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漠北沒戰事,葉昭就不會揭穿扮男裝份,不會皇上賜婚,永遠與夏玉瑾無緣。沒有辦法正常娶親,為了葉家面子,只能出家或者娶個能替瞞真相的妻子。柳惜音并不在乎的別份,才貌雙全,又死心塌地跟著,自是上上任選。葉昭喜歡柳惜音,絕不會拒絕娶的,兩人相投,嫁過去舉案齊眉,更不會納通房妾室,當真是神仙眷,一生一世一雙人。
若不是夏玉瑾在側,心里還是稍微多偏袒,葉昭看見表妹可憐的眼神,想到好端端的絕人,才貌雙全,本是什麼高門大戶都嫁得,卻因年荒唐,錯付意,鑄大錯,在漠北和上京都鬧得名聲盡毀,下半輩子全砸在手上。犯的錯和自己犯的錯比起來,那是天淵之別。如今格驕傲的還要伏低認錯,跪地求饒,所以心里怎麼也恨不起來,更多的是憐惜和擔憂。只恨不得將扶起來,好好安一番。
輕咳了兩聲,尷尬地推了推夏玉瑾,為難地問:“畢竟沒出什麼大事,又是自家人,過的事不如算了吧,想想以后比較重要。”
“誰和是自家人……”夏玉瑾聽見“蠱”字,想起小時候娘說的西疆恐怖傳說,忍不住抖了抖。柳惜音為了葉昭,連死都不怕,誰知道會不會為發狂,給自己下點什麼恐怖的東西,來個同歸于盡?而且柳惜音武功雖低,打自己三個還是足夠的,的丫鬟還是個暗高手,背后還有個握兵權,擔大任的舅父,媳婦又心存憐,有心包庇,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自己卻是個被混混揍兩拳皇伯父都不理的倒霉侄子,找哭訴被人欺負也太丟人。如今對方明正大地來請罪,他若明目張膽地下手反擊,也對不起平日憐香惜玉的名聲。
夏玉瑾吊著個,包著個手,想跑也跑不掉,細心琢磨半晌,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不要一時逞能把對方得狗急跳墻,便撐著頭皮道:“算了,誰讓爺心呢,這種混賬事以后不準了。”
柳惜音趕磕了幾個頭,謝過郡王大恩,頭皮青了一塊。
把葉昭心疼不小心把床頭雕花喜鵲生生扳斷了腦袋。
夏玉瑾看了眼媳婦,深呼吸一口氣,讓柳惜音先出去,磨牙切齒地問葉昭:“你打算如何置?”
葉昭低聲問:“真不能納?怎麼說也是個人,擱著也養眼。”
夏玉瑾怒:“再養眼,老子也不能給自己找綠帽子戴?”
葉昭耐心:“其實相下來,子雖烈,卻也很可。”
夏玉瑾更怒:“再可也不要!”
強扭的瓜不甜,葉昭不好強勸,只能作罷。
夏玉瑾恨極,對誰都沒好臉看。
可是有一個人,他不能不賠笑小心應付。
那是他娘。
安太妃對葉昭這個丟盡自己面的媳婦討厭得無與倫比,只要能給添堵,讓快快滾蛋,不管給兒子納妾還是包外室養小子,統統不在話下。柳惜音的貌放在上京也屈指可數,更難得是氣質優雅,落落大方,父親死前是個五品,又是嫡出,無論門第還是品貌都符合心目中媳婦的上上人選,兩相對比,看葉昭就更加不順眼了,再加上外面兒子與柳姑娘的流言,無論為了家里的面還是自己的心愿,對把柳惜音納為妾室,是千肯萬肯的,只恨不得媳婦能換個人做。
聽見葉昭河東獅吼阻止丈夫納妾的傳聞后,憤而摔了個青瓷茶杯,氣勢洶洶地帶著安王妃,上門興師問罪。
先看了回在床上養傷的兒子,心疼地掉了兩滴眼淚,敲著拐杖直罵葉昭:“做大家媳婦哪有那麼拈酸吃醋的?別家媳婦過門,都把自家陪嫁丫鬟給丈夫做通房,你呢?還攔著不讓添人!”
葉昭不敢置信地問:“陪嫁丫鬟?這……”
“什麼?”還沒等說完,秋華秋水急吼吼地起來了,兩人面面相窺,流一下壞心腸,雙雙回頭盯著夏玉瑾,眼神就像看待宰豬,還著手,臉上掛著要對寨相公霸王上弓般的邪惡笑容。
秋華:“郡王爺要納我們?”
秋水:“嘿嘿,太妃有旨,將軍有令,自然遵從。”
秋華:“妹妹,郡王愿意嗎?”
秋水:“上就是,反正咱不虧。”
夏玉瑾看看比媳婦還野蠻的兩個土匪,臉慘白,死命搖頭。
安太妃看著這兩個臉黝黑,眉大眼,腰間佩刀,毫無規矩的丫頭,心口一堵,急問葉昭:“這……就是你的陪嫁丫鬟?怎麼挑的?”一個長得比一個寒磣,在郡王府配個管家,怕是管家都要嫌,別提他寶貝兒子了。
葉昭正經八百地解釋:“們武功最好,也最忠心。”
“算了算了,”安太妃覺得心口已堵得發疼了,躺在椅子上,讓丫鬟給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看一眼葉昭,覺得今天看起來沒那麼兇悍,自己的氣勢就起來了,立刻端著婆婆的架子,命令道:“前陣子柳姑娘救了我兒,失了名聲,我們皇家不是不知恩圖報的人,就讓玉瑾擇個好日子,將抬門做個貴妾吧!”
葉昭為難道:“不可啊。”
安太妃指著鼻子罵道:“哼!若是不依,就以七出之條里的悍妒休了你!”
“我的媽啊——”夏玉瑾被他搞不清場的娘氣得半死,把剛喝下去的藥都吐出來了,嗆得眼淚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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