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王醫生……啊不對,是我去外頭的藥鋪拿的!”陳姨結結地說,眼神游移,明顯就是一副很心虛的模樣。
宋禹晏倒是也并不急著揭穿,而是漫不經心地開口:“那我問你,王醫生是老爺子的醫療兵,這麼多年一直負責他的健康,最是了解他的況。
所以你為什麼放著他不找,而是要去外面的藥鋪?”
陳姨冷汗都要下來了,三爺的眼神也太嚇人了,冷幽幽的,好像能將人看一樣,但事已至此,絕對不能承認。
訕訕一笑,打起了牌。
“你說王醫生照顧了老爺子好多年,可我同樣不是本本分分地照顧老爺子這麼多年?他想吃什麼,我哪次不給他做,什麼時候不是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我怎麼可能害他呦。
至于藥鋪的事,就是趕巧了,我在買菜回來的路上,正好看到了一家藥鋪,想著老爺子近來睡眠不太好,就進去瞧了瞧。
給我拿藥的可是位老中醫,還能騙人不。你這樣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可真是讓我寒心啊。”
宋禹晏不為所,甚至還覺得有些可笑。
提供照顧的服務,老爺子給開工資,明明白白錢貨兩訖的關系,可在里,倒是了他們欠的了。
最該寒心的應該是老爺子才對,與人和善了一輩子,更是從來沒把當過外人,不僅年年漲工資,更是經常補幫助的家人,那個不的兒子,連小學都沒上完,要不是托了老爺子的關系,哪里能進油料廠當工人。
鐵飯碗都給了,還有什麼沒做到位的,老爺子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吧。
卻沒想到,養了只白眼狼,胃口養大了,倒是學會噬主了。
“行。”
宋禹晏臉上徹底沒了笑模樣,更是連冷笑都懶得裝了,居高臨下的視線,半闔著眼,將他深邃凌厲五中的攻擊,完全凸顯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正好我最近脾氣暴躁,總想打人,讓你口中德高重的老中醫給我瞧瞧。”
哪有什麼老中醫,不過是隨口編的,老實本分了一輩子,僅有的那點聰明才智,全在剛才用完了,眼下被宋禹晏凜冽的氣勢一迫,陳姨整個腦袋都跟漿糊一樣,徹底轉不了。
慌慌張張站在原地,眼瞅著宋禹晏抬步往外走,趕小跑三兩步追上去,“等等……藥鋪是我隨便進的,我忘了在哪了……”
這蒙人的話,相信的是傻子!
宋禹晏猛地揮開過來的胳膊,站住腳步,“再不說實話,我就把這張紙送去二哥的醫院,相信有他盯著化驗室,保管要不了幾個小時,就能拿到化驗結果!”
“別!我、我說……”陳姨被他的眼神,嚇得肚子打,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滿是皺紋的臉上,除了無奈就是愧,捂著臉,嚎啕大哭了起來。
“我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了……我兒子被人教壞了,不知道在哪里染上了癮,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是沒用……他本就戒不掉……
他可是我上掉下來的啊,我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難死,我做不到,我不忍心啊……
可那東西太貴了,家里的錢全都花完了,我兒子的癮一天比一天大,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我真的是沒辦法了啊……”
宋禹晏瞇了瞇眼,冷聲質問:“所以你就給老爺子下藥?老爺子生病了對你有什麼好?是不是有人讓你這麼做的!”
陳姨被吼得了脖子,小聲地說:“我藏起來的棺材本也被兒子走了,就是那一天,我兒子回來后跟我說,有人愿意給他兩千塊錢,只要我按照要求給老爺子下藥……”
這背后果然有,他就說這人平日里老實木訥,怎麼就突然做起了壞事,只是這蠢笨之人也有可恨之。
宋禹晏氣的心肝脾胃疼,呼出一口氣,低低咆哮道:“你可真是愚不可及!為了區區兩千塊錢,就謀財害命!你可對得起老爺子平日里對你們的好!
你別忘了,當然你帶著兒子逃荒,差點死在路上,是老爺子救了你們,還給了你們容之所,你們才能平平安安活到今天!”
……謀財害命!這四個字像是一道天雷,瞬間劈在陳姨的天靈蓋上。
那因為兒子的哭求,而被蒙蔽上的良知,總算是有了蘇醒的跡象。
膝行兩步趴到宋禹晏腳下,抱著他的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求饒。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三爺,你看在我老實本分這麼多年的份上,就給我留一條活路吧……我不是真想害死老爺子的……”
宋禹晏氣得三佛升天,五佛出世,“我饒了你,誰來救我外祖父!你到底下的什麼藥,我外祖父呢!他去哪里了!”
“我兒子跟我說、他跟我說這藥不是毒藥,只是會讓人虛弱點,瞧著沒那麼有神罷了,我這也、也只是剛下了第二副藥,老爺子本沒有太大病,今天一大早就去找高老爺子釣魚去了……”
“蠢貨!我外祖父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跟你兒子就等著陪葬吧!”
惡狠狠瞪了一眼,宋禹晏想也不想大步往外走。
春寒料峭的,湖里的水剛要解凍,老爺子里有患,再在水邊,太不安全,當務之急,還是要先把老爺子找回來,趕送去二哥那里,檢查檢查。
陳姨以為他要去報警,來抓,豈會讓他輕易離開,拿出了吃的力氣,死死揪住宋禹晏的。
“三爺……三爺你饒我一條生路吧……我可是實在沒辦法了,我兒子發起病來,連我都砍啊,我不給他錢,他就自殺,我真的沒辦法了……”
宋禹晏懶得跟糾纏浪費時間,一腳將蹬開,沒有毫的留。
哭的凄慘,他卻絕對不會可憐。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他那個兒子就是個壞胚子,還那麼慣,現在慣出事來了吧,害自己家不夠,還得禍害別人家。
等他確保外祖父健康,一定給這些腌臜小人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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