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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商監察使》第六百零一章 命運之力,連卜大兇

常言道:‘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這句人間流傳的俗語,代表便是天地間最為神玄奧的一種力量。

生死薄上書汝名,魂壽盡時見無常。

對于凡人來說,生老病死早已注定,多壽也被寫得清清楚楚,六道回注定了世間每一位生靈的歸途。

閻王,只是回大道的執行者。

強大的修士、巫覡,跳出兩界,道,實力翻江倒海、追星趕月,拳碎星海,腳裂黃泉,近乎無所不能。

這種人在活著的時候……連回大道都無法奈何他們。

是‘閻王’、‘無常’也無法索命、注死的存在,就連生死薄也無法承載他們的名諱。

回之上,更有天命!

每個生靈自誕生的那一刻,就有了屬于自己的命運。

這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力量。

無論他們后來變得有多麼強大,能夠跳出一層又一層的桎梏,能夠一次又一次逆天改命。

可最終。

他們依舊會發現,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可能早已是命運注定。

王玉的話語,讓附近的仙皇、神皇都沉默了,哪怕是已經為超至尊的風邈,此刻也意識到了那難以顛覆的偉力。

反倒是王安道、天問等年輕一輩,不以為意。

尤其是鐵棠。

他聽罷王玉的話語,只是微微一笑:“我還以為王叔說得是什麼,原來是個人命運!

我輩修士,掌生控死,一舉一都能改天換地,萬事萬都得讓我等三分,何懼區區命運?”

天問點點頭,極為贊同:“鐵頭這話甚得我心,咱們煉到現在,哪個不曾遭過幾次劫難?也不見那些災劫能夠奈何我等。

何況葛前輩已是仙皇之軀,他一輩子渡過的劫難,只怕比和尚我見過的都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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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再有任何災劫降誕,也不見得能夠奈何他。”

想一直最為急躁的風邈,此刻反倒徹底平靜下來,神古井無波,卻莊嚴肅穆地否決了二人話語。

“命運不可改!”

“若是葛老弟今日命中注定要死,我也只能為他收斂殘魂,盡可能送他轉世了。”

由超至尊親口說出的話語,哪怕你明知道是錯的,也得思量一下,是不是自己有哪些地方沒有考慮到。

是以風邈一開口,天問、鐵棠盡管都眉頭一皺,但都沒有輕易開口反駁。

頃。

天問自覺實力、份不夠,沒有開口,而是將目看向了鐵棠。

后者會意,向風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前輩,鐵某一路走來,看過了不知多

我實在不信……

這一切,都會是命中注定!

即便真有命運存在,難道我等崇尚的不該是人定勝天麼?為何會俯首認命?”

他還有一句話藏在心里深沒有說。

“如果真的有命中注定,那我就該在原來的世界安安靜靜當個律師,怎麼可能會來到這里?”

鐵棠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所謂的命運之說,無論如何都無法套用到他的上,自然也無法讓他相信。

風邈嘆息一聲:“你是正統開辟者,像你這樣的無雙天驕,古往今來不過兩三人,你是否有屬于自己的命運,老夫不敢斷言。

但是——

除了你之外,其他任何人,任何生靈……都有屬于自己不可更改的命運。

包括老夫,包括其他超至尊在,皆是如此!”

他的話語鏗鏘有力,不容反駁,還引來了謝涿、王玉,以及其他風家霸主的頷首贊同。

這一幕近乎詭異的場景,讓鐵棠、天問等新一輩的天驕都有些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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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狗屁命運,能夠注定一切?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過往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

年輕人,沒一個相信命運的存在。

即便有,他們也深信自己可以更改。

鐵棠此刻便是如此。

他不打算用話語來反駁風邈等人,而是決定用實際行來展現。

命運——絕不是不可改!

“我若連葛前輩都保不住,還談何宣傳正統?”鐵棠雙拳一一松,大踏步走云臺上的混沌玄胎之中。

葛雍功參造化,一仙皇九重天的霸道實力,堪稱人間頂峰,除了超至尊,很難找到比他更強的人。

霸道的實力,與他自修煉的大道,借助神的《混沌玄胎訣》已經開始演化玄胎。

而葛雍的元神、魂魄與真靈印記,已經殼而出,化作混沌之中的第一縷神,如同一顆種子一般深玄胎,等待發芽的那一刻。

鐵棠深諳玄胎之妙,所以盡管他玄胎,依舊沒有對葛雍造影響。

正如當日風道涅盤之際,他也同樣靠近玄胎,與胎中之魂對話。

“葛前輩,可曾覺有異?”

