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的公子平白無故被提出來比較,心里不服氣。
“那牌子吊了三四年了,誰知道斷沒斷,現在還在不在都不知道,有啥可看?”
子更生氣,“呸呸,斷了就表示你我無緣。”
小沙彌本都走在了前頭,聽到后的‘誹謗’小臉一皺。
他轉對沈離枝二人行了一禮,道了聲‘請施主稍后,失禮了’,走過去對那對年輕夫妻正道:
“本寺的桃牌做工優良,繩子都是采用月老閣出品的紅牽,師兄們說十年都不會斷,這位男施主的擔憂實屬無稽。”
有了小沙彌這句話,那名子更了心思要去驗證一番。
小沙彌還沒修得靜心,一被人質疑,馬上就點頭表示要帶他們去證明自己所說不虛。
“那不知道能否還能尋到我的那塊?”
沈離枝也被說得有些好奇起來,“……五年前的。”
小沙彌轉頭看著肯定道:“施主的肯定也還在的。”
原本都是來賞景拜佛的,不知怎麼就變了大家來找牌。
寶羅園一點也不幽靜,人影憧憧,多得是被里面熱鬧吸引過來的男男。
可見來靈寺系過桃牌的人可真的不。
“找著了!找著了!”有人找到了自己以前系的桃牌就高興地嚷起來,好讓人都為的好運而羨慕。
沈離枝搭著手在眉骨往上仰,桃樹的枝椏極為繁,因為靈寺地勢高,氣溫低,這里便已經有了落葉的跡象。
樹枝上掛著數以百計的桃牌,被山風吹得打轉。
左右,圍著桃樹轉了幾圈,卻一無所獲。
奇怪,難不是掉了?
沈離枝回過眸,太子站在一旁,目隨意梭巡左右,對尋那桃牌并沒有興趣。
都險些忘記了此行是陪著太子而來,怎麼反而讓太子等著找什麼牌子。
那畢竟都是年無知時干的事,現如今即便找到了這‘牌’又能說明什麼?
他們又不是有人,也不會終眷屬。
“怎麼,不找了?”李景淮見失落而歸,目落在聳下的眉梢眼角徘徊,嗓音里還有輕松。
仿佛找不到才是件高興的事。
沈離枝搖搖頭,“興許是掉了。”
說著掉了,還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確定那個信誓旦旦給保證過一定還在的小沙彌不在周圍。
要不然聽見這話,只怕那小和尚會急得掉眼淚。
太子點點頭,不怎麼走心地安道:“掉了就掉了,不是多大的事。”
沈離枝微彎了一下角,抬起頭來就笑著回道:“公子說得是。”
李景淮盯著角的弧度,沉了沉眸,撇過臉道,“去別看看,這里人太多了。”
兩人便從桃林的小道往回走。
小道的一邊搭著一個小木屋,門是敞開的,里面的墻上還掛著許多木質的面,那些款式都是廟會時候才會拿出來賣給香客辟邪的桃木面。
沈離枝因為覺得眼,就在門口停駐一會。
旁邊經過的人便也跟著好奇,往里面瞄了一眼,“今年怎麼還剩下這麼多呀!”
小沙彌在后頭搖頭道:“今年逛廟會的人了許多,便剩了這好多,怕是等冬天只能當柴火燒了。”
“那我買一個吧?”沈離枝忽然心念一。
“對、對,我們也買一個。”
小沙彌眼睛大亮。
還有這樣的好事?
李景淮有些嫌棄地擰著眉,看著沈離枝買下來的面,“送我?”
“桃木,辟邪。”沈離枝手指了面上的紋路。
李景淮挑起眉,“我有什麼好辟邪的?”
沈離枝把面舉高,從的視線里看去,面正擋住了太子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和他滿不在乎的神。
邪,太子這幾天是真的邪。
是不是中邪了?
李景淮沒看穿沈離枝心中所想,雖然表面有點嫌棄,可不知道又出于什麼原因,他又紆尊降貴地彎下腰示意系上。
沈離枝手把繩子綁好。
李景淮手扶著面,若有所思。
“像麼?”
“什麼?”沈離枝楞楞。
“五年前……”李景淮聲音很輕,緩緩問。
沈離枝莞爾,“公子長高太多了。”搖搖頭,“不像。”
李景淮冷哼,用手推高面,直到出他大半的臉。
他眼睛微一瞇起。
真是個傻子。
怎麼才會把他和旁人錯認一個人!
風吹得葉子簌簌,桃牌悶響。
李景淮瞥了眼那些還在樹下找著桃牌的男男,忽而道:
“別走開,我馬上回來找你。”
李景淮帶著面走了。
又有更多的香客紛紛來顧小沙彌的生意,一時間寶羅園里過半的男子都帶上了桃木面。
宛若夢回廟會時的熱鬧場面。
不多會,人流涌,都往沈離枝等候的路來。
沈離枝怕自己走遠了,李景淮待會就尋不到,但是人太多,一個逆流的石子只能被推搡著往他們相同的方向而去。
沈離枝著急,想出人群躲到路邊,這時候一只手及時扯住了,以免會隨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