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低聲對蕭知判道:“沈大人是擔得是謝府的名,自然也是能去的。”
比起新起的蕭家,有著百年底蘊的王謝世家,那名頭是天生就過蕭府一籌。
孟右侍這麼一說,也是讓蕭知判掂量清楚自己的份。
不但家世不及,就連現在沈離枝的品級也遠遠高過。
不該還這般不分尊卑地挑釁。
蕭楚被孟右侍敲打提醒,頓時氣飽了,一路都不再主開口。
到了蕭府后,三人就分開了。
沈離枝被人引到了謝府席上。
老夫人正好離了席,圓桌上只坐有謝家幾個姐妹以及何月詩母。
沈離枝和們一一見了禮,就在謝萱姝和何月詩之間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來。
謝萱姝有些時日沒有見到了,上下打量的臉,好奇道:“離枝你今天怎麼臉不太好,是不是太子他待你?我可聽說他可是那種忙起來幾天幾夜都可以不用歇著的人,伊瑞都說他日里活得不如一只狗。”
沈離枝輕咳了一聲,拿帕子掩住。
“……可能,是有些累。”
何月詩也看出沈離枝臉不好,不過心里想的卻是另一回事,“沈妹妹不知打算什麼時候回州去?”
沈離枝還沒回話,謝萱姝先坐不住。
“離枝為什麼要回州?”
沈離枝也面不解。
何月詩皺了下眉,奇道:“怎麼,沈妹妹沒有到姨母的信嗎,按理說同時從州寄出的信,我娘收到了,東宮總該也收到了。”
沈離枝搖搖頭,“我確實沒有收到我娘的信件。”
既是娘親寄來的,東宮應會有專人到手上才對。
可奇怪的是別說一封信了,近來周圍仿佛都靜悄悄的,什麼消息都沒有。
就好像被人畫了一個圈,隔絕在了里面。
“那六姑母說了什麼?”謝萱姝把腦袋湊了過來。
何月詩淡淡看了一眼,低聲卻說出了一件驚天的大事。
“說……裴家二公子快不行了。”
“什麼!”
沈離枝雖沒有謝萱姝那般大的反應,可是也是剎那被驚住了。
“你小聲點,這事不能讓外祖母知道,要不然又要擔心了。”何月詩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還是酸酸的。
沈明瑤就是屁大點事,謝老夫人都心疼不得了,這要是知道那頂好的夫婿命不久矣,可不得又急出病來。
謝璇姝連忙雙手捂著點點頭。
沈離枝百思不得其解,“……那我娘想我回州去?”
是為什麼?
“沈夫人真是好沒道理,這裴二公子子不行,沈大人回去有何用?”常喜在太子邊叨叨。
“哼。”李景淮把信折好,重新塞回進信封里。
他眸里晦暗一片,像是風雨前的昏黑與平靜。
常喜得比腦子還快,他一合手就道:“總不會是想給裴二公子沖喜吧?”
上一回沈大姑娘就是以這個理由從上京城里困,從而嫁進了裴家。
常喜聯想了一下,還以為裴家打算來個雙喜臨門。
“他敢?”李景淮把封好信往桌子上一扔,聲音就和那輕飄飄落下的信一樣輕。
常喜心里一咯噔,作為知太子和沈離枝關系的人,這話他怎麼敢說出口。
嘶——
他頭也不敢抬,連忙拍了拍自己的,“是老奴胡說八道!”
看著常喜裝模作樣把自己掌了一頓,李景淮手指叩了叩桌面,才又開口問,“若那裴二死了,裴家的家業當如何?”
他還準備與裴家談一筆易。
事關連云十三州,如今唯有裴家能有余力一救。
常喜遲疑了片刻,“老奴聽說,裴家的族親最近都不太安分,裴家若是就此斷了香火,恐怕……難逃分割,只是若那裴夫人有孕在,那一切又未可知。”
“裴二公子子骨原來這樣差,那他還能讓明瑤懷上孩子嗎?”謝萱姝眨著眼,問得毫不避諱。
何月詩面上帶,罵又不知道該怎麼罵,就咬著怨道:“謝萱姝,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
“怎麼了,不就是了婚,兩人在床上吹燈打架、生孩子嗎?”謝萱姝覺得自己這麼說又沒有錯,準備拉著沈離枝為自己助陣,“離枝你說是不是就這樣的?”
忽然被點了名,沈離枝心一驚,須臾才勉強彎起眼笑道:
“也、許是這樣的。”
謝萱姝覺得沈離枝的回應,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
沈離枝本來面就有些不好看,此刻更是紅一陣,白一陣。
過了一會,又把手放在腹部,就好像是得了腹痛一般。
沈離枝十四、五歲的時候,娘親就常常待在上京城,直到婚事臨近時也對男之事是一知半解。
可是看過不書,其中也有醫書。
往常看不懂的地方,結合實際,也就懂得七七八八。
更知道能使得子有孕的不只是在床上赤條條躺一塊‘打架’。
和太子這段時間里只能用百無忌來說明,所以很難說會不會令懷上孩子。
倘若真得懷上了,太子會怎麼安置的這個意外?
正在想神的時候,邊的謝萱姝推了推,“離枝,你的臉怎麼忽然變得更差了?是不是太悶了,要不要我扶你出去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