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夜襲

王通進了家門，等了大半日心如油煎的楊氏立刻迎了過來：“老爺可算回來了，我族弟上午就來了，就安置在前院。”

王通不聲，略一點頭：“我這就過去。”

十數個親兵簇擁著王通，進了客院。在王通的目示意下，親兵們迅速散開，把守住院子各。

這等靜，自然瞞不過“貴客”們。

楊萬勝輕蔑地嗤笑一聲：“這個王通，膽小如鼠，野心倒是不小。”

有著刀疤的青年男子瞥一眼過來：“待會兒我暗中盯著他，你說話要小心，別了痕跡。”

他來北海郡，一是要見一見王通這個人，二來，是要一北海郡的底。

王通尚且搖擺不定。萬一發現了他的真實份，生出異心就不妙了。

楊萬勝兇殘桀驁，對自家老大卻服氣得很，立刻點頭應了。

叩叩叩！

門被敲響了。

楊萬勝走上前開門，和王通打了個照面，彼此心裡都是一凜。

王通是北海郡守城兵裡的頂尖高手，楊萬勝是土匪窩裡排行前幾的人。兩人四目相對，在氣勢上先較量了一個回合，難分高下。

楊萬勝讓了一讓，王通邁步進了屋子裡。

門再次被關了起來。

王通目掠過一旁的刀疤青年，皺眉沉聲：“讓你的手下退出去。”

楊萬勝眉頭微，似要發怒。刀疤青年迅速以眼神製止，應了一聲，就退出了門外。

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

天徹底黑了。

夜幕沉沉，籠罩著富饒祥和的北海郡。

很快，這一片土地就要換主人了。

刀疤青年角扯出一抹殘酷冰冷的笑意。

他的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影。

那個，窈窕輕盈，纖腰如束，容傾城，黑眸如溪水般清澈。看著他的時候，眼眸中著不諳世事的好奇。

等佔了北海郡，這顆稀世明珠就要落他掌中了。

這個念頭一起，久違的和激越在膛湧。

門開了，王通和楊萬勝一前一後出來。

刀疤青年抬眼，不聲地打量王通。這個鬱鬱不得志守了二十載城門的王裨將，眼中閃著芒。

他很清楚這芒意味著什麼。不甘，憤怒，貪婪，野心，殺戮，，財富，權勢……

了！

楊萬勝飛快地衝刀疤青年使了個眼，然後笑著對王通說道：“今日能見到姐夫，實在是意外之喜。我也該告辭了。”

土匪見不得，正事一辦完，就得立刻離去。

王通裝模作樣的挽留：“天這麼晚了，還是留下歇息一晚，明日一早開了城門再走吧！”

楊萬勝哈哈一笑：“這倒不必。我帶著他們去花樓裡快活一晚。”

幾個面相不善的男子嘿嘿笑了起來。

大塊吃，大口喝酒，再摟著人睡一覺。這才是他們的生活。待在王家可沒什麼意思。

王通不得這些人快走。事沒之前，絕不能走風聲。土匪再喬裝改扮，也扮不好人。打眼一看，就非善類。

王通客氣幾句，便送楊萬勝等人出了正門。

等楊萬勝一行人走了，王通才慢慢松一口氣，眼中閃過兇狠的芒。

鬱鬱二十載，他如今要力一搏！

一將功萬骨枯。大事，不能拘泥小節。百姓如豬狗，死活和他有什麼乾系？

……

半明月，在夜空懸掛，繁星點點。

明日肯定是個好天氣！

此行順遂，立了一大功。楊萬勝心好極了，咧著對後眾人笑道：“今晚我請客，你們放開了吃喝玩。”

這幾個土匪皆是楊萬勝心腹，聞言暢快大笑。大概是笑聲過於響亮了，驚起了幾隻夜鳥，啾啾鳥鳴聲，此起彼伏。

楊萬勝笑著笑著，忽然覺得不對勁。

他落草為寇，土匪窩就在山裡。平日裡打家劫舍，經常以鳥鳴為暗號。怎麼這一串鳥鳴聲，聽著不太對勁？

刀疤青年目兇，余一掃，厲聲道:“有埋伏！”

話音剛落，數支利箭嗖嗖破空而來。

最毒辣的是，這些箭桿竟都被塗了黑。在暗夜裡不半點。

兩聲慘呼，已有兩個人中了暗箭。一個傷在膛當場咽了氣，另一個傷在上，肯定是跑不掉了。

刀疤青年猛然拔出腰間長刀，揮舞格擋，另一隻手將傷了的壯漢拖過來做擋箭牌。

嗖嗖嗖！

幾支箭又飛了過來，“擋箭牌”很快被扎了刺蝟。

楊萬勝反應慢了一拍，左臂中了一箭，流如注。他兇發作，右手用力，將左臂上的箭桿折斷。右手持刀向前衝。

貨郎從擔子裡拿出流星錘，攔下楊萬勝。

兩個蜷在牆角的乞丐，從腰後出飛刀。兩點寒星頓時飛了出去。

賣餛飩的小販，手拔出爐子裡的劍，劍尖上還有閃爍的火星。

幾個年郎，手持刀衝了過來。

藏在黑暗中放冷箭的，扔了手中弓箭，從樹間或屋簷下一躍而下，迅速將一行人圍攏。

說時遲那時快，短短幾個呼吸的功夫，楊萬勝一行人已經折損了三個。還有兩個帶了傷。

是誰暗中設埋伏？

一定是王通！

否則，還有誰知道他們會來北海郡？有誰能認出他們？又如此準確無誤地在必經之路上設下埋伏？

他要剁了這個王八蛋！

楊萬勝咬牙切齒，卻無暇怒罵出聲。圍攻著他的幾個人，個個都是好手，出手狠辣。左臂的箭傷一直在流，腹部還中了一把飛刀。

刀疤青年沉著臉，口中發出尖銳的哨聲。在幾個人的掩護下，他暫時還沒傷。

他們當然不會無備而來，在王家附近埋伏了幾十個好手。聽到哨聲，最多一盞茶時間就能趕來！

不過，對楊萬勝來說，已經來不及了。飛刀上有毒。毒發作猛烈，他的眼前已陣陣發黑。

大好人間，他還沒霍霍夠，就要去見閻王了！

就是死，他也要拉幾個做墊背。

楊萬勝怒吼一聲，不管不顧，衝著一個娃娃臉年劈了過去。

這個娃娃臉，顯然是這一夥的頭領。殺了他，對方就會了陣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