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馬走在最前面的秦灼當著對面那些北漠巡查兵的面打了個哈欠,一副倦怠不已的模樣。
“你們巡查的時候看到大興人過嗎?”對面領頭的那人用北漠話詢問。
一眾扮北漠士兵的衛軍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
“什麼大興人?連個鳥影都沒有!”秦灼說的一口流利的北漠話,連腔調都同北漠人一般無二。
跟在后的梁同等人聞聲都很是驚詫。
這位殿下會的也太多了吧?
俗話說技多不,先輩們誠不欺我!
“都嚴加巡查好幾天了,大興那一行人怎麼還不來?風雪這麼大,他們該不會全死在路上了吧?”對面領頭的那個北漠兵說著話,策馬從秦灼側過去。
秦灼隨口用北漠話結了一句,“誰知道呢?”
聲未落,這一隊巡查兵就全都過去了。
幾乎可以聽見后那些衛軍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真正的危險,在臨關里。
此不過是剛剛開始……
秦灼這樣想著,抬手示意手眾人跟上,當即策馬關而去。
一行人剛近前。
守關的北漠士兵便攔住了們的去路。
秦灼取下腰間銅牌,亮給他們看。
守關的北漠士兵這才放行。
帶著一眾衛進城關,連著跟幾隊巡邏兵打了個照面。
梁同等人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唯有秦灼始終策馬緩行,像是回到了自家園子一般。
“殿下……”梁同喊了一聲,剛要開口說話。
邊上的營帳里,便有一邊穿兵甲一朝前上來的北漠士兵,嘰里呱啦
地說:“到我們了,你們趕回營睡一覺吧。”
秦灼帶著一眾人下馬,一邊把馬牽去拴了,一邊同他們閑扯了幾句。
這些北漠士兵剛睡醒,夜又昏暗,各營帳之間生的火盆,都被風雪吹得忽明忽滅,不怎麼亮,更瞧不出他們這一行的異樣來,很快就策馬出營巡查去了。
秦灼快速把馬拴好,轉朝眾人打手勢。
示意眾人先混這些巡邏兵中,找到主將的營帳所在,再伺機將其擒住。
此乃北漠大軍所在,把守嚴。
片刻也耽擱不得。
秦灼給他們打完手勢之后,生怕有人看不懂,又抬手拍了拍離最近那個梁同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用你們衛軍平時的暗號再給他們說一遍。
梁同愣了一下,又照著方才打的手勢又來了一遍。
眾人點了點頭,悄然散開。
等梁同回過頭時,秦灼已經悄然潛了營帳之間。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輕聲喊道“殿下……”殿下你怎麼這麼虎啊!
敵營之中,說走就走!
這兩個字剛一出口,梁同就手把自己的捂住了。
本來聰明一人,都要被這位殿下嚇傻了!
秦灼上前用匕首悄然結果了巡邏隊伍最后面那個北漠士兵,將尸推到了帳篷后面,然后混了隊伍之中。
一系列作下來連貫至極。
更可怕的是,秦灼這一瞬間的功夫,就連步伐都跟前面的北漠士兵走的一致。
要不是梁同和幾個衛軍就跟在后面看見混進去的,怎麼也分辨不出這巡邏兵里還有秦灼這麼個人。
梁同見狀,跟后幾人囑咐了一句,“殿下都混進去了,咱們也別磨蹭。”
幾人也不敢磨蹭,分別朝另外幾隊巡邏兵下手。
夜里風雪大,掩蓋了他們的腳步聲。
一切都在悄然進行著。
而此刻,臨關外的某山里。
幾個練火系功法的青年人正在番為晏傾輸送力。
馮飛翼帶人把先前的那些北漠兵尸掩埋了,又換了一個更加蔽的山坡掩藏蹤跡。
白山莊一共有七十二人在此。
何正輕聲同馮飛翼說著話,“殿下先前說留在關外的人,比潛臨關的人更危險,不是隨口一說。”
“這還不到一個時辰,我已經看到三撥北漠巡查兵從邊上來去了。”負責風的青年人轉過來,“咱們要是出去,肯定馬上就會被發現,要是一直窩在這里,他們也會搜到這里來的……”
似乎不管是出去,還是留在這里,都難逃一死。
白山莊先前有三百多號人來,如今連個零頭都不剩。
有幸回到這里的眾人都知道,從北漠回大興這一路著實兇險,還沒跟上來的人大概都兇多吉。
但他們心中總是想著,還見著尸,那些人就可能還活著。
或許只是走得慢一些呢。
可他們來到這里,原本
屬于大興的臨關,如今被北漠大軍占領的要塞。
先前北漠二十萬大軍圍困北明城,后因大殿下答應和親而退回臨關,大軍撤去一半。
這十萬敵軍占領了大興的土地,把他們攔在了外頭。
讓他們看到了家門,卻進不去。
白山莊的眾人正說著話,義憤填膺,外頭風的人忽然驚聲道“不好!有巡查兵徑直朝我們這里來了!剛剛還有兩隊剛從這里經過!”
先前他們伏擊的巡查兵一隊五十余人,現在再伏擊一隊也是能做到的。
問題是不遠還有兩隊,若是聽到靜直接發響箭把人都招來,那就難以對付了。
馮飛翼飛快地想著應對之策。
“六叔!”何正在一旁道“讓弟兄們出去伏擊北漠軍吧,咱們能殺掉他們一隊巡查兵,就能殺掉二隊、三隊!”
白山莊的青年人紛紛附和道
“是啊六叔,讓我們去吧。”
“這山狹窄,要是北漠軍搜到這里來,把我們都堵在里頭,到時候就真的想走都走不了!”
馮飛翼沉思許久,才開口道“我帶他們去伏擊北漠巡查兵,何正,你帶他們五個帶晏大人先走!”
何正聞言,當即喊了聲“六叔!”
馮飛翼道“殿下把晏大人給咱們照看,咱們無論如何都要保晏大人周全……”
這話還沒說完,最后一個給晏傾輸送力的青年忽然被強大的力反噬,忽然往后倒去。
馮飛翼連忙上前將人扶住,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昏迷多時的晏傾緩緩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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