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邵一邊，一邊說：“拆開看看。”

應開絨蝴蝶結，揭開蓋子，拂開薄紙，看見里面一件羊絨大上疊著一件真。

都是綠的，不過是不同的綠，大是淡淡的水玉青，真是初夏的桃葉綠。

應看回商邵。

“過新年，當然要穿新。”他將西服掛到墻邊簡易的帽架上，“喜歡嗎？”

這是康叔和他夫人挑的，挑時，特意打電話問了溫有宜的意見。溫有宜聽聞康叔是要送給很重要的人，便打了電話給品牌。大年三十的，品牌調了所有綠集中到門店，其中有一款是許多摯友顧客排隊要買也買不上的，便是應眼前這一件。

應抱著服，想笑，又像是想哭。想到商邵今天跟說以后要哭，眼淚便聽話地回去了。

洗了很久的澡，不知道商邵去了栗山那邊。

栗山似乎知道他會來，床榻上茶幾未撤，煮茶以待，門也沒鎖。聽見靜，他眉梢未抬，徑自用竹木鑷子取了茶盞，放到小桌對面，“請。”

“打擾。”商邵頷首，在他對面盤而坐。

明人不說暗話，栗山靜等著。

“在吃藥，你的醫生我不放心，明天會有新醫生過來。我希在接下來的拍攝過程中，你可以尊重的狀態，如果醫生喊停，我會想盡辦法帶走。”

栗山笑一笑：“是一位好演員，我很慶幸的另一半是你。”

商邵不避他目，“君子一諾，回答我。”

他迫的氣場太強，栗山注著茶湯的手一頓，沉默半晌，臉上皺紋松。

“我也不是草木之心。”他嘆息著說。

應出來時，商邵已經坐回床沿。對他們這一場短暫的對峙一無所覺，坐到他上時，只覺得他滿風雪氣息。

奇怪，剛剛下的西服怎麼又穿上了？

商邵一西裝革履，攬懷，目認真、自上而下，看桃葉綠的。

“冷不冷？”他嗅著頸項，若有似無地吻著。

“不冷。”

“不冷，怎麼發抖？”他說著，手順著頸側流連至肩，手指進肩帶間。隨著他繼續下的作，松垮的肩帶也一并落了下去。

第87章

平時總嫌冷的床鋪，只是因為多了一個男人，就熱得冒汗。

應被熱醒時，不知道是幾點，過窗戶出去，天還黑藍著，在室投下深藍的線。靜微小，只是想稍稍從他懷里離開些，商邵就睜開了眼。

他一時沒說話，先是下意識地將按回了懷里，接著才問：“怎麼醒了？”

事過后的嗓音沉啞，有一種饜足后的倦怠之意。

“熱。”

“熱？”商邵稍稍清醒。

“嗯。”應從鼻尖哼出聲音，手掌抵著他膛，自他懷里疏離了些。上出了一層薄汗，睡前他給做的洗清潔都白費了，被熱攏著，讓商邵徹底懂了“溫香玉”四個字怎麼寫。

那并未從他里徹底消退，他眸還習慣地暗著，將被子從應掌大的臉上推下，人還是給回了懷里。

“這樣睡。”

應：“……”

推一推，聽到他冷峻警告的聲音：“別。”

應果然老老實實地一不，如小般拘了一會，問：“你明天走嗎？”

“不走。”

“那……后天走？”

“也不走。”

應忍不住抬起下，迷茫一下，自顧自找到答案：“忘了，你也有新年假。”

商邵笑了一聲。太天真，他都無從解釋。新年是他最應酬不暇的時候，今年他撂了挑子，再聯系到年前的病假停職，就很耐人尋味了。家族里的叔伯長輩不了要將兩件事聯系起來揣測。

在他任下牢固一心的高層，也開始有了異想。他們原本覺得是父子打架，沒什麼好心的，這會兒也開始傳，太子爺是否真要廢太子了？但他做錯了什麼事？竟然打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一樁一件。

“你想我什麼時候走？”商邵親親應鼻尖。

“我不想你走。”應困地乖起來，“可是你好忙，一分鐘上下幾億……”

近乎于夢話。

商邵收懷抱：“那就一直不走。”

應漸漸再度睡了過去。呼吸溫熱綿長，有甜香味。商邵聞著，忍不住低下頭，含住瓣吮吻了一會。應在夢里也對他百依百順，他要，給，微微張開，接納他的舌尖和氣息。

再醒來時，是被屋外的人聲吵醒的。

聽到羅思量打從窗外經過，不知道跟誰打招呼說：“喝茶啊！走走走！行政走廊打牌去！”

應驀地翻坐起——糟了！忘了請假，會不會說耍大牌？怎麼沒人？急匆匆套上羽絨服、趿拉上棉拖，下了床，快步小跑著到了門前。

銅環晃撞了幾下，木門被猛地拉開，門前，雪地反著晴天強，讓應倏然瞇起眼。

商邵正在門前打電話，聽見靜，回過眼眸，夾煙的那手攏蓋住電話，道：“早晨。”

電話那頭的商檠業聽到他語氣，克制地沉了聲。

應指指他手機，商邵便說：“已經掛了。”

商檠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