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現代言情 有港來信 第207頁

《有港來信》第207頁

劉宗早忍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助理一晚上了,見他又來,黑沉的臉里牽出一笑:“你又要代?你是什麼人?小子,當影迷,要的是擺正自己的位置——”

商邵端起眼前的那只酒杯,另一手拎起白酒瓶。他垂著眼眸,將白酒汩汩地注滿,繼而上半子傾越過去,將那杯酒在劉宗面前擱下了。

玻璃酒杯和木制圓桌發出一聲輕嗑,帶走了這間房里所有的聲音。

商邵攤了下手,意思是“請”。

他的手養尊優,指骨修長,邀請時自有賞心悅目的優雅。他看著劉宗的雙眼也是很不不迫的,微瞇著,那份怒意顯得從容極了——

是我的未婚妻,未來商家夫人,你又是什麼,值得對你笑一笑?”

“什麼商——”劉宗的話只講得一半,另一半,凝固在他的瞠目結舌中。

因為要上戲,應在九點多就從酒席上告辭了。一提,其余人順理章地散場,可憐老杜剛把羊串剛烤得外焦里烹香流油,卻沒人有心思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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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酒席,劉宗一直在打電話,也沒有顧上他新認的干兒。柯嶼不知道怎麼跟栗山解釋,只能陪著他在村子里一圈一圈地散步。

商邵送應回酒店,來時十幾分鐘的路程,被兩人走得很慢。

“他會不會講?”應問。

天寒地凍,一講話就是一團白霧。沒戴手套,兩手攏在邊呵氣,商邵牽了,揣進自己溫暖的上口袋里。

“他不敢。”

“好尷尬……”應一團。

什麼未婚妻夫人,聽著像真的一樣,把劉宗驚駭得面漲出青紅,都怕他就這麼一跟頭撅過去了。

商邵瞥一眼:“尷尬什麼?”

“替別人尷尬……”

星空下,應半咬著,目明亮地迎視他一會兒,跌了一步到他懷里,挨上去抱住他:“一定要送我回酒店?”

“你那里暖和,我屋子里很冷,你不了的。”商邵撥一撥鬢發,“咳這樣,早點睡。”

“那你走嗎?”

“我得走,否則俊儀怎麼睡?”他笑了笑,溫熱指尖勾的臉頰:“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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墊在他前,仰起臉:“那你豈不是白來這麼遠一趟?”

商邵真不知道腦子里都裝著些什麼,屈指在額頭上彈了一下:“想什麼呢?見到你就好了。”

渡運行到十點,現在才剛過九點,還早著。開船的大叔窩在駕駛艙里,上的迷彩軍大被他穿得像一床被子。船上沒人,應被商邵從后抱在懷里,在轟鳴的引擎聲中,兩人一起看著對岸天幕上的星星。

的耳廓很冷,他的很熱。

到了酒店,送至房門口。俊儀已趟在床上看綜藝了,商邵不方便進去,便在門口道別:“早點睡。”

走廊寂靜,他說得很輕,怕隔墻有耳。

點點頭,站在房。兩人之間隔著一道窄窄的過門石,過了會兒,商邵一手拄著門框,一手握著門扇,越過去,在半掩的影中安靜吻

俊儀大氣也不敢,商邵一走,才敢在被子里翻一個,長舒一口氣。給應倒了杯熱水,盯著喝完了,又看忙里忙外地洗漱。洗漱完,將了的服又一件一件地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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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麼?”俊儀問。

“去找他。”

“你們不是剛分開?”俊儀傻了。

把圍巾一圈圈套好:“不跟你說了,船要趕不上了。”

俊儀瞪大眼睛,低聲音:“你不回來啦?”

把裝滿的保溫杯往懷里一揣:“明早回來。”

酒店大堂本沒人,只有值班的前臺在昏昏睡,消控室的門衛大爺形同虛設。應蹭蹭幾步就跑出去了,白氣在夜空下氤氳一團。上了渡船,就一人,開船的大叔像見鬼一般看

不知道為什麼,應覺得好像更冷了,渾發抖,就連牙齒也打

下了船,跑過碼頭,跑過棧道,跑過黑黢黢的黎園,跑上村子那條坡道的口,那碎石土的路在月下像發著藍

簡直是拔足狂奔,肺被冰冷的氧氣切割,呼吸道像要著起來。

到了老的院前,籬笆門半開著,應平復深呼吸,看到了站在西邊廂房門前的商邵。

他指間紅星明滅,星空月下,微垂的臉模糊在煙霧中。

被人撲了滿懷時,商邵愣住了,只下意識地抬起胳膊勒住

“怎麼又回來了?”他氣息發

煙灰在指間跌落串,他來不及碾滅,雙手箍住應,目發沉地將半推半抱半拖。

木門砰地一下,重重地扇上了。

“這里很冷。”他的吻不住落在應臉上。

服一件一件落到床上、地上。

“抱我。”

有時候覺得,為了商邵,時常了初生牛犢,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天高地厚,一心只想到有他的地方。

床是木板床,縱使墊了厚厚的褥子,也還是冷冰冰地著。

也許他踩過的地毯,都比這里要

腦海中驀然出現這樣一行字,來不及反應,便不顧一切地到商邵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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