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路途
徐靖的迷茫脆弱,隻肯在趙夕面前展片刻。
車隊停下,親兵們紛紛喂馬休息時,徐靖也下了馬車,出現在人前的,又是一派神采飛揚的模樣。
此次去京城,徐靖所有親兵都隨著一同來了, 北海王還將自己的親兵給了徐靖大半。所以,此次隨行的親兵共有五百。
這些親兵,個個年輕力盛手高強,一人三馬,弓箭武良,人人皆能以一當十。
哪怕車隊延綿, 碩得令人流口水,等閑匪徒也不敢心思。
孟史也有些了, 令小廝煮茶。
一個俏丫鬟笑地來了:“奴婢海棠, 奉小姐之命,給孟大人送些好茶來。請孟大人品嘗。”
孟史欣然笑納。
他依然討厭跋扈難纏的北海王世子。不過,對這位未來的北海王世子妃趙六姑娘卻頗有好。
各論各的,沒什麼不妥。
熱水衝進茶盞裡,茶葉舒展,碧綠澄澈,茶香襲人,是最上等的碧螺春。
嗯,好茶。
又行了一個時辰,將近傍晚, 在驛館停下安置。
北海王世子的份, 在青州境十分好用。兼之徐靖出手闊綽, 賞銀厚, 驛館上下竭力逢迎,將最好的三院落收拾得乾乾淨淨。孟史住了一, 徐靖和趙夕各住一。
孟史特意留心, 眼看著徐靖和趙夕各自去安置,才放了心。到底只是未婚夫妻, 一路同行,也得避嫌。
……孟史全然沒覺得,自己這份心有什麼不對。
安心歇下的孟史,自然不知道,北海王世子手過人,最擅長翻牆頭。眾人都睡了之後,徐靖便悄悄到趙夕的院子來了。
玉簪海棠守在主子邊不肯走,用防賊的眼神看徐靖。
徐靖一派正經:“你們這樣看我做什麼?我就是來看看月牙兒妹妹,片刻就走。難道我是那等不顧俗禮會肆意來的人嗎?”
當然是,必須是啊!
玉簪和海棠齊齊點頭。
徐靖半點不臉紅,咧一笑:“不愧是月牙兒妹妹調教出來的丫鬟,頗有識人之明,眼準。”
趙夕被逗樂了,輕聲道:“我和世子說幾句話,你們兩個去門外守著。”
主子親口下令,玉簪海棠這才不願地退下了。
到了門外幾米站定,海棠悄聲嘀咕:“玉簪姐,我們可得盯了。小姐和世子雖然定了親, 可不能現在就……”
接下來的話海棠都不好意思說。
玉簪低聲道:“世子看著荒唐胡鬧, 其實心裡有數,不會做不該做的事。你想想看,這些年,世子可曾傷害過小姐?”
這當然沒有。
霸道任淘氣的世子,對小姐從來都是百依百順的。
海棠這才悄然放了心。
……
徐靖確實沒胡鬧,最多就是握一握月牙兒妹妹的手,親親如花的俏臉。
趙夕臉頰微紅,嗔他一眼。
徐靖便老實了,坐直低聲問:“今日趕路半日,累不累?”
“不累。”趙夕笑道:“坐在馬車上,閑著遙車窗外風景,或是看看書打打棋譜。一晃就是半日。”
“可惜吃得差了些。”徐靖嘀咕:“奔波趕路,不宜開灶,只能吃些食。”
不提還好,一提此事,趙夕就有額頭的衝:“你還好意思說啊!趕路時簡單吃些就是,你偏要擺好桌椅,食二十多道滿滿當當擺一桌子。沒見孟史氣得臉都要發黑了麼?”
那眼神,活是在看食民脂民膏的惡。
徐靖不以為意:“我吃自己的,又沒用國庫裡的銀子,他有什麼可激不滿的。以我看,他就是鹹吃蘿卜淡心。一個史,真把自己當救世能臣了。”
“大晉兩百余年,憂外患,民匪紛紛,天子昏庸,員無德。隻憑他一個孟溪知,難道就能力挽狂瀾?”
