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商邵退讓,不再問,沉啞的聲音風度道:“我會包場看。”
應五雷轟頂。
“所以,”商邵試著總結:“他了你,了你,而你,”他意味長地停頓,“準備帶著他留給你的去死?”
應驀地抬頭,接到他暗淡無的眼神,想說什麼倏爾忘了。
明明不是這樣的道理……可辯駁不出,半張著啞口無言。
商邵面無表,暮沉沉的屋子里,他臉黑得駭人。
“商邵……”應試著他。
“今天是新年。”商邵沒頭沒尾地說。
“新年快樂。”應細聲,
商邵卻不理,語氣平靜地說:“你想讓我在新年這天失去你。”
應心里一:“……對不起。”
“以后每一年除夕,都會是你的忌日。”
“不是的……”
商邵目奇怪地停在臉上,反復看著:“每一年的春節,別人闔家團圓,我只會記得你在這天埋在冰雪里。”
應憋了很久的眼淚流了下來。一直忍著,為了尹雪青的妝。
“你是真的覺得你走后,我還可以好好生活。”商邵用拇指指腹著臉上的痕,“覺得你走以后,我一輕松,沒有負擔,傷心個幾個月,頂多一年半載,就能走出來,開開心心擁抱新生活,偶爾想起你,為你的病可惜,關注我妻子兒的心健康,告訴他們爸爸有一個朋友就是這麼走的,是嗎?你是真的覺得,只有你的才是,我的不是。我不你,或者只一點,所以你可以想走就走。”
應淚流滿面,只能無力地說:“不是這樣的……”
“你走之前,有沒有想過哪怕一秒,‘我走后,萬一商邵接不了,他要怎麼辦?他怎麼要過好這一生’?”
“我想過。”應垂著臉,眼淚從眼眶里徑直砸落地上。點著頭,安靜地吸一吸鼻子,“我想過,……我真的想過。”
說完這一句,腰肢驀地被商邵死死按住。他不留余地,深地吻進。眼淚進齒中已經溫熱,苦地化開在兩人勾纏的舌尖。
吻著吻著,他失控失態,不由分說地將手深不該之地。
他好像什麼都忘了,忘了這里是片場,忘了劇組一大幫人正在等,只一心一意地吻,要把失而復得的生命都強行留住在吻里。
應的呼吸一滯,緋紅的雙眼驚慌地抬起看向他。
商邵也在看。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居高臨下的臉上沒有毫表,將應看得忘了呼吸。
他要。
卻又不是真的要,因為時間不夠。他盯著,在對視的目中,指腹劃過的,捻上上方的珠。應下來,站不住,快順著門扇坐下去。
反而是坐到了他掌心上。
“站好。”
他不扶,只是托著他的那只手青筋突起。黑羊絨大冠楚楚風度翩翩,如此齊整。
應一點聲也不敢出,呼吸已經用力屏著了,但還是抖。
商邵的住滾燙起來的耳廓:“想我嗎?”
應說不出口想,但的替說了。其實前后算起來,也不過就是一個多月,可是里偏偏住了一個食髓知味的靈魂。
商邵氣息冰冷又滾燙,在的反應里若有似無哼笑一聲。
天徹底黑了。
片場左右等不到人,又不敢吭聲,俱蹲著煙。栗山抱臂坐在導演組的戶外月亮椅上,冷聲吩咐俊儀:“去,問問怎麼回事。”
姜特沉默地撥弄灶膛,那里面塞滿了木柴,被火燒得通紅,正隨著他的作而帶起一連串的火星。
俊儀應聲,抄近道黑過去,一推門,沒推。
“有人嗎?”小姑娘天真地問。
應的眼神慌張又迷離,心都提著,神向商邵求饒。商邵沙啞的聲音沒了實質,只剩氣息:“問你呢,不回答?”
俊儀警覺得很:“誰呀?誰在里面?”
應只能著嗓子說:“是我……我難……再等一會,五分鐘。”
商邵提醒:“五分鐘好不了。”
俊儀眉頭一皺,覺得事很不簡單:“你一個人?你是不是又想——”聲音輕下去,不敢把那不吉利的字眼說出口,“你別做傻事!”
“不會……唔……”又被商邵吻住。
這樣時候的吻,跟那些純的當然不同。舌尖被纏出外,漂亮的半張著,津無法吞咽。
沒了聲響,俊儀急了,更用力地推門:“應!你開門!”
砰的一聲,開了一道的門又給嚴嚴實實地撞了回去。
俊儀腦袋冒問號,眼里冒眼淚,聽到門里應無奈地說:“我不是一個人,我……我……”
“跟我在一起。”商邵終于好心地出聲。
俊儀愣了愣,轟地一下從頭紅到腳。
門外又傳來遠遠的問話:“在里面?”
怎麼是姜特?
俊儀剛滿臉通紅地蹲下,不敢蹲太近,怕聽到不得了的聲音。一見姜特,噌地一下又站起來,手指不自在地著:“……鬧肚子!”
姜特看得出在撒謊,腳步仍在靠近,夜也擋不住他銳利的雙眼:“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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