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太子都查出這些,可見這事并沒有他想象中瞞得深。
他想要玉山,是為了里面稀有的寒山玉礦,玉石倒不是主要的,而與那玉石相生的鐵礦才是真正的目的。
鐵礦一事,應該并未遠揚,那個探查玉山的人也早已經被滅了口……
即便辰王一直試圖說服自己,可是冷汗還是源源不斷在流,很快他的后背都被浸。
他看著李景淮臉上的神,恨得暗暗咬牙。
與其說他是來談合作,倒不如說,他是來分羹的!
強盜!土匪!跟他老子一個樣!
辰王心里氣得咆哮,面上卻只能擺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那賢侄想要如何?”
李景淮起眼皮,淡聲沖他道:“玉石給你,鐵礦歸我。”
不加思索與商量。
辰王倒一口氣,慘白的臉又轉青,他雙目睜大,僵在坐塌上半響都沒有回過神。
可是這事,被太子查了一個底朝天,若是再被他往外隨便一宣揚。
那他這個閑散王爺也休想再當了。
好一點就是去天牢里蹲著,差一些直接人頭落地!
沈離枝聽見鐵礦,也是一驚。
說起鐵礦,能想到冶煉鐵,而鐵又可作武,裝備軍隊。
所以自古以來鐵礦都是被統治者所管轄,并不能私下給人開采。
辰王打玉山的主意,難不有反心?
李景淮既然敢拿出來說,就是吃定了辰王不敢不答應。
他只能和太子合作。
辰王氣呼呼想了半天,目往后,又移到了他許久未曾注意到的那個青年上。
此番他吃了大虧,總也要拿點甜頭吧?
而那個年,如潤玉,如朝霞,端的是仙姿玉貌,確比他所見過的年都要好看。
他看著看著,手指著下,緩緩把話題引了過去,想要先討點好:“賢侄你帶來的那位是?”
李景淮順著他的目,看向沈離枝驟然起的驚目。
“麼……辰王可滿意?”
沈離枝霍然僵住了,看了眼辰王,只見辰王直勾勾看著,雙目如虎,臉也變得紅潤起來,像是極為滿意地夸道:“賢侄的眼真是不錯,這都是從哪里找出來的,我敢說鹿城上下也尋不出一個如這位年郎一般霞姿月韻!”
李景淮笑了下,對著沈離枝抬起手。
“過來。”
沈離枝清凌凌的眸子定定看著他,瓣輕了一下,卻沒能吐出聲音。
的腦子瞬間被清空了,來之前不曾想過會陷毫無破局之解的局面。
太子帶來,是當做換品?
能用什麼法子。
辰王看居然敢不,頓時拍桌猴急道:“怎麼還不快點過來!誤了你主子和本王的大事,你耽得起麼?”
此話一出,沈離枝不由又看了眼李景淮。
華燈之下,他眉目清冷,琉璃目波瀾不驚,讓人看不。
扶案起,看見小倌眼底流出的同,不緩緩一笑。
興許是從未努力抗爭過什麼,所以才像浮萍無依。
漂到哪里是哪里,一個大浪來了,就會傾覆在狂狼之下。
辰王見琉璃月下,人側秀致,笑起來更是風神秀異,讓人心魂皆。
“快!快過來讓本王看看。”
沈離枝垂下頭,抬步上前。
行經李景淮的案邊也未曾停步或者放慢,像是鼓足一口氣,帶著撲向炎炎烈火的孤勇,直迎自己的結局。
李景淮將酒盞拋開,在四足矮腳黑木案幾上輕磕出一聲響。
“去哪里?”
沈離枝腳步一頓,猶在懷疑自己是否是幻聽了,手腕忽而被人握住,往回一拉。
不由自主地朝那個方向趔趄撲去,右手撐在案幾上,猝然抬起雙眼。
水霧彌漫,像是從冰窖里鎮過的黑葡萄,蒙上了一層霧氣,泫然滴。
可沒有落淚。
李景淮目下移,發現咬著自己的下。
他凝目須臾,忽而一笑,手抬起的下顎,拇指過那道小傷口。
“怕什麼?”
沈離枝愣愣看著他,在那雙眼睛里找到了一抹堅定。
“賢侄,你這是何意?”辰王攏起眉,子不由往前傾,像是急不可耐。
這人帶來卻又不給他,莫非還想要提其他條件。
李景淮再臂把沈離枝撈至側來,扶著的背,偏頭看向辰王。
“生得好看麼?”
辰王狐疑地一點頭。
李景淮勾低笑,“嗯,孤就是特意帶來給皇叔看看的。”
第63章 遇險 “……孤,看不見了。”……
辰王瞠目結舌, 過了半天才合攏,氣得臉發紅。
敢太子他是帶著自己貌如玉的新歡,給他炫耀的?
“太子莫非是在戲弄本王?!”辰王吹胡子瞪眼。
“皇叔以為這件事上, 是孤求著你麼?”李景淮微瞇起眼, 劍眉一挑,一諷意躍然而上。
若不是知道辰王這頭烏一般的脾,他又沒時間在鹿城慢慢斡旋, 要不然也不必出此下策, 迷楚三爺,帶他們進來。
辰王瞪著眼, 仿佛還在說, 你剛剛不就是求見本王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