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立刻用纖細的胳膊端起了那盆水，毫不客氣的便澆在了那小太監的頭上，那水淋了那太監滿頭，容晞低聲道：“這是我們主子罰你的，惹誰你也不該惹我們四皇子，下回可不是被潑冷水這麼簡單了。”

這番作態令慕濤等人瞠目結舌。

這宮的聲音滴滴的，做事卻跟主子一樣，雷厲風行，一點也不留面。

當真是煞主有蠻奴。

慕淮聽見容晞這番話，角微勾。

卻仍沒放過那太監的念頭，他食指微彎，抵在了下，對那太監道：“還下回？沒下回了。來人，拖出去將他打上八十大板。”

容晞聽后心里微驚。

本以為慕淮讓澆完太監冷水，這事便也作罷，誰知他竟還要打那太監板子。

這八十大板打下去，這小太監怕是活不了。

夫子不忍見腥，又勸諫道：“殿下…既是在翰林院，那便依照著翰林院的規矩，賞他百來下手板吧。”

三皇子慕濤也覺罰得過重，也來規勸慕淮：“四弟，這太監到底是二妹的人，若是你宮里的下人隨意責打怎麼都可，可既是二妹的人，你還是留些面吧。”

慕淮微抿薄，他最難理解為何要對敵人手下留，可眼下局勢他也不好再要那太監命，便自己推著椅，一言不發地去了平日治學的高幾。

慕芊被打完手板后，哭哭啼啼地跑了出去。

——“打他二百個手板，一個也不許。”

慕淮坐定后，回冷聲命道。

這話其實是對侍從說的，可容晞在俞昭容側時，便做慣了這些事。

一般教訓那些小丫頭，譬如掌或是荊條，俞昭容都是讓來手的。

容晞心中清楚，平日待人和藹，卻有威信。

這威信憑何而來？便都是從這來的。

起初覺得自己有些殘忍，可后來便也明白，都是各司其職罷了。

慕淮眼見著容晞從書的手中接過了戒尺，走至那太監前，用細的嗓音命他手，毫不留地開始打起那太監手板來，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跟著他的人，絕對不能假惺惺地逞那仁善心的作態。

如這丫頭一般，深得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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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晞在衢云宮待了數日后，汴京又開始連綿不絕地下起秋雨。

這日順福有些焦急，慕淮的犯了病，可經常為他推拿雙的老嬤嬤卻在前些日子死了。

慕淮厭惡生人的接近，他一時也沒尋到合適人選。

便見他強忍著雙的疼痛，一言不發，只坐在窗前面沉地看著落雨，額上不時地滲出涔涔冷汗。

容晞得知此事后，便對順福道：“俞昭容有孕時，雙經常酸.脹不堪，奴婢那時近伺候習得了些推拿的法子，不知…公公愿不愿意讓奴婢一試。”

順福聽后有些驚異。

這幾日他觀察著容晞，便覺這宮的能力屬實超出了他的預想。

好像沒有不會的事。

順福回道：“嗯，也沒別的法子了，你伺候殿下時小心些，別多說話。”

容晞點了點頭。

慕淮不主問，自是沒那個膽子主同他講話的。

容晞進室后，見慕淮眉目深鎖，臉難看至極。

略調整了下呼吸，小心地走到慕淮邊。

慕淮的聲音因著疼痛，有些沙啞，他問容晞：“你來做甚？”

容晞走至慕淮側，跪在椅一旁，仰首關切道：“順福公公說，殿下疼，奴婢想著，為殿下推拿按，多為殿下緩解緩解疾。”

慕淮聽著容晞的話音，覺心有些松懈，便應了讓幫他。

容晞的雙手纖白如新雪，形狀生得極。

慕淮本是閉著目，可邊著容晞稔的手法，腦中想得卻都是那雙纖的手。

他想起那雙手無意及他后頸的。

心思卻變得愈發異樣，他竟是想將那雙手置于掌中把玩。

此時此刻，的那雙纖手正在他的上輕慢捻……

慕淮的呼吸深重了幾分。

這宮才在他側待了幾日，他卻已經數次被某種異樣的緒擾得心煩至極，當真是難以言喻。

慕淮倏地睜開了雙目。

容晞突覺周風陣陣，正覺奇怪時，纖細的胳膊竟是突然被慕淮狠狠攥住。

抑著疼痛，只見慕淮目眥微紅，用極冷的聲音道：“滾下去。”

第6章 契機

倏地，電閃雷鳴。

那驚雷之聲似是要將烏沉的天際撕碎，徒惹人心驚，斷線的綿雨頃刻變了傾盆大雨。

容晞那顆心臟似是要跳到了嗓子眼。

原本好好跪地，心無旁騖地為慕淮著雙。可他突然發怒，自是反應不及，整個子險些要傾倒在他的上。

慕淮的力道大到，讓覺得腕骨都要被他攥碎了。

“殿下......”

慕淮冷睇了容晞半晌，方才松開了。

容晞無力地摔跪在地，著如擂鼓般的心跳，腦子卻還是清醒的。

——“出去。”

慕淮強抑著雙的疼痛，又道。

“是。”

慕淮是容晞伺候得脾氣最壞、最暴戾的主子，衢云宮時便做好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