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周末,但這里仍有人值班,天停車場上,距離遠近地泊了六七臺車。Taycan過后,一輛日產尼桑也隨即發。
縱使它跟得很慢,隔了數百米的距離,在這樣空曠的道路上也還是很引人注目。商邵抬眸,后視鏡中,他靜如深潭的雙眼不聲。
下一秒,康叔的電話被撥通。
“喂。”商邵散漫地打轉方向盤,一邊再度從側后視鏡中瞥了一眼,報出一串車牌號:“東A968JN,日產尼桑,通知崗亭攔住。”
掛了電話,應從心不在焉中驚醒:“有人跟蹤嗎?”
下意識地扶著座椅靠背回頭,還沒看清,便被商邵的手掌護住臉。
指尖的沉香味很淡。
“別看,也許有鏡頭。”
應的反應慢半拍,經他一提醒,趕端正坐好。
“也不一定。”商邵笑了一息,安,“這里周末也有人上班,除了登記過的車子,外來車輛很難進,應該是我多心。”
“他們已經查出你了?”應茫然不安,“否則為什麼要來這里呢?”
商邵沉一會兒:“香港的幾家娛樂報紙,是有娛記知道我長相的,網上這麼大的熱度,他們肯定會關注。”
“那他們就會寫。”應倏然坐直。
“他們會先拍到頭條,然后再發,”商邵微諷地笑了一下:“這倒也算是他們敬業的地方。”
應到找口罩:“不能讓他們拍到……”
這輛車很使用,在中控和儲箱翻了半天,還沒翻出口罩帽子,手已被商邵握住:“不用替我張。”
“會不會票跌慘?”
商邵失笑出聲:“你有這麼大的能耐麼?”
他這話近乎于哄,牽起應的手到邊時,更是十分溫。
話音落下,他溫熱的著指節:“你手好冰,我們到海上曬太。”
車子過了崗亭,過了一分鐘,尾隨其后的日產尼桑果然被攔下。商邵視線輕瞥,見車下來一人涉,看樣子意見很大。但這片地七十多億到了他手,原本就是他出于公益才保留給這些保和繁育機構的,私人地產,規矩自然是他定。
尼桑車,后座仍有一人沒下車,一旁的尼龍帆布箱敞著,出里面的長短鏡頭與機。他手里也舉了一個,另一手執手機,用港府粵語道:“沒拍上,扔給你咯。Blue Taycan,三分鐘后會經過,車里只有他們兩個。”
三分鐘后,Taycan轉過拐角,匯海邊公路的車流中,一旁私人加油站中,果然跟出了一輛本田。
商邵降下車窗,左手慵懶地搭在了上面。那輛本田的車技不錯,他換了幾次車道,對方都不遠不近地跟著。如此一公里,商邵手抵著,很淺而釋懷地笑了一聲。
算了。
也算他們有始有終,不忘初心,就當這麼多年的bonus。
他沒再超車變道,就這麼由著對方跟了一路,直到進帆船港。
這港口也是他的。因為超級游艇的托管費實在高昂,一天三十多萬。這生意怎麼做怎麼不劃算,索買了一了百了。
這是休閑港,只對游艇俱樂部的會員開放,也有一些做高端驗的游艇公司,經預訂和登記后,可以帶客人港。其余的,除了各種船工外便一律不得了。
商邵過崗亭,打電話給管理:“黑本田,東A35663,無論對方找什麼理由,你都讓他進來。”
應“嗯?”了一聲,“你朋友?”
商邵斂去角笑意:“嗯,算是……老朋友。”
應拆穿他:“你看著心很好,只有我在張。”
“應小姐,”他無奈地看:“今天是我求婚功的日子,心怎麼會不好?”
一天發生的事太多,到現在都還沒過正午呢,卻顯得求婚像是很遙遠的事了。
應握十指,欠了個懶腰,鉆在日底下剔璀璨。是想讓自己心輕盈起來的,也是如此表演的,但心口卻像墜著一塊石頭。
對自己的聲名并不在意,左右被罵了十幾年了,婚一事,原本也沒想瞞著。思來想去,都是為商邵張,怕給他惹麻煩,怕他曝,怕他被網友評頭論足。
但是……這好像都是浮在表面的東西,像浮標,吸引人眼的注意力,更深的卻只有自己知道。
也想被全世界看到的。和他。
想被堂而皇之的宣告,想讓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在一起,風暴也好,雨也好,風吹雨打都在同一座墓碑。
的海水中,超級游艇如白高樓,巍峨地屹立在視線中。
應下了車,抬手掩住視線,但正午的太盛,還是被刺得瞇起了眼。
登船的坡道已經搭好,機組原本就是在船上待命的,早前接了電話,此刻已經在碼頭邊恭候。船工多為印度裔,唯船長是白人,材高大而一頭鬈發,在底下泛著紅。
這艘船常被商邵用來宴請重要客人,及一些不便姓名的貴賓,接待時,會進公海或往來港澳,使用頻率頗高,因此,一百三十二人的外籍機組班子常駐于船上,個個都簽了保協議。
雖已進初夏,所有人仍穿著正式的白制服相迎。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這位年輕的船東帶人登船,但臉上毫不見驚訝或怔,都得地微笑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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