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我來——”路神醫朝著二人嘖了一聲,屁顛顛跑過去幫忙。
傷的年自稱飛練,無父無母,四流浪。
這次來苦桑村附近是為了尋遠房大伯,只是來了才發現那個村子早已經搬遷了,不知去。
路神醫給他調制了外傷藥,包扎了傷口。
年恢復力驚人,瘸著也能到跑。
“沈姐姐,這位哥哥是瞎了眼嗎?”
年直言不諱,沈離枝只能細聲解釋。
“不是,只是意外傷了眼,過幾天就能好了。”
李景淮冷哼了一聲。
“哦。”年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了轉,“我聽他們說你們下午要離開苦桑村,能不能也帶上我?”
“不行。”李景淮想也未想,一口回絕。
沈離枝正坐在李景淮邊翻著書看,聞言挑起眼,溫聲問飛練:“你還有其他親人嗎,我們可以派人送你去找。”
飛練蹲在前,可憐道:“沒有了,我看沈姐姐就好像我的親姐姐一樣,你就帶上我吧,我能吃能睡很好養的。”
沈離枝不由笑了,“我看你年紀和我也差不多,搞不好你比我還大呢,怎麼一直我姐姐。”
眼前的年約莫也是十五六歲的樣子,材瘦長,眉清目秀。
笑起來眉目飛揚,燦爛無比。
他托著腮幫,認真地想了想,“你若要我哥哥也行……”
沈離枝手指落在書頁上,抬眸注視著他明亮的眸眼,忽而覺到一種悉。
第70章 差事 殿下大婚后
林子里的蟬聲從太升起就鳴不止。
嘈雜的蟲鳴越發顯得酷暑難耐。
沈離枝伏在窗上, 看著外邊飛練正蹲在路老神醫旁邊指著院子里曬的草藥好奇。
遠的山林青翠錯,幾朵白云悠哉地飄過。
一群飛鳥從林間振翅而起,像是追逐著那幾朵白云, 鳥鳴聲沖上云霄。
“外面出什麼事了?”
李景淮忽然拉住垂在側的手, 五指收攏,梏著的手指有些發疼。
沈離枝回頭,見他如修竹一樣的手指繃, 手背上的骨線微凸, 顯出幾分謹慎和戒備。
沒有出手指,太子眼睛看不見, 無法及時判斷四周, 所以比尋常要敏許多。
不得不隨時安他突如其來的張。
“沒發生什麼,不過是一群鳥飛走了而已。”
“不對, 正午炎熱,群鳥不會這樣驚飛。”李景淮聲音肅然,肯定道:“是有人上山了。”
能驚擾到鳥群逃散狂飛的,恐怕不是普通人。
沈離枝驚訝地重新把視線投向窗外, 外面路遙和飛練也站起了,他們齊齊向遠。
群鳥飛出的山林,忽而竄起了一陣黑濃煙。
滾滾的黑煙沖出了蔥郁的樹林, 像一只隨風招展的大手。
有人在放火!——
苦桑村糟糟。
村長站在中央吆喝眾人提上家伙去救火。
今日偏偏有一陣東風,那山火借著風勢, 若是不加以制止,很快就會席卷而來。
他們的苦桑村正好位于這風的下口,屆時整個村子都會毀于一旦。
年輕力壯的村民用水潑上的麻,提起斧頭,跟著幾個領隊鉆進了林子。
李景淮把暗衛召了過來, 至關鍵時刻可以將他們幾個安全帶走。
“殿下,是金大人帶著人上山來了。”暗衛查探了一番,帶了話回來。
“金亦開?”
暗衛拱手,“正是。”
“殿下認識此人?”沈離枝蹙眉。
這位金大人一出手就是放火燒山,用以迫苦桑村,可見其險至極。
沈離枝本能的覺得他不是什麼好人。
“認識,是我提拔的。”李景淮盤起手,手指輕輕點在自己的手臂上。
太子怎麼會提拔這樣的人?
沈離枝側目,見院子里幾人踩著竹梯正往回走。
“欸,倒霉倒霉!”路老神醫拖著嗓子沖了回來,后面還跟著飛練和路川。
“路老神醫你可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路遙在苦桑村待了這麼久想必會知道一些緣由,沈離枝開口問他。
“知道,怎麼不知道。”路遙錘著后脖頸。
路川率先開口,憤憤道:“那狗年年都把苦桑村當自己的錢袋,沒錢了就過來訛一筆,老村長不過想著民不與斗,松了幾次口,他就變本加厲了!狗東西!還不是仗著太子的勢。”
聽路川的語氣,似乎連帶著太子也想一塊罵了。
“仗太子的勢?”沈離枝回眸看了一眼太子,卻發現他正在解開腦后的綢帶。
“兄長,你……做什麼?”
李景淮松開白綢,“過來給我干凈。”
“你這個藥還沒敷夠時間,浪費啊!”路老神醫跺了跺腳。
沈離枝知道太子的脾如此,誰也勸不他,只能順著他從水盆里洗出一塊帕子,幫他把眼睛上的藥膏去。
李景淮睜開眼,濃睫掀開,狹長的目凝,定定看了一瞬。
沈離枝冷不丁對上他的雙眼,像是視線被人捕獲了一樣。
“……兄長你能看見了?”
“不。”
李景淮又閉上眼,手給,“扶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