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氣。
看著亭子裏那個棋盤,想到那些好的回憶,陪慕爺爺下棋的場景。
現在這個亭子應該很有人坐了吧。
薑惜之坐著,目卻盯著池塘裏的荷葉,還有一堆錦鯉。
它們有人喂,還是那麽的活躍。
拿著食餌朝池塘裏扔,錦鯉蜂擁而上搶著吃食。
老宅,估計也隻有池塘裏的魚兒活躍了。
還是喜歡小時候。
長大了好像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去那些溫馨的時刻。
“大小姐。”
老管家見坐在這吹冷風,連忙拿了一件外套過來給披上。
薑惜之覺不到冷,直視著池塘裏的魚,問道:“管家伯伯,慕爺爺應該也希他早日家,結婚生子吧。”
突然來一句,老管家想到那些傳聞,又不想讓傷心,明確的回答:“老爺是想,但你出事之後,老爺也就沒提過這個事了。”
薑惜之苦笑:“慕爺爺現在不會這麽想了。”
老管家道:“大小姐不必這麽說,老爺他還是最寵你的。”
薑惜之回過頭看向老管家:“是嗎?就算我犯了這麽大的錯,他也會繼續我嗎?不會怪我?”
“老爺他……”老管家提到慕老爺子,眉目裏帶著一憂傷,言又止,最後道:“雖然老爺從來沒有和我說過,但我想,他不會怪你,他會待你如初。”
聽到這話,薑惜之還是會很。
這世界上會如初的人不多了。
以前啊,覺得慕爺爺怪,才會見不到。
從老管家裏得知慕爺爺對如初,即便是哄騙的話,心底也會好一點。
衝著老管家笑了笑:“慕爺爺待我真好,我會永遠記得他對我的寵,為了不辜負他對我,我一定會好好做人,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同樣呢,我犯的錯,我一定會去改正,不會讓任何人替我罪。”
老管家見笑了,隻是笑容沒那麽活潑了:“大小姐長大了,比以前懂事了,也更讓人心疼了,老爺知道了,也不知道是喜還是憂。”
薑惜之站起來,把魚餌放回去,重新振作,深呼吸一口氣:“等慕爺爺回來,見我懂事了這麽多,他會為我高興!”
一定會的。
想,一定要以最好的麵目站在慕爺爺麵前。
讓他知道,之之不是個壞孩子。
會善良。
變得乖巧懂事。
他沒寵錯人,之之是個知錯能改的好孩子。
過了兩天,薑惜之實在是待不住,也閑不住,去寺廟了一趟。
以前沒這麽信佛。
但父親信,每年都會來寺廟給點香油錢。
京都最大的佛陀寺,當年父親讚助了一部分修建的。
那上山的扶梯還刻著“薑天明”的名字。
父親說過,求佛要有誠意。
如果實現了,要來還願。
父親每年都來,所以薑家一直都繁榮的。
隻有他在世的最後一年沒來。
有可能是巧合,但杞人憂天,不得不信。
現在也有點迷信了。
人為逆轉不了,開始求天。
去為該祈福的人祈福。
寺廟的人很多,來來往往都是一些為達目的的信徒。
也是信徒。
不過以前不了解,來了之後才發現信佛的人特別多。
有些信徒三拜九叩上山去寺廟。
看著這些虔誠的人,跪得頭都青了,還是自愧不如。
或許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吧。
是走上去的,沒有三拜九叩。
走上去也花了半個小時,累人的。
那些三拜九叩的人,都需要走多久呢。
來到山頂,煙霧繚繞,像個仙境,遠離了凡塵。
來到這,心曠神怡,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多了幾分敬畏之心。
一個很大的寺廟,飄來淡淡的檀香。
現在是早上,霧氣沒散去,僧人在敲著鍾。
薑惜之走過去,見主持正在給信徒解。
求的簽不是白話,所以看不太懂。
隻能讓主持解答。
不求簽,隻是想去拜佛祖。
“這位施主,請留步。”主持是個六十歲的老者,見到薑惜之便住了。
薑惜之回過頭,敬重的朝他拜了拜:“你好,主持。”
住持角留著白花花的胡子,眼睛裏卻有著看破紅塵的通,溫和的問:“請問施主來佛陀寺求什麽?”
薑惜之道:“求個平安吧。”
“為人求平安?”
“嗯。”薑惜之回答:“也是為自己犯的錯改正。”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佛祖會保佑悔過之人。”
薑惜之道:“希如此。”
住持又問:“你信佛嗎?”
薑惜之停頓了:“以前不信的,現在不得不信。”
什麽都做不了,但想做個好人。
住持笑了笑:“信則有,不信則無,誠心者更為重要,施主你去吧。”
薑惜之朝住持點了點頭,走進了寺廟裏麵。
一尊很大的佛,大概有七八米高。
金閃閃,麵普度眾生的善意。
那一刻,薑惜之真的會覺得求佛有用。
誠心者,佛祖能看到。
跪在地上,雙手合十,心底隻想著希宋伊人能醒來,一切罪孽都可以過去。
能擺束縛,為真正抬得起頭來的人。
能讓所有人看得起。
不會再有人貶低。
不會讓慕爺爺失。
薑惜之心底默念著,完了之後睜開眼,看著佛祖的神像。
覺得這樣還不夠有誠意。
畢竟誠心者更為重要。
眸暗淡,又閉上眼,虔誠的默念著:“佛祖保佑,隻要宋伊人能醒來,還清所有,我願以自己為代價,不看醫生,不治眼疾,不吃藥,換我這一生心安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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