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正忙著手頭上的工作,忽然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醫助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蘇醫生,機上機長那邊打電話過來,說飛機上有個臨時發病的病人昏倒了,讓我們派人過去看看。”
醫助語氣著急,把蘇曉也染了,急急忙忙準備急救箱,一路火急火燎地趕了過去。
可到現場的時候,卻只面對著乘務長的一臉驚訝。
“咦?蘇醫生你怎麼過來了?”
蘇曉有些著急:“昏倒的病人怎麼樣了?我過來看看。”
“人已經醒了啊。”
“醒了?那讓我過來是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們這邊沒打電話給航醫啊,病人很快就醒了,說自己就醫就可以了。”
“……”蘇曉一路趕來,氣還沒勻,瞬間一臉無語:“這誰惡作劇把我給弄來啊……”
蘇曉話音剛落,沈副駕就不知從哪兒鉆了出來。
他著頭皮走到蘇曉前面:“那個,蘇醫生,是我打的,但是是高機長讓我打的。”
“啊?高禹川讓你打的?”蘇曉更懵了:“你們這班的機長,是高禹川?!”
“是我。”
蘇曉一回頭,就見著高禹川一制服走了過來。
蘇曉眨了眨眼,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麼還在開飛機?你不是陪瑤初去做產檢了嗎?”
高禹川擰眉,聲音中帶著些許微不可聞的:“產檢?不是去跳舞?”
蘇曉:“都懷孕了,怎麼跳舞?你怎麼回事?又不陪著去產檢?”
機組的同事都圍過來看況,卻沒想到聽到了這些與工作無關的事,眼神已經開始八卦了起來。
高禹川不悅的眸子淡
淡掃過同事們的臉,一個個頓時都后背一,立馬散了。
高禹川這才開口:“沒和我說。”
“你問了嗎?”蘇曉不滿。
聞言,高禹川眉心擰,嗓音因為克制而微微有些沙啞。
“不肯說的事,誰能得到答案?”
蘇曉一怔,也是,沈瑤初向來都犟得很。
“懷孕了,激素不穩定,有點小緒你得多包容。不要總是站得高高在上地指責孕婦。妻子在苦,丈夫這點事不能忍,白得一個孩子啊?”蘇曉嘖了一聲:“趕給打電話,問在哪兒,還在這兒愣著。服了。”
……
出租車上,沈瑤初倚著窗戶靠著,雙眸闔著,著窗戶中鉆進來的那一微風。
上次去醫院是考慮要不要孩子,這次卻是為了希孩子健康,沈瑤初心有些復雜,但復雜中卻又夾著著一安心。
包里的手機忽然震起來,沈瑤初拿出來一看,是媽媽的電話。
這個點打電話來,想必不是關心產檢結果的。一不祥的預涌了上來。
“喂?”
沈瑤初接起電話,那邊瞬間響起人哭哭啼啼的聲音,瞬間只覺得頭皮一麻。
“瑤初!瑤初你趕回來一趟!快點!你哥哥暈倒了!”
周紅麗和嫂子的聲音此起彼伏地哭喊,沈瑤初的太
都開始突突地跳了起來。
深呼吸一口氣,忍地說道:“他暈倒了你們就打120啊,我也不會飛!你們想害死他嗎?”
那邊的兩個人卻本沒有聽見的話一般,仍是自顧自地哭訴著。
“怎麼辦啊,你哥哥這次臉特別不好,他要是走了,我跟凱凱孤兒寡母的要怎麼辦?”
“瑤初,我就說應該早點換房,你哥哥就是不能每天爬樓梯的啊!”
沈瑤初無語又憤怒,對著電話那頭喊道:“他還沒死,你們別這麼早在那兒哭喪不行嗎?!!”
這種況發生過無數次了,沈瑤初知道不應該對們還有期待,卻仍是忍不住失。
立馬掛掉電話,打了120到家里。
沈瑤初掛了電話,抬手了太,無力地報出家里的地址:“師傅,不去民航總院了,調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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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瑤初到家的時候,果然就是想象到的畫面。
媽媽抱著哥哥在哭,嫂子抱著凱凱哭,一個個眼睛全都哭腫了,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打救護車的電話,也沒有任何急救措施。
周紅麗抱著沈偉義,惡狠狠地瞪著嫂子:“就是怕要給錢,才打電話把你給弄回來。”
哭著扶著沈偉義:“偉義太可憐了,賺錢養家,老婆卻不肯把錢拿出來救命。瑤初啊,你得救救你哥啊……”
嫂子聽媽媽這麼說,馬上不依了:“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哪次沒拿錢?這是我的老公我比您更害怕啊,哇嗚嗚嗚……”
沈眼看
著兩人要吵起來,沈瑤初吼了一聲:“這個時候吵什麼呢?你們倆能不能不要添了?!”
……
忙碌的急診室走廊,來往的腳步聲和病床車轱轆的聲音剮蹭得很刺耳。
醫生護士都忙得腳不沾地,甚至沒人來管他們。付完救護車的費用,沈瑤初才發現醫院急診室里已經沒有病床了。
沈瑤初急忙去租了個折疊床,就那麼簡陋地擺在走道邊,不斷有跑來跑去的家屬,時不時就撞到沈偉義的床。
沈瑤初去喊醫生,周紅麗和嫂子看到這形,立馬就陷了崩潰的緒,不顧現在還在醫院,大肆哭鬧起來。
“他本來發病就急,這沒有病床不是要了他的命?!瑤初,你想想辦法啊!!”
“瑤初,你救救你哥哥,他要是走了,我和凱凱怎麼辦……”
嘈雜的環境,醫院令人不適的濃烈消毒水味,面前兩個人的哭鬧,都讓沈瑤初涌上一反胃的覺。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口,幾乎是哀求地說道:“你們別鬧了,我去找我同學問問況。你們別哭了,行嗎?!”
焦頭爛額的沈瑤初急匆匆地要走,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高禹川。
沈瑤初抬眸掃了急診室里一眼,大家都是丈夫和妻子互相幫扶。只有,要一個人面對這些七八糟的事。
一弱的緒短暫地占領了的。
但轉念一想,向來也都是一個人。高禹川也絕對不是可以依賴的男人。
皺著眉,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