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瑾素無架子,在市井混得風生水起,吃喝玩樂,品酒賞,樣樣通,又慣會哄人,和這群當兵的老大在一塊,姓埋名,憑著滿口臟話,金錢鋪路,大碗喝酒,大塊吃,竟頗投緣。
“安小兄弟,你看起來細皮的,為人還頗豪爽啊!”
“來來來,再講點如何賭錢必勝的招數。”
“安兄弟,你在南平郡王府是做什麼的?”
夏玉瑾神兮兮地笑兩聲,用抿抿酒,“你們猜?”
將軍邊的親兵多數是漠北或江北人,對上京事不太了解,對夏玉瑾的荒唐事跡聽聞不多,大家一塊兒開腦筋,努力地猜。
“管事的兒子?!不對啊,花錢太大手腳了。”
“長得那麼貌,有那麼有錢,該不是……是郡王爺的兔兒爺吧?”
沒等夏玉瑾噴出來,有人狠狠敲了那個說話的家伙一掌,仗義怒道:“安兄弟好本乃吾輩翹楚,明擺是喜歡婦人的,什麼兔兒爺不兔兒爺的!別胡說八道!”
夏玉瑾略略松了口氣,另個士兵湊過來,附耳問:“千里迢迢,不怕危險奔來,聽說郡王爺是個不的,你和葉將軍看著親的,該不會是……是將軍的面首吧?!”
葉昭氣得眼皮直跳。
夏玉瑾大笑起來,半晌后,嚴肅道:“嘿嘿,說不準我是個皇親國戚呢?”
“你就吹吧!”將士們表示深深的不屑,“就憑你這無賴潑皮的德,還皇親國戚呢?我都能做玉皇大帝了。”
夏玉瑾鼻子。
假作真時真亦假,偽裝的真諦在氣質,他這般無賴模樣,大伙寧可相信他是戲子,也不肯相信他是郡王爺,否則太破壞自己在戲文里看見的皇家形象了。
眾人三番四次供之下。
夏玉瑾“無奈”承認:“我是安王府安大總管的兒子,父親嫌我不,讓我出來歷練番。”
宰相門前三品,連侍都是生慣養的主,所有答案得到完解釋。
大家滿意了,紛紛拍他腦袋:“臭小子!你唬我們!”
夏玉瑾給拍得差點栽地上去了。
葉昭遠遠看了會,默不作聲地回去了。
夏玉瑾沒有打過仗,也沒讀過軍書,但他也不會仗著自己份指手畫腳。他能恪守本分,將戰事給媳婦去理,所有將士們說話無論對錯,統統贊同,絕不多說半句。
他只管葉昭和兩位大夫的行,大到探討治療方法,掩護葉昭的狀況,小到每次熬藥用火,藥渣理,他統統參與,不肯松懈半分。
閑暇無事,他便和親兵們套近乎,學學騎馬,玩玩刀劍,或者逗逗媳婦開心,免得原本就不算好的脾氣在懷孕后變得更差。
夏玉瑾嬉鬧著,腦子卻快速思考。
紙怎能包得住火?呂大夫與老王軍醫頻繁出將軍帳營,再加上托詞公文繁多,沒有練武的行為,引來無數流言,許多將士紛紛猜測,東夏的探子也在探頭探腦,試圖打聽出葉昭患了什麼病,也開始有人猜疑將軍是否懷孕。
笑鬧聲中,營地外傳來陣陣喧嘩,他跑過去,探頭一看,卻見一行大頭在下散發這陣陣耀眼輝,為首頭正是秋老虎,后面跟著胡青等人,與他們相的將士紛紛上前,笑中帶淚,狠揍對方:“真他娘的居然沒死!果然禍害!”
紛的腳步聲,葉昭已沖到軍前,吃驚片刻,立即上前,左手扶著秋老虎,右手扶著胡青,用力按了兩把,辨明真偽,然后大笑道:“好!好!好!”
秋老虎立即回握。
胡青眼淚都要飆了:“兄弟們,輕點!將軍,你別按了,知不知道自己手勁大?”
葉昭訕訕收回手:“今夜要設宴為兄弟驚。”
“爹!”秋水比閃電更快地沖過來,不敢置信看看秋老虎的腦袋,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秋老虎又驚又怒:“死妮子!誰讓你上戰場的!看老子不死你!干!你爹死了,你倒胖了?!淡定!夠淡定!不愧是我兒!”
秋水抱著父親,嚎啕大哭。
現場歡聲笑語,吵鬧紛紛。
葉昭親攜兩死里逃生的得力干將,步軍營。
夏玉瑾左看看右看看,發現媳婦高興得忘了自己,趕跟上。
葉昭遣開眾人,只留下幾名親信,細問他們逃生的經過。
秋老虎立即天花墜,把軍師的神機妙算夸一通,說得口沫橫飛,只差沒把胡青說天神下凡了。沒人相信他說,葉昭回頭看胡青。
胡青笑道:“當年嘉興關火燒,我與你曾從烈火中突圍,也是用井水淋全,然后沖向火墻,拼過那段火墻,無可燒之,火自然熄滅。伊諾重兵主要守的是無火之,秋將軍神勇過人,帶的又是銳,大家拼上一把,便突圍而出了。可惜當時聲音吵雜,場面混,喊聲傳不出去,大家紛紛撤退,邊沒多人愿意相信我的話,否則活下來的,不止那麼。”
秋老虎心有余悸:“臨行前,將軍讓我事事聽軍師的話,老子橫下心來,果然沒錯。”
秋水還在嗚咽不止。
葉昭安:“活著就好,正是用人之時。”
胡青又將在東夏陣營看見柳惜音之事說出:“大皇子與伊諾皇子勢水火,柳姑娘讓我趁早撤離,已有足,只待最佳時機發最后的挑撥,等東夏軍營大,我們可趁機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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