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并未在意,走到離他三步遠的距離,猶豫停下腳步,輕輕地說:“回家吧。”
夏玉瑾著脖子道:“不想回去。”
葉昭不不慢道:“母親命我尋你回去,很擔心你。”
“哈——”夏玉瑾忍不住笑了一聲,“讓你尋,你就乖乖的來了?”
葉昭點頭:“是。”
夏玉瑾又問:“如果不讓你尋,你就一輩子不尋?”
葉昭握雙拳,遲疑片刻,再次點頭:“是。”
言下之意,就是完全不擔心自己吧?
這種媳婦很在乎自己,自尊心很創。
這種媳婦完全不在乎自己,自尊心也有點不舒服。
夏玉瑾的心里覺得怪怪的。
他趕將不自然的覺拋之腦后,看著葉昭關節在作響的可怕拳頭,心知翼難逃,只好暫時認栽,郁悶地問:“轎子呢?”
“要那玩意做什麼?”葉昭愣了一下。
夏玉瑾氣得差點吐:“那麼大的雪!那麼的地!那麼遠的路!你讓我走回去?!”
“只有五條街。”葉昭完全沒想到有男人連那麼幾步路都走不,不由上下多打量了兩眼。
“就算你厲害得很變態,也別把別人當和你一樣變態!”夏玉瑾深深地到對方的輕視,再次心頭火起,“老子就是不要走路,不行嗎?去找轎子!”
“我不會讓你離開視線的。”葉昭吹了聲尖銳的口哨。
頃,一匹比雪還白的駿馬,踏著漂亮的步伐,跑了過來。
“上去。”拉過韁繩,整了下鞍韉。
“等等!你打算讓我騎著馬,你在下面走路?”
“嗯,反正我厲害得變態。”
兩個人,一匹馬。
將軍騎馬,郡王跟在后面走路,太難看。
男人騎馬,媳婦跟在后面走路,太丟臉。
兩個人共騎,更是天打雷劈的恐怖。
夏玉瑾再一次陷深深的矛盾。
他賴在原地,打死也不肯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橘子每天更新的時候都是這種表
8、河東獅吼
踏雪是匹日行千里的寶馬,自隨葉昭出征,經過大風大浪,深厚。如今它正傲慢地朝夏玉瑾打了兩個響鼻,揚了揚蹄子,然后討好賣乖地在葉昭手心蹭蹭,一副主仆深的模樣。
葉昭順的馬鬃,往它口里塞了一小塊糖飴,然后一起站在原地看夏玉瑾變臉,看他一會咬牙切齒,一會煩惱苦悶,一會仇大苦深,一會哀怨綿綿,一會萬念俱灰……那張漂亮的臉上長長睫低垂,藏著的漂亮眼珠骨溜溜地轉,時不時飛快地看一眼自己,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覺很有趣。就好像在漠北的諾安塔山,那頭被圍堵到絕路,設法突圍的紫貂;又好像呼爾浩草原上,桀驁不馴的野馬。
不管是捕獵還是馴,都能帶來戰栗的快,讓人心難耐。
可惜眼前這家伙不是紫貂,也不是馬,而是丈夫,所以什麼手段也不能使。
葉昭又看了一會,惋惜道:“走吧。”
夏玉瑾搖著頭,死活不愿意。
葉昭問:“為什麼不走?”
夏玉瑾搖著頭,憋了許久才吐出兩個字:“丟臉。”
葉昭問不出其他,只好自己猜。
以前在軍中,生活簡單,除了拼命外無二事。邊都是五大三的漢子,渾帶著汗味和酒氣,聊起天來三句話不忘問候對方老娘,無論是心思還是行都很容易捉:興的時候是在想人,哀傷的時候是想家人,憤怒的時候是想敵人,苦悶的時候多半是軍餉花了。
朝廷派來監軍的文倒是心思深沉些,也會玩些手段花招,但無非是為了錢、權和功勞,對癥下藥,投其所好,也不難應付。
從小做男人,和男人廝混,所以自認對男人心理很了解。
面前擺著的雪天、駿馬、弱、難言之,四個條件加起來,答案定是:踏雪太高了,夏玉瑾的手太鈍了,爬不上去!
葉昭輕輕嘆了口氣。
還是別把殘酷的真相揭破讓對方丟臉了。
夏玉瑾見葉昭搖搖頭,然后走過來,出雙手,抓住自己肩膀。他立刻騰空而起,天旋地轉的失力隨之而來,再睜開眼時,已穩穩當當地坐在馬上。那馬還拋給他一個疑是鄙視的眼神,未待他開口反擊,葉昭已拍了拍馬屁,踏雪四蹄騰空,如離弦之箭,踏著白茫茫的雪,轉過巷道,練地往鎮國公府而去。
“錯了!”葉昭喝道。
踏雪淡定地轉了個彎,往安王府跑去。
雪天,路上罕有行人。夏玉瑾抱著馬脖子,只覺得寒風如刀,灌領口,割著面頰,說不出的難。他抬頭,見半空中黑影掠過,是葉昭展開輕功,躍上屋檐,用云靴點地,形拔空,黑斗篷在風中展開,仿佛優雅的仙鶴般在空中飛翔著,不不慢地跟隨快馬步伐,猶有余力。
恍惚中,快馬停下腳步,仙鶴落地。
夏玉瑾如夢初醒,他驚愕地看著自家朱紅大門,推開葉昭過來的手,連忙從馬背滾下,冰冷的脖子,著頭皮道:“哪……哪有人用輕功在城里到跑的?!太……太不像話了!”
葉昭抖抖上的雪花,再次重復:“反正我厲害得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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