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最近忙什麼呢?”
決定要當連嬰兒的亓笙卻察覺到了不對勁。
最近的……
有些狗狗祟祟的。
風稚一臉嚴肅,“在準備嫁……呃,咳,在準備跟您的父親見面呢。”
差點兒說錯話。
不過主子的這番舉……倒是跟即將出嫁清點嫁妝沒什麼區別。
亓笙將信將疑:“是嘛?”
“……是啊!”
“哦。我還以為他要收拾盤纏跑路了呢。”
殷瑾煦:“?”
金鑾殿外,亓笙送殷瑾煦上朝后便一直在附近溜達,等殷瑾煦下朝。除了要保護那弱不能自理的傻白甜……
也想第一時間看看的老父親。
三個孩子里,分到的份雖然不是最多的,但最像母親,父親最疼了。
只是不知為何,父親行事一向雷厲風行,怎麼這麼多日一點消息都沒有……難不是會錯意了?
父親不來了?
……不能吧。
倘若父親不來,那他怎麼“見見”。
正想著,臉頰便被輕輕扯了一下。
亓笙:“?”
“看來得給你找點事做,省得胡思想。”殷瑾煦有些無奈。
剛剛的話他聽到了?
亓笙眨了眨眼睛。
【可這也不賴我呀。】
【連夜清點庫房……怎麼看都是一副要跑路的樣子嘛。】
殷瑾煦角了,“你最近是不是話本看多了?”
“還行。”亓笙眨了眨眼睛。
【主要是春那個宮圖的第二部出來了。】
【皇后不愧是皇后,都能讓封筆不畫了的畫手大佬這麼快就畫完……】
【還畫得極好!】
據說那位畫師有些脾氣,說不畫就不畫,多人去求都沒用。
但是被殷棲月客客氣氣地請去慎刑司喝了次茶……畫師就連夜趕稿給趕出來了。
其實殷棲月什麼都沒干,畫師連頭發兒都沒。
可誰讓殷棲月的名聲太大,加之慎刑司又太嚇人……
不過去過慎刑司的畫師倒是有些收獲的——第二部里還加了些許腥的元素,以及一些“刑”。
但他的畫風很是唯,且氣滿滿。
這就導致這些令人畏懼的元素,反倒令主角充滿了破碎,更讓人脈賁張了……
心聲逐漸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且越發離譜,殷瑾煦單手著亓笙的下正過來,打斷的思緒。
“……唔?”亓笙回過神來,面前是家的那張放大了的盛世。
但殷瑾煦似乎心不怎麼好,眉心微蹙,淺淡的琉璃眼眸深好像有幾分幽怨。
亓笙:“?”
【怎麼又幽怨了?】
【跟個小怨婦似的。】
亓笙一臉茫然。
“……你是不是不想負責?”殷瑾煦忽然微微傾,盯著亓笙的眼睛:“嗯?”
亓笙愣了愣,“為什麼會這麼想?”
“我在整理贅的家當,你卻以為我要跑路?”殷瑾煦垂眸著,“莫非,這是你所期的?”
若非是他千方百計將亓笙留在自己的邊,亓笙怕是本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牽扯。
而且他提親……也被拒絕了。
殷瑾煦不由得有些焦躁。
亓笙真的想跟他共度一生嗎?
離開曾經的家人,跟他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可是亓笙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突然離開了這個世界。
可能就會像原本的那個“容寧郡主”消失的那樣,悄無聲息。沒有任何征兆,也無法對抗……
亓笙神微斂。
【糟糕。】
殷瑾煦一怔。
【沒看出來啊,竟然跟阿鏡一樣沒安全……】
這麼脆弱!
亓笙不由得反思自己,在這段里面是不是付出太以至于讓如此多愁善。
但……
【我沒勾三搭四,也沒冷暴力不回消息……】
【……甚至平時的親親也大部分都是我主的呀!】
亓笙疑地看向殷瑾煦,【那為什麼還會這麼想?】
靈一現。
【莫非……】
【……是在撒?】
【想變著法兒地要親親?】
亓笙恍然大悟。但……看了眼周圍剛下朝陸續離開的文武百,輕咳一聲,低聲道:“乖,回去再說。”
殷瑾煦:“…………”
才剛剛凝聚起的些許郁噗得散了。
有員好奇地時不時朝這邊瞄兩眼,眼中閃爍著八卦的。
也有看到亓笙目不屑的——這是之前被夜晚霜鼓過的大臣、或本就迂腐的老頑固,
此地不宜多待,亓笙趕拽著殷瑾煦離開。直到遠離了人,走在寂靜的宮巷里,亓笙才放緩了腳步。
不聲地確認了下四周無人,亓笙踮起腳尖,飛快地在殷瑾煦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這下滿意了吧。】
【哼哼,撒。】
亓笙心愉悅,【臉頰的……就很好親。】
當然,比臉頰更好親的還有……
視線不控制地落到淺的瓣上,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移開。
“那個,我剛剛看到幾個員……”亓笙轉移話題。
殷瑾煦了微燙的臉頰,“嗯”了聲,“都是些很優秀的大人。”
只是可惜現在送子上學的只是些家境殷實開明的人家,家中貧寒的還是只愿意供家中男兒讀書。而富庶但卻又迂腐的……也不愿讓家中眷上學堂。
不過,子上學的人數越來越多了。
事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倘若沒有那些個野心的小國干擾……大殷必定會在他姐姐的帶領下走向又一個巔峰。
殷瑾煦眸沉了沉,握著亓笙的手更了。
【就算不認識他們,姜阮阮跟夜九梟那個一心只有的男主也不適合治理國家。】
畢竟原書中,夜九梟登基之后只顧著給姜阮阮準備盛大的婚禮。而且若心好也就罷了,就像殷遲楓跟楚那樣,殷遲楓再怎麼暴戾不干人事兒,但有楚牽制著他哄著他……暴君也變了明君。
可夜九梟跟姜阮阮的卻十分坎坷。哪怕第一部好不容易大結局he了,第二部又整出了幺蛾子來。
三天一吵架,五天一帶球跑的。百姓們顧著看他們的恨糾葛了。
好政策是一個沒撈著!
殷瑾煦無奈地看著心愉悅的亓笙,牽著的手,聽了一路罵夜九梟夸殷思珞的心聲。
就還,悅耳的。
殷瑾煦角翹了翹。
“主子最近心怎麼跌宕起伏的……”暗,風尋疑地撓了撓頭。
來自多年培養出來的默契以及為心腹暗衛的察力,風尋確信剛剛主子心很不妙。
可這麼一會兒的功夫……
轉晴了?
風尋嘆道:“這玩意兒,可真他娘的神奇啊!”
“快走。”風絮無奈催促道,“趕的,今天還有重要的事呢。”
風尋神一凜,差點兒忘了正事兒!
他趕忙跟了上去。
下午十分,整座京都城重兵戒嚴。一隊隊林軍著重甲護送著一支名不見經傳的商隊,進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