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明晚我請你到馬克西姆餐廳吃飯,慶祝你的生日!”朱建斌很大方地笑道。
安娜再次出驚喜之,笑逐開的樣子。
“是嗎,那太好了!早就聽說了這家餐廳的名字,總算有機會可以進去吃頓飯了!謝謝你了會長大人!”
對著這麼一個用充滿崇拜目仰自己的大,朱建斌忽然不再心疼錢了。
不就一兩百塊錢嗎。比起得到這樣一個難得一遇的人的垂青,錢又算得了什麼?何況,他還有個能給他提供經濟支持的朋友。
……
第二天,安娜心打扮了一番,長發放下來,略施脂口紅,穿了從王府井商場買的高級時裝,腳踩高跟鞋,帶了東西,提前到了馬克西姆餐廳。
三十年后,馬克西姆餐廳在全球開了十家分店。安娜以前在黎留學時,喜歡那里那家餐廳的藝氛圍,時常會和同學朋友過去聚會。而現在位于北京的這個全球第二家馬克西姆餐廳,一進去,那種濃重的撲面而來的貴族范兒和藝范兒比三十年后的更加濃郁。部不但裝飾奐,而且顯出濃厚的藝氣息。餐廳壁畫上甚至還有一幅不著寸縷的人畫。據說當初開業時,中資方曾為這副畫特意請示了北京文化局和公安局,最后得到一位副總理的拍板才得以保留原樣。
安娜到的時候,里頭還沒一個客人。晚餐營業也沒開始。徑直來到前臺,向穿著整齊西式侍應服的侍者要了個位置蔽些的座位。訂好位子后,因為實在喜歡里頭裝飾,便沿著走廊慢慢逛了下。經過一副現在還籍籍無名的其中有崔健的七合板搖滾樂隊員的海報,最后停在一張畫毯前,端詳著的時候,忽然聽到后傳來一個聲音:“小姐,你喜歡這副畫毯?”
是個醇厚而溫和的人聲音。
安娜回頭,見后來了個四五十歲的人。一頭黑發整齊盤在腦后,濃妝,大紅膏,上穿的套裝,目測應該是國現在還屬稀有的高級定制。
歲月已經在這個人上留下了痕跡,但面帶微笑站在那里時,渾卻散發出一種濃郁的藝家氣質,猶如一個法國沙龍的主人。
“這位就是Madame宋,我們餐廳總經理。”
侍者介紹了一句。
這位畢業于中央院、五十年代得到總理批準為首位因婚姻特許出國,八十年代初歸國又為皮爾卡丹公司駐中國代表,被圈人稱為Madame宋的士,在絕大部分中國百姓還分不清什麼是時裝、高級和高級定制的現今,無疑是引領了京城時尚的教母級人。
因為年代隔閡緣故,安娜并沒聽說過這位士的大名,但能為馬克西姆餐廳的總經理,想必絕不是一般人。
“是的,Madame,”安娜微笑應道,“這副壁掛畫毯帶了強烈的馬林·瓦爾班諾夫大師風格,但很奇怪,我找不到任何和他有關的署名。”
宋士笑了起來,眼睛微微閃亮。
“你的眼很不錯。你說的沒錯,這幅掛毯就是馬林的作品。是這家餐廳開業時他畫了送給我的。他也是我的丈夫。他有個中文名萬曼。”
“OMG!”
安娜不自地低聲驚呼了出來。
瓦爾班諾夫在八十年代末于北京去世了。和大多數藝家一樣,一旦死去,作品價和評價立刻蹭蹭上漲。
在法國修現代藝時,教授就對瓦爾班諾夫非常推崇,其影響,安娜對瓦爾班諾夫的作品也很悉,喜歡那種強烈的個人風格。
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到這位藝大師的中國妻子!
“小姐,你也知道我丈夫?”
安娜的反應令宋士驚訝。
今天正巧來餐廳有點事,出來時,見這位年輕小姐站在自己丈夫的作品前端詳,一時興起就走過去攀談了一句。沒想到對方不但能認出作品,而且看起來對自己丈夫還悉的,難免有點驚訝。雖然瓦爾班諾夫在國外現代藝圈里很有名氣了,但在中國,絕大部分人連聽都沒聽過他的名字。
“哦是的!當然知道!”安娜說道,“他是保加利亞人,長期在黎生活創作。他被譽為現代壁掛藝的斗士,是現代壁掛藝的開拓者。不但我喜歡,我們教授也非常推崇他的作品!”
“您出過國?”
“是的,我安娜。在國,黎都生活學習過。”
對著通洋派的宋士,安娜自然也不必有什麼顧忌,照實說道。
宋士用略微驚奇的目打量了下安娜。“過獎了。”最后微笑道,“謝謝你這麼推崇我丈夫的作品。下個周末我這里會舉行一個小型的服裝發布會,到場的都是一些圈里朋友。到時候我丈夫也會來。你要是有興趣,歡迎你也來參加。這是我的名片。”
宋士從包里拿出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安娜雙手接了過來。
“謝謝您邀請我,非常榮幸。到時候我一定來。”
宋士點頭:“到了你報我的名字就行,我會出來接你。”告訴安娜的名字后,看了眼餐廳,“是來和朋友吃飯?”
“是。下午沒事,所以早點來。”安娜說道。
宋士點了點頭,吩咐侍者給安娜送來一杯咖啡,記在自己賬上。
“那麼我先走了,期待下周能見到你,安娜小姐。祝你晚上用餐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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