別人都以為徐靖是個繡花枕頭。
其實,徐靖不但金玉其外,裡同樣敏銳犀利。只是藏拙多年,刻意藏。這一面無人窺見罷了。
趙夕輕歎一聲:“不管如何,他總是一個忠心民的好。也不是故意敵視你。”
嗯,孟史是平等地仇視所有藩王及世子。
徐靖想到孟史那憤憤不平的模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反正,他最好別來主惹我。不然,氣死他可怪不得我。”
趙夕失笑。
閑話幾句,門外響起了重重的咳嗽聲。
“這個玉簪,以前我在你院子裡待半天,也沒見這般急過。”徐靖有些不滿。
趙夕抿一笑:“現在是在驛館,人生地不的,你這人素來沒什麼好聲名,玉簪自然是害怕的。”
燭火下,趙夕嫣然而笑,容明。
徐靖嗓子有些發乾,反倒不敢真的靠近了。默默平複片刻,才道:“明日還要早起,你早些睡。”
趙夕不知為何也有些臉紅,輕輕嗯了一聲。
屋子裡忽然安靜下來,只有兩張紅紅的臉,還有激烈怦然的心跳聲。
“那……我走啦!”徐靖聲音有些奇怪的沙啞,腳下卻也沒。
趙夕垂下眼,不肯和他對視:“嗯,你走吧!”
徐靖隻覺自己熱流奔湧,仿佛有一頭猛在膛裡竄,似要衝破膛。
還好,他到底還是忍住了。
一日沒親,就不能逾越。月牙兒妹妹是他要疼惜珍視一輩子的人。他不能唐突傷害。
“我真走了。”徐靖猛然轉頭離去。
門被推開,又被輕輕關上。
趙夕這才抬起眼,看著被關上的房門,心底那扇堅固的門,似被悄然打開。
前世不堪的際遇,令對男之事充滿了畏懼憎惡。厭惡所有男人。
重生至今,真正能靠近的男子,唯有親爹趙元明和小竹馬徐靖。
心底一直都有難以啟齒的憂。只怕親房花燭時,會畏懼徐靖的親近。
現在看來,倒是多慮了……
“小姐的臉怎麼這麼紅?”推門而的海棠小聲咕噥。
趙夕清了清嗓子:“天晚了,安置歇下吧!”
(本章完)
顧淮之救駕遇刺,死裡脫險後染上惡疾。夢中有女子的嗓音怯怯喚著淮郎。此等魔怔之事愈發頻繁。 顧淮之的臉也一天比一天黑。 直到花朝節上,阮家姑娘不慎將墨汁灑在他的外袍上,闖禍後小臉煞白,戰戰兢兢:“請世子安。” 嬌柔的嗓音,與夢境如出一轍。 他神色一怔,夜夜聲音帶來的煩躁在此刻終於找到突破口,他捏起女子白如玉的下巴,冷淡一笑:“阮姑娘?” ……
某女臉上漸漸浮上一抹不明的笑容,“居然讓我睡地鋪,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現在我要懲罰你,今晚你打地鋪! “ 某男終於意識到他自己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趕緊湊上去,在女人紅唇上輕啄了一口,”夫人恕罪啊,你忍心讓相公打地鋪嗎? “ ”我很忍心!” 某女笑得眉眼彎彎,雙手環過男人的脖頸摟著,“從今晚開始,我以前睡了多少晚地鋪,你就睡夠多少晚,不許有異議!” “夫人確定?” “確定,從今晚開始,你睡地鋪!” “好! 本王今晚睡地鋪。 “ 某男墨黑的鳳眸裡蘊藏著點點精光,俊臉更是深沉莫測。 “本王這麼爽快答應夫人,夫人是不是該給點獎勵,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