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這一行人穿過風雪回大興,初五很快就帶著他的狼兄弟們趕了上來。
他們一路上遇到了好幾撥先前在王庭分散撤退的軍和白山莊的人。
原本幾十人同行,很快就變了一百多人。
人一多,雖然目標大,容易被北漠人發現。
但是獵食、養馬的事也就有人專門負責了。
初五帶著狼群,在半路上遇到的軍和白山莊的人一開始都嚇得半死,馬也跑不。
年就帶著他的狼兄弟們遠遠跟在后面。
這樣一開,馬兒都撒開蹄子跑得飛快,倒比先前更迅疾如風了。
他們這一路趕得急。
雪大風狂。
足足走了兩天一夜才到臨關。
離臨關最近的山坡上,秦灼這一行人齊齊勒馬而停。
又夜了。
風雪不止。
此有十萬北漠大軍在此。
北漠的將領們早早就接到了王令,秦灼等人躲過了重重圍殺,已經在返回北明城的路上。
從北漠回大興,這臨關乃是必經之路。
北漠眾將士命,在此截殺秦灼等人。
關門大開,守關將士寥寥無幾,風雪夜,火忽明忽滅。
守夜的士兵還在昏昏睡。
一切看起來都是十分懈怠的模樣。
有軍見狀,大喜道“守關門的北漠兵在打瞌睡,想必別的守衛也寬松地很,咱們從邊上悄悄繞過去吧。”
“再看看。”馮飛翼多觀察了片刻,警惕道“咱們這一路行來,北漠兵不斷追擊,沒道理到了臨關,他們的守衛卻變得如此松懈!”
“北
漠兵松懈還不好嗎?”那軍道“我看你是這一路被北漠軍追殺了驚弓之鳥,有機會不趕過去,等天一亮,守衛換班,到時想過去都過不去了!”
白山莊一眾人聞言,立馬就怒了,“你怎麼跟我們六叔說話呢?”
軍們也跑出來維護自己兄弟,“梁子說的沒錯,這臨關重兵把守,咱們就只能趁著夜里,他們守衛松懈的時候過去……”
兩邊人吵吵囔囔。
秦灼剛給晏傾蓋好披風,抬頭道“吵什麼?”
一開口,眾人齊齊閉了。
四周瞬間靜了下來。
山坡上寒風催人,白雪紛紛。
“六叔說的沒錯,再看看。”秦灼沉聲道“事出無常必有妖,咱們一路天天都被追殺,沒道理到了北漠大軍把守的臨關卻沒事了。”
許是抱晏傾抱得太久了,嗓音都染了幾分寒意,“誰都想馬上回到大興境,急歸急,也不能上趕著送死不是?”
“就是!”白山莊的飛快地接話,“咱們好不容易從北漠王庭活著出來,要惜命!”
軍們都不說話了。
領頭的曹宣武不在,他們對著在北漠王庭手段驚人的大殿下都只能俯首聽命。
只是在京城,天子手底下混久了,有人會跟他們唱反調,現在白山莊這些人完全不懂場上的做派,同這些人同行這滋味還難以言喻的。
幾人正說著話。
后頭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囂聲。
何正回頭去問,“發生了何事?”
“有探子!”白山莊的幾個青年人應聲,擒住了一個北漠士兵模樣的人送上前來。
被拖過來的那人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我是大興人!兄弟,別把我胳膊折了!我是貨真價實的大興人……”
秦灼聽他聲音有些耳,不由得開口道“讓他抬起頭來。”
兩個白山莊的青年人手把那人拎了起來,迫使其抬頭。
秦灼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分辨。
對方先開了口,“殿下!是我,風千面啊!”
風千面胳膊都被兩個白山莊的青年人給在了后,疼的都快哭了,“殿下,快讓他們放開,我的胳膊快、快斷了……”
“放開他。”秦灼連忙道“自己人。”
兩個白山莊的青年人聞言齊齊松手。
風千面沒站穩,一頭栽進了雪地里。
在場眾人見狀,頓時“……”
秦灼有些無奈道“把他扶起來。”
白山莊的幾個一邊把風千面扶起來,一邊小聲賠不是,“對不住啊,這位小兄弟,你穿的跟個北漠兵似的,又在我們附近鬼鬼祟祟的,這才誤會了……”
“我是殿下的探子啊!”風千面在臨關待了好幾天,就等著秦灼他們來好給遞消息。
結果這一夜,他先是差點被狼吃了,一轉頭又被這些江湖人揍。
這探子當得別提多慘了。
他聽到
側的青年人這樣說,頓時更生氣了,“我不打扮北漠兵的樣子,怎麼混進他們里頭去?怎麼打探他們的消息?”
方才將他擒住就是一頓狠揍的幾人愧疚極了。
“誤會一場,改日讓他們請你喝酒當做賠罪。”秦灼想著風千面在這,應該會有無爭的消息,當即問道“你在臨關等我,可是無爭那邊了?”
“殿下所料不差,公子那邊確是了。”風千面說到正事立馬就來勁了,也不用人扶了,當即抬頭道“北境五萬兵馬,如今悉數聽從公子調遣,等于盡歸殿下!”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紛紛歡欣雀躍。
白山莊的人想的比較簡單,大殿下有勇有謀,還是個會與北漠死戰到底的,北漠兵馬到了手底下,必然會發揮最大的作用。
軍們的心相對來說就要復雜很多了。
他們是皇帝的人,可他們能活著從北漠王庭,又全靠這位大殿下。
一時之間,眾人神都很是微妙。
秦灼倒沒有想那麼多,只問風千面,“那無爭現下人在何?”
“公子正在趕來臨關的路上,不日便至。”風千面道“公子讓我來這等著,若遇上殿下,就讓您在此稍歇,且不可強行闖關。”
他說著,越發正起來,“臨關有十萬北漠大軍鎮守,數日前北漠王庭的王令傳來,見到大興人,格殺勿論。”
眾人聞言,皆是渾一震。
“你們看那守關的士兵懶打瞌睡,其實都是敵之計。”風千面有些后怕道“我原本還擔心殿下會歸心似箭,會中了北漠人的計,還好在這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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