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離別(二)
孟史從不是貪花好之輩,見到這張臉孔的剎那,呼吸卻頓了一頓。
這是一個男子,看見傾城人時天然的本能反應。
孟史很快回神,下了馬車,拱手還禮:“趙六姑娘是未來世子妃,這般行禮, 下愧不敢當。”
趙夕含笑道:“孟史是一甲探花,堂堂七品史,剛正之名,天下盡知。我便是做了世子妃,這一禮孟史也當得起。”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這麼一個麗笑盈盈的誇讚, 誰還板得起臉孔?
孟史眉頭一松,笑著應道:“趙六姑娘盛讚,下之有愧。趙翰林當年連中三元, 乃吾輩讀書人之典范楷模。趙翰林早早辭回鄉,我緣慳一面。原本我還想著,來北海郡要去見一見趙翰林。可惜時間匆忙,無暇拜會,心中著實憾。此時見趙六姑娘,已可想知趙翰林風采了。”
趙夕笑著應道:“我爹淡泊,不喜場是非來往,如今潛心治學,在族學中教導子侄後輩,閑來和好友作詩誦品茶賞花, 倒也安逸。”
孟史聽得滿心向往, 笑著歎道:“琴棋書畫詩酒花, 這樣的生活, 何其逍遙自在, 實在令人豔羨啊!慚愧,我是一介俗人,貪場。”
趙夕卻道:“大晉朝有孟史這等不畏強權一心為國為民的好,我爹才能得以在北海郡逍遙生活。孟史不是什麼俗人, 而是真正做事的治國良臣,令人敬重。”
孟史失笑:“趙六姑娘可千萬別再誇了,我這張臉皮都快愧地燒起來了。”
徐靖:“……”
對著他臭著臉,橫眉冷對。對著月牙兒妹妹就笑這副德。
徐靖心裡暗暗翻個白眼,耐著子聽趙夕繼續吹捧,看著孟史舒展眉頭自得而笑。
踏踏踏踏!
一匹快馬衝了過來。一個穿著甲的年飛下馬。
徐靖一見來人,頓時咧笑起來:“鄭二,你不是在軍營裡當差嗎?怎麼到這兒來了。”
鄭玄青顯然是聞訊匆忙趕來,滿頭滿臉的汗珠,用力一拍徐靖的肩膀:“你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豈能不來送你。”
徐靖心頭一熱,手摟住鄭玄青的肩膀:“我看,你在北海郡待著也怪沒意思,索和我一起去京城算了。我們北海雙傑,搖一變京城雙傑,何等威風厲害。”
鄭玄青大為心。
一聲嗤笑聲冷不丁地響起:“年無知,井底之蛙, 可笑可笑。”
鄭玄青大怒,瞪了一眼回去。
徐靖劍眉一挑, 冷笑著就要回擊。
趙夕輕聲道:“良藥苦口利於病。良言逆耳利於行。孟史一片苦心, 世子和鄭師兄可得心領才是。”
鄭玄青迅速看徐靖一眼。師妹怎麼向著那個討嫌的家夥說話。
徐靖回瞪一眼。囉嗦什麼,月牙兒妹妹說的話能有錯嗎?
鄭玄青隻得不願地張口道:“多謝孟史苦心提醒。”
徐靖和悅:“我和鄭二就是隨口說笑,當不得真。呵呵!”
孟史:“……”
可不是?
眼前就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年郎,隻比他長子大三歲罷了。他一個年人,和兩個半大年較個什麼勁?
孟史咳嗽一聲,放緩聲音道:“年熱,說笑無忌。不過,到了京城,進了宮,在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面前說話,就不能如此恣意了。也能許多口舌爭端是非。”
趙夕點點頭:“孟史提醒的是。我們以後到了京城,言行舉止確實應該謹慎些。我代世子謝過孟史。”
說完,端端正正行了一禮。
孟史連忙還禮:“趙六姑娘太客氣了,我如何敢當。”
趙夕看徐靖一眼。
徐靖清了清嗓子:“能結識孟史這等良師益友,是我徐靖的福氣。以後請孟史多多指點。”
孟史:“……”
孟史忍不住抬頭看一眼天。
鄭玄青瞠目結舌,扯了扯徐靖的袖:“喂,你今兒個吃錯藥啦!說話怎麼文鄒鄒酸溜溜的。”
徐靖恬不知恥地吹噓:“我隨夫子讀書多年,學識過人,出口章。像你這種常年倒數第一的人,哪裡懂得欣賞我的優秀。”
不行不行,吐了吐了。
鄭玄青做了一個嘔吐的表。然後兩人有默契地哈哈大笑。
趙夕抿一笑,輕聲對孟史道:“年赤子之心,最是可貴。孟史說是也不是?”
孟史也是一笑:“趙元姑娘言之有理。”
心裡的氣悶不快,漸漸散去。
徐靖手摟了鄭玄青一把,在鄭玄青耳邊低語:“以後我不能時時罩著你了,你別四惹事。”
鄭玄青笑罵一句:“去你的,明明是我一直照顧你。”
笑鬧一番,大大衝淡了離別的傷。
……
一行車隊,終於啟程遠去。
鄭玄青在原地不停揮手,直至策馬而去的好友影遠去,才放下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
徐靖,隻盼你逢兇化吉,平安歸來。
徐靖策馬慢行,一直沒有回頭。
趙夕從馬車裡探出頭來:“今天風有些大,你要不要坐馬車裡來?”
徐靖應一聲,輕巧地躍下馬,一翻上了馬車。
車夫十分伶俐,停下馬車,待玉簪海棠兩個丫鬟下來坐了另一輛馬車,才繼續慢慢前行。
馬車裡,徐靖眼睛有些發紅。
趙夕前世歷經磨難,心志堅韌,遠勝常人。離別的不舍和傷,淡淡縈繞心頭,臉上很平靜。
拿出乾淨的帕子,塞到徐靖手裡。
徐靖順勢攥住的手,另一隻手拿帕子胡抹了抹眼睛。照例要鄭重申明:“今日風真的大,有沙子吹進我眼裡了。”
趙夕笑著嗯一聲:“放心,這等有損世子氣概威風的事,我誰也不說。”
徐靖臉皮厚如城牆,半點沒覺得不好意思,緒稍稍平複後,頭探出窗外,回頭遙一眼。
北海郡高大堅固的城門,已如一個黑點。
此去京城,前路未知,不知歸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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