。

修長的指骨著清冷之意，應看也不敢看。

“這麼大反應是干什麼？”商邵明知故問，口吻很淡，一不辨喜怒的高深。

“我……”應拿小團紙掩著，“喝得著急了……”

“你覺得我剛剛說的那句對不對？”

應可憐地說：“對。”

“那你現在覺得，我——”

“對不起！”東窗事發，應啪地就是一個兩手合十低頭跪：“我不是故意說你平平無奇更不是故意到造謠逢人就說！”

……還“到造謠”、“逢人就說”。

商邵緩了緩，沒想到這麼不打自招。

“所以，你確實最一開始，覺得我平平無奇。”

他神平淡漫不經心，誰也不知道，他說出這句話時，心里帶著幾不可察的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