此時的葛雍,即將舍去自己一滔天修為,屆時將由混沌玄胎訣來代替他縱那一大道演化玄胎。

聽到鐵棠的聲音,葛雍下意識一驚,魂魄仿佛冥冥中應到了那即將到來的危機。

他悲嘆一聲:“吾命休矣!”

這句話讓鐵棠心神一

倘若說風邈等人還是危言聳聽,那為當事人的葛雍,絕對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在俗世之中,一些修養功法了得的人,哪怕沒有任何修為,在臨死之際,也能察覺到自己何時壽終。

這是他們的心境修為到了一定地步。

更別說葛雍這等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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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絕對能夠知到自己何時要死,甚至是怎麼死!

“到底有何劫難?”鐵棠左顧右盼,神目施展到了極致,卻還是沒有看出一端倪。

“大人,告訴風兄,葛某虧欠他良多,只能來世再……啊!”

葛雍的話都還未說完,便從半型的玄胎中傳來一聲慘

劫已至。

而鐵棠甚至都沒能察覺。

“哎呀呀,我卻是不信,世間真有不可更改的命運!”鐵棠又急又怒,再不顧其他,真了玄胎孕育的混沌之中。

那里。

掩埋著葛雍的元神、魂魄與真靈印記,如果這些東西都被摧毀,葛雍哪怕存活,也只能變僵尸。

唰~

混沌的無窮幽暗,遮不住鐵棠堪天察地的無雙法眼。

他看到葛雍的元神冒著黑煙,渾上下被一團灰焰燃燒,眉心中的真靈印記連著一灰線,一直往上空蔓延,連著葛雍自的因果網。

鐵棠二話不說,一步來到葛雍旁,單手虛空一按,一層明的七彩漣漪擴散而出,甚至短暫隔絕了葛雍自的因果網。

羅天界域!

屬于現在正統的偉力,由鐵棠這位正統開辟者親自使出,有著亁旋造化,逆轉乾坤之威。

但是。

附著與葛雍上的力量,同樣強大到不可思議。

僅僅只是堅持了十息不到。

只聽啵的一聲,羅天界域破開了一個小,那灰線再次破界而,連到了葛雍的真靈印記之上。

“我來會會你!”鐵棠再不猶豫,出右手,五指狠狠一握,將那灰線握進掌心。

這一瞬間。

鐵棠腦海像是出現了一條新的時間長河,里面無數浪花浮現的每一幕場景,都是屬于葛雍過往的歷程。

這是葛雍的命。

凌駕于一切之上的力量,此刻終于在鐵棠面前展現。

命運大道!

在這力量面前,鐵棠仿佛回到了那片承載大尊王竅大道的浩瀚星空。

那是何等龐大的力量?

正統大道……

亦不能及!

轟隆~

灰焰順著鐵棠掌心的灰線,開始從他手臂蔓延,劇烈的疼痛讓鐵棠一下就紅了雙眼。

這種疼痛之烈,只怕曹地府的十八層地獄酷刑也不及十分之一。

“命運……不可改?我不信!!!”

鐵棠一怒吼,腦海中的深藍芒蒸騰,幽幽藍芒如同海水覆,剎那間便取代了所有灰焰。

連他手心那條灰線也被深藍覆蓋,一直蔓延上去,連接到葛雍的因果網。

一瞬間。

無比龐大的沛然偉力消失不見。

葛雍元神上的灰焰也開始熄滅,出傷痕累累的殘缺元神。

可他畢竟還是活了下來。

“前輩,無事了!”

“大人……我,我活下來了?”葛雍不敢置信。

“你繼續涅盤!”

鐵棠沒有多說,黑著臉退出了混沌玄胎。

他剛一走出云臺,便當著風邈、謝涿眾人的面,直接斬斷了自己右臂,并將其舉過頭頂,對著天上暗淡的大日觀看。

這等奇特之幕,驚呆了其余眾人,天問更是以為鐵棠著了魔,擔憂著奔跑過來。

“啥況?你中招了?”

鐵棠仔細地端倪著剛剛被命運之力焚燒過的右臂,那里面已經失去了一切神韻,只剩一層空殼,如同琉璃水晶般閃閃發

“你與命運手了?”

走過來的風邈,一看那條手臂,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他更是無比驚奇:“你是怎麼活下來的?葛老弟……”

“葛前輩無礙。”

“什麼?”

