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收拾得很干凈，符合刀鋒對周婉的人設認定。

強人就是有這種特點，對一切的要求都是井井有條，紋不。

這倒也很好理解。

無論管理公司還是和客戶做生意，都必須有條有理，不能馬虎。

現在周婉沒有公司和生意需要打理，這種特就現在家居生活之中。考慮到這個人已經失去了男人和孩子，如同自己所言，“家破人亡”，還能保持著這種致，可見心相當強大。

這樣的對手，一貫都不是刀鋒所喜歡的。

不好對付。

誰說老刑警就一定喜歡啃骨頭的？

有簡單暴的案子辦著，輕輕松松就完事了，不香嗎？

啃骨頭那是沒辦法！

“刀警一定在想，我都這樣了，還把家里搞得那麼干凈，到底是為什麼吧？”

見刀鋒在打量的住所，周婉淡淡一笑，帶著很明顯的譏諷之意。

很顯然，周婉對警察沒有什麼好。

和董彪打電話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態度。

“不，我在想，你待會要怎麼跟我解釋，你一個單無業的，為什麼要租這麼貴的房子來住？”

刀鋒著，不徐不疾地說道。

周婉嘿嘿一笑，饒有興趣地看了他一眼，說道：“這個問題問得好，有兩個答案。”

“第一個答案，就是我喜歡！”

“也沒有誰規定，我一個單無業的人，就不能租這麼貴的房子來住，對吧？”

對！

有錢任！

特麼沒錢我也任，怎麼了？

刀鋒笑了笑，說道：“那第二個答案呢？”

這第一個答案，明顯就是周婉打算用來糊弄人的，但在面上，你還拿沒辦法。

這純屬個人喜好，別人無權干涉。

但完全不符合周婉的人設。

“第二個答案那就更簡單了，我在監視慕容雪，我想弄死！”

周婉語出驚人。

刀鋒有點吃驚地看著，說道：“這麼爽快就承認了？”

周婉笑了起來，淡淡說道：“這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慕容雪害得我家破人亡，直接害死了我男人，間接害死了我兒。我想弄死太正常了。”

“就算是刀警這樣的英雄警察，在你的心深，一定也有特別討厭的那種人，你很想弄死他吧？”

“我們國家雖然對于犯罪的界定很模糊，但好像也沒有思想罪這個罪名吧？”

“有道理！”

刀鋒確定地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遇到了那種特別難纏的對手。

大大方方地告訴你，想要弄死慕容雪。

你同樣拿沒轍。

想要弄死一個人和真的弄死一個人，那是本質的區別。

“周大姐，不想請我坐一會嗎？”

刀鋒決定緩和一下氣氛，對話不能老是跟著對方的節奏走。

在審訊犯罪嫌疑人或者和潛在的嫌犯對線的時候，老刑警都會注意避免出現這樣的況，這對自己很不利。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建議，刀警有什麼想問的，還是盡快問吧。”

周婉有點戲謔地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同事應該很快就會到了。等他們到了之后，有些話我就不會說得這麼直白了。”

“為什麼？”

刀鋒隨口反問道。

“因為孤證不立！”

周婉十分肯定地答道。

“現在只有你和我，說什麼都沒關系。人多了，那就不一定了。”

“實話說，我也不是很信得過他們。”

“他們可不像你那樣，有著英雄警察的環。為了破案，他們什麼事都干得出來。當然了，真正的罪犯，他們不會去抓，他們嫌麻煩，也怕惹麻煩。”

“對付我這種無權無勢，有沒有靠山的人，最簡單。”

“他們的辦法，倒是多的。”

刀鋒蹙起了眉頭。

不可否認，警察隊伍中確實有些害群之馬，給群眾造了非常不好的印象。但這個周婉，無疑過于偏激了。

“周大姐，你這話是不是有點以偏概全了？”

“是嗎？”

“那麼我請問刀警，我男人曹先瑞，被人害得去跳樓，在這個過程中，有什麼人到過你們警方的制裁嗎？”

“我報案了，有人理我嗎？”

周婉的語氣變得刻薄起來。

刀鋒斷然說道：“周大姐，你男人曹先瑞之所以有這樣的結局，大部分的原因，都是他咎由自取！”

跟這種強勢的人對話，你就不能順著的思路走。

“沒錯，我承認你說的這一點。”

“但你也說了，這只是大部分的原因。”

“那麼我想請問，慕容雪和那些老千，設局害他，他們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

“他們這種行為，真的是法律允許的？”

“如果法律不允許的話，那麼請問刀警，慕容雪也好，背后那幫老千也罷，你們警察抓過嗎？理過嗎？”

“他們害死一個人，在你們警察眼里，就一點責任都沒有，都不需要進行任何理是吧？”

“那麼我呢？”

“我周婉做錯了什麼？”

“還有我兒小豆豆，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這一切，都要由我們來承？”

“慕容雪這樣的人，害了多男人，破壞了多家庭，為什麼你們從來都不理？”

“既然你們不理，那自然會有人替天行道。”

“這不是非常的公平合理嗎？”

刀鋒突然發現，他很難回答周婉這個問題。

站在絕對公平的立場上，周婉這一連串的問題，確實是能站住腳的。

問題是，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絕對公平這一說。

“警察也不是萬能的，不能理這世界上所有的不公！”

刀鋒只能這樣回答。

周婉看著他，眼神變得冷淡而犀利，冷冷說道：“果然啊，英雄警察也是這樣，除了找借口找理由，除了關心你們自己的帽子和前途，就沒有誰真正關心過我們這些真正的害者！”

“既然這樣，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們就事論事吧。”

“我現在正式向警方舉報，就在案發當天凌晨，我看到了一個戴太帽的男人，從那邊圍墻翻出去！”

說著，周婉手指向臺外的某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