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笙剛出門不遠,后的房間里就傳出一道巨大的聲響。
“砰!”
亓笙:“?”
頓了下,立即轉往回走。
“姐姐。”亓鏡拉住,“怎麼啦?”
“……你沒聽到嗎?”
“沒有哎。”亓鏡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姐姐聽到什麼了?”
亓笙一愣。
那麼大的聲音,亓鏡怎麼會沒聽見?
還想往回走,亓鏡卻抓著亓笙的手腕沒有松手。他咬了咬瓣,漆黑的眼睛漉漉的:“姐姐……”
可憐兮兮的模樣,像個怕被人拋棄的犬。
亓笙嘆了口氣。
“好吧。可能是我聽錯了。”
因為吃涼的惹姐姐不快的亓鏡帶了他熬了一下午的酸梅湯,剛放涼了就立即地送來給姐姐。
甚至手上還燙出了個泡。
亓笙哪里舍得讓他難過。
書房的桌子有點小,除了酸梅湯亓鏡還帶來其他的飯后甜點,書房的桌子放不下,所以他讓人放在隔壁的側殿里。
亓笙嘗了嘗,味道的確不錯。吃了一點,就借口上廁所,直奔隔壁書房。
還是有點在意……
怎麼想都覺不像是幻覺。
若真的是父親來了……恐怕阿鏡拖住,也是被迫為之。
畢竟阿鏡弱小可憐又無助,怎麼可能反抗得了大魔王父親的命令呢!
進了書房,亓笙敏銳地察覺到書房暗衛了大半。神一凜,立即尋找殷瑾煦的影,卻發現他端坐在書桌后,正在看折子。
“怎麼了?”殷瑾煦聽到聲音抬頭,出詫異的神,“不是在跟小舅子吃點心嗎?”
亓笙打量著殷瑾煦,發現他神無異,頂多只是臉白了些。但殷瑾煦本來就子虛,有時候稍稍沒睡好沒吃好,臉就會更加虛弱蒼白一點。
打量了半晌,亓笙才猶疑道:“我剛剛聽到了這邊有很大的聲音。”
“哦。剛剛絆了一跤,不過沒什麼大礙,只是不小心把椅子帶倒了。”
只是椅子帶倒了?
能有這麼大聲音?
可是一旁的角落里,的確有張快要散架的椅子。注意到亓笙的目,殷瑾煦輕聲解釋道:“那椅子年份久了,不經摔。”
……是麼?
亓笙仍舊有些不信。
但底蘊深厚的家族里,總是會有很多老件的。那張椅子雖然看上去保養得很好,但木頭的深沉暗淡了不,一眼就能看出來說也有上百年的歷史了。
興許,真的是多想了?
“嚇我一跳。”亓笙走過去了殷瑾煦的臉,有點涼,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父親來了。”
殷瑾煦眸閃了閃,手將亓笙帶到懷里,“沒有。我倒是想拜見一下岳父大人呢。”
【這可不興隨便兒見啊……】
翠屏在外面小聲地催促,亓笙郁悶地趴在殷瑾煦的肩窩上蹭了蹭,才從他的膝蓋上下來:“那我走了。有什麼不對勁趕找我。”
出來的時間太長,阿鏡又要哭唧唧了。
殷瑾煦輕輕點了下頭。
在門重新關上的瞬間,他面一變,再也撐不住,一口吐了出來。
鮮順著角緩緩流下來,劃過潔的下,滴落在地上。
殷瑾煦微微傾,沒有讓沾到上。仔細拿帕子干凈,漱了口,推開窗子散散味兒。
亓笙懷孕鼻子靈,聞不得腥味。
他垂眸著火盆里燃燒著的沾手帕,暗暗嘆了口氣。
他的這位岳父大人……
的確有點棘手呢。
*
皇宮的一宮殿里,一個男人背著手來回踱步。
“教主大人!副教主剛剛離開……是去了攝政王的宮里!”
魔教教主蒼融神一凜,“攝政王?”
“是!”
“呵。”蒼融冷笑一聲,“老二什麼時候跟攝政王有牽扯了。他們說了什麼?”
“這……攝政王的暗衛太多,小的怕驚擾了攝政王,所以沒敢靠近……”
而且他們教主現在正忙著跟教主修復關系呢!
哪兒能一來就直奔攝政王那邊窺。
……惹惱了教主可怎麼辦!
蒼融瞇了瞇眼睛。
他這個弟弟,一向不服他,覬覦教主之位多年。也不知道他去見攝政王干什麼……
等等。
攝政王的姐姐,是他兒媳婦。
攝政王卻跟老二有牽扯……
莫非,攝政王有異心?
他就說,攝政王作為太上皇的嫡長子,再名正言順不過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會心甘愿將王位拱手讓人!
“將此事告訴我兒。”蒼融眸幽深。
不論是野心暗中搞事的老二,還是可能有異心的攝政王,對蒼融都很不利。
得趕讓兒子提防住!
提起兒子……
蒼融臉冷的線條和了不,常年冷戾的眼中升起一抹溫。
兒子真的是,越長越像他娘親了。
而且以往都對他排斥至極,如今雖然還沒徹底接他,態度仍舊冷淡,但好歹看著他時眼中的厭惡了許多。
大概真的如他的心腹所說,濃于水吧!
蒼融到十分欣。
“等等!”蒼融忽然想到了什麼,趕忙住心腹。
他默默在心里盤算了下自己的勢力,半晌,舒了口氣,擺擺手:“行了,去吧。告訴我兒,不用擔心,魔教上下全供他差遣……不怕攝政王造反!”
心腹:“……”
他角了。
魔教上下若是傾巢而出,帝恐怕就要擔心魔教會不會造反了。
但教主鐵了心要寵兒子,心腹也沒轍,只好原話轉告。
正給帝鋪床的殷棲月:“?”
帝快回來了,殷棲月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耐著子問:“什麼造反?”
“哦,副教主……也就是蒼修,向來與教主不合。副教主剛剛去見了攝政王,恐怕不懷好意——您得提防著些。”
殷棲月皺了皺眉。
“知道了。”
蒼融的心腹高高興興地離開了。
“蒼修……”殷棲月想了想,索派人直接問殷瑾煦。
他知道殷瑾煦絕不會造反。可蒼修找他做什麼?
不一會兒,問話的宮人就回來了。
“主子。”宮人神古怪,“攝政王說,他并沒有見到什麼副教主。”
殷棲月:“?”
總不能是蒼融的人看錯了吧?
宮人繼續道:“攝政王殿下說……那是他的岳父大人。”
殷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