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遲緩,李景淮等不了。
他手拉住的腰帶往前一拽。
沈離枝往前一撲,手剛扶在木桶之上,腰間的系帶就被人了去。
只來得及死死勾住腰帶的尾端,可是李景淮的力氣太大,這條帶子居然從中斷裂,回彈起的玉扣打得指尖火辣辣的疼。
十指連心,還沒來得及下眼底氤起的水霧,接下來的事更讓無暇顧及這點疼痛。
失去腰帶,只剩下幾系帶,李景淮早沒有耐心一一解開,他直接抬手摁下的后腦勺,另一只手從的后領往下剝。
的后背逐漸。
一斷裂的帛聲像是琴弦崩斷,一聲聲在耳畔放大,振聾發聵。
“太子——!”
沈離枝驚地聲音都拔高了。
抬不起頭,甚至若不是的手還死死撐在桶邊,的上會因為太子這力氣而往桶里倒去。
李景淮就用這蠻力,把剝得僅剩下的。
至于那外早被他甩出了老遠。
沈離枝的震驚還沒完。
太子又從桶里勺起水直接往上澆下去。
水是剛剛備下的,來不及燒這麼一大桶熱水,僅僅是溫熱。
雖對夏日來說,算不上冷。
可沈離枝的子還是抖得像是打冷。
李景淮雖然在澆,自己上也是濺滿了水。
水很快在兩人腳下凝聚了一大攤。
兩人同樣狼狽。
李景淮默不作聲地澆了幾大勺水后,發現那香氣還能從沈離枝上聞到,他又咬牙關,拽著沈離枝到了湯泉池邊。
沈離枝怕水,這下是真的害怕了。
也不管自己上的衫是怎樣不整,就抱住他的手臂道:“殿下,別這樣,我真的害怕……”
話還沒說完,李景淮已經把毫不客氣地推進水里。
沈離枝還抱著他的胳膊,他也沒有掙,任由像是攀附著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樣住他的手。
“我、我真的害怕……”
沈離枝著牙關,不敢松手,仿佛一松手,下面就是會把摔得碎骨的深淵。
臉上水珠滾,也分不出是淚還是水。
口里顛來倒去說著害怕,嗓子都有些微啞了,可是李景淮就是不撈起來,任泡著。
沈離枝掙扎了幾下,又在水里蹬了幾下腳。
水沒想象那麼深不見底。
好半響,才從驚慌中慢慢平復下來。
可奇怪的是還在劇烈的抖。
但又仿佛不是來自本。
沈離枝把目放在抱著的那胳膊上。
——是太子。
李景淮急促地呼吸從沒有平息,他低垂著頭,更讓人看不清表。
只是他整個人僵地坐在地上,除了不可抑制的,幾乎是一不。
沈離枝從他的下方往上去,在他低頭的影中看見他邊竟還有溢出。
“……殿下?”
李景淮宛若被驚醒猛咳了幾聲,口腔里充斥猩甜的鐵銹味。
他狠狠了一下,閉的雙眼才緩緩睜開。
沈離枝很狼狽,鼻尖眼角都泛著紅,肩上脖頸上也有掙扎過后的痕跡。
可是,沒有事……
這個認知剛出現,他就閉上眼,重重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再睜開眼睛時,沈離枝仍在水中著他。
他鎖的眉心慢慢舒展,紊的脈搏也漸漸平緩。
那氣味他絕不會記錯,可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終于出手把湯池里浮沉的沈離枝大發慈悲撈了起來。
沈離枝就帶著一稀里嘩啦的水,趴在他胳膊上息。
仿佛剛剛差點被這池子里的水殺死。
李景淮的目從瘦削的肩膀過,凝脂一樣的上滾滿了水珠,只要稍一聳肩,那些水珠就爭先恐后地從的玉背上落。
的頭發被掃到了一邊,果背之上只有一纖細的緋帶子橫著。
他結了,但出去的手最終還是在的背后,慢慢握了拳。
罷了,若是要走,就送走吧……
他再也不了這樣的恐懼。
意念剛轉至,李景淮還沒來得及離開,一雙手卻溫地環了上來,從他的腰攬住了他的背。
地像是青的蔓藤,敞開了懷,去擁抱比強大無數的大樹,希能撐住將崩的他。
李景淮再次僵住,口好像涌了一熱流。
他垂下眼,往下打量。
埋他口的這個漉漉的子,是那麼纖細易碎,可卻又溫暖到讓人難以抗拒。
“殿下,別怕。”
的嗓音略有些低啞,是剛剛喊著‘害怕’導致的。
明明那麼害怕會到他的傷害,卻轉過頭來還愿意安他這個施·暴·者。
那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安他的緒。
把他當做了需要呵護和保護的那一方。
怎麼能這樣溫和溫暖。
“呵……”李景淮無可奈何地輕吐出一口氣。
想要離開的念頭,瞬間煙消云散。
他頹然地仰起頭,結。
這,當真是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