這句話比眼前的一幕,更讓其他人到詫異。

在場都是心思敏銳之輩,哪怕沒有看到剛剛發生的一切,僅從眼下的只言片語,也能猜到之前發生了什麼。

鐵棠有很多話想問,但他看到了眾人驚疑的目,又收回到了邊的話語。

他知道。

自己都不懂,別人更不會懂。

“命運……真的不可改麼?”

剛剛如果不是自己出手,鐵棠敢肯定,世間任何一個人,恐怕就算是道尊殿里面的人出手,也不見得能夠救下葛雍。

命運大道之強,在鐵棠心中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他在心中暗自嘀咕:“想要對抗這種力量,除了我上的那些……

想必只有巔峰時期的師尊,才可勉強抗衡。

其他人來多都是死,本沒有一

難怪。

難怪強如風前輩,都自認命運不可改。”

這是一段無比驚險而又奇特的際遇,眾人無不想得知詳

但鐵棠還在尋找措辭。

他們在原地又等了一個時辰,最終見到葛雍功涅盤,演化玄胎之后,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到了此時。

鐵棠方才將之前的遭遇,簡短地說了一遍。

他在那短暫的接之中,意識到了那偉力的強大,真正的無所不能。

也許僅僅只是談過多,太多,都會給邊人帶去災難。

所以他沒有多說,更沒有去詢問關于命運之事。

葛雍活了下來,無論過程如何,結果總是好的,風邈更是激不盡。

他知道的事很多,深知鐵棠與命運對抗,已經不是簡單的勇氣、實力可以形容。

“以后你有任何麻煩,都可以來找我,絕無托辭!”風邈拍著脯給鐵棠保證。

后者只是微微一笑:“葛前輩涅盤,約莫還要十天半個月,我等其實不用在這等著。”

“我無事,你忙你自去,有問題我再通知你。”

“理應無礙!”

鐵棠點點頭,便帶著天問等人離開,他的確還有很多事要做,不可能一直在這里干等。

葛雍已經渡過了最為兇險的一關,剩下的路只要按部就班,問題不大。

回到屬于七寶山的庭院,鐵棠便開始專心為王安道、比岐、沈思瑩伐洗髓,試圖讓他們邁自己正統。

隔個三五日,他也會現開壇講法,為玄都城百姓指點迷津。

就這樣又過去七日。

晌午。

天問突然興沖沖地從外面跑了進來,催著柳香香、文覺淺、應瑾三個不修煉的人一起往外走。

三人皆是莫名其妙,文覺淺更是追問不止,天問卻是故作神,一直閉口不言。

“你不說,那我不走了,你一個小小神巫,也沒什麼好玩的,我還不如聽鐵棠講經。”

天問像趕蒼蠅一樣揮了揮手:“去不去,顯著你了。”

兩人向來不對付,水火不容,兩句話沒到,又開始吵了起來。

“什麼況?”鐵棠的聲音傳來,制止了吵鬧。

天問這才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邊走邊說:“鐵頭,我是聽說玄都城外八千里,發現了一個神皇墓冢,里面好東西不呢。

便想著帶他們一起出去游玩一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麼。”

“哎喲!你怎麼不早說,死和尚,那麼干嘛。”文覺淺一聽,當即就悔青了腸子。

這種奇遇,通常只要到了地方,必定能夠看到一個賊眉鼠眼的家伙,那一定就是文覺淺了。

“神皇墓冢?”

鐵棠聽得驚疑:“一座墓冢有什麼好去的,何況還在八千里外,對你們來說也不算遠,外面不算安全,你們不能去。”

天問一聽就呆了,文覺淺更是暗暗跺腳,只有應瑾捂輕笑。

柳香香倒是顯得很乖巧,上前挽住鐵棠臂膀撒:“大哥哥,嗯~在這里沒事,我們去一趟無礙的。”

俗話說得好:“好漢架不住三聲嗯!”

人一撒起來,就沒男人什麼事了,強如鐵棠,此時也擋不住柳香香的攻勢。

他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去可以,不過我得先算上一卦。”

“又算?”

天問一想起數日前的卦象,連連示意柳香香繼續發力。

不過親友事關生死,這次任憑柳香香如何撒,都擋不住鐵棠卜卦的決心。

他照例拿出之前的殼,決施法,只片刻功夫便得了一卦。

天問搶先撿起殼,背過看了一眼,然后迅速轉過頭來:“沒事,小問題,此行大吉。”

鐵棠卻眉頭皺,他剛剛早已看到了卦象。

“兌上坎下,兌宮初世,竟又是一兇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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