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怔了一下，酌而方地回答：“是，我跟柯老師是很多年的朋友了。”

“我是他的影迷。”

“啊。”應恍然大悟，笑容真心地明起來：“我也是。”

溫有宜站得端莊，聊得很含蓄：“你覺得柯嶼怎麼樣？”

“我覺得……”應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麼要在士洗手間聊柯嶼，“他演技很好，人也很好。”

“材不好？”溫有宜稍稍直白地問。

應：“……”

這就是富婆嗎？果然很直接……

謹慎又周全：“我覺得是好的，但不是我的type。”

溫有宜點點頭，心里輕舒一口氣。

應一出門，就忍不住給商邵發微信：「柯老師好多富婆。」

商邵興致很淡，出于禮貌關切：「點解？」

應：「這次看秀的客人是他，還問我覺得柯嶼的材好不好。會不會想包養他？」

商邵：「你這麼有空，不如下來跟我當面聊。」

應換了個對話框。

應：「導演，你的小島哥哥很富婆歡迎。」

商陸：「？」

應：「說他材好，you know？」

商陸：「地址。」

應：「麗寧公館。」

又說：「別這樣，你要相信柯老師暫時還是你的。」

看到麗寧公館這四個字，商陸剛剛豁然站起的又定住了，了聲明叔，問：“上星期小溫讓我陪看秀，是在哪？”

管家明叔答：“Greta的秀，在麗寧公館。”

下一秒，商陸安穩地躺坐回了沙發中，腳踝搭膝蓋地架起，冷笑一聲，對應說：「good luck。」

應最后點開柯嶼的對話框。

應：「柯老師，你好大的魅力。」

屏幕顯示“您的消息已發送，但被對方拒收了”。

漉漉的灰黑沙灘上，柯嶼赤著腳，卷著，將什麼螺扔進了紅塑料水桶里。今天也是個趕海（并躲避追殺）的好天氣。

半小時后，Greta的春夏大秀正式在麗寧公館重演。

沒有攝影師，沒有烏泱泱的明星Vip，全程便都很清靜。平心而論，Greta這一季的設計很出彩，不管是彩的運用，還是材質的搭配、剪裁的新意上，都讓人眼前一亮。

但溫有宜的心思全程都在應上。

一會想，作為明星，那敷衍的甜實在是太敷衍了，有失敬業神。

但是漂亮。

一會想，看上去很無聊，怎麼，對時尚——如此偉大絢麗又讓人熱淚盈眶的事業，竟然無于衷嗎？

但是漂亮。

一會想，的坐姿怎麼松弛下去了？沒有鏡頭對著，就對自己失去儀態管理和自律之心了嗎？

但是漂亮。

……

算了，別的暫且不論，漂亮，阿邵喜歡。

中國區總裁Albert坐在溫有宜一側，為進行專業而簡潔的講解。溫有宜蹙眉聽得神，偶爾點頭首肯。一點頭，一旁訓練有素的sales就記下一筆。記著記著，覺得的眼在今年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好像更年輕、更活潑了？

因為T臺長度不同，是依麗寧公館的環形階梯設計的，比米蘭秀場的線更長，因此整用時超過了40分鐘。結束后，還額外進行了十二套高定的展示。這些禮服都沒出現在秀場上，是只對真正高定客戶進行的非公開展。

大秀結束，溫有宜起，段優雅地鼓掌，“bravo。”

與Albert友好擁抱，行面禮：“Greta從不讓我失，真為我三月份的缺席而到憾。”

輕巧的一句，讓現場所有人都了拳，在心底暗暗歡呼一聲。

Albert順勢說：“我準備了下午茶，就在三樓戶外，今天天氣很好。”

溫有宜卻頷首致歉：“我非常想坐下來，聽你們多聊一聊這一季驚艷絕倫的設計，但今天恐怕不行，我還有事在。”

又喚過的助理：“小來，今天秀場展示的所有款式，你去對接預定。”

一擲千金，現場雀無聲，還是意大利人會搞場面，立刻稱贊溫有宜無與倫比的眼與時尚嗅覺。溫有宜笑著搖一搖頭：“你們在變年輕，我也只能讓更年輕的人來穿你們。”

沒人懂的意思。

謝絕了品牌方要送離開的好意，住應時，應心里正在撥算盤：一二得二，二四得八，三八二十四……兩千萬？什麼家庭啊，買一次服就花兩千萬……

“應小姐。”

應尾音上揚“嗯”了聲，回過頭來，臉上掛起疏離又禮貌的笑：“您我？”

溫有宜首度面對面仔仔細細地看。

的皮、、骨，都很懂事，秾纖合度。單看皮相，是一種乖巧的純凈，但偏偏又有一層倔，從的骨的五里出來。這讓的麗毫沒有顯得愚蠢，或明。

溫有宜的目是很合禮數的，應還沒來得及到冒犯，便聽到問：“你出門，不帶助理？”

“今天出門太早，也幫不上什麼忙。”應笑笑。

不知道為什麼，在溫有宜面前，并沒有端出很甜大方、很見過些大場面的樣子。

品牌方正在忙著收尾，那些昂貴的服和首飾需要盤點好裝車，幾臺大車停在天地面，等待著將那些high fashion模特們送往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