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晞不想因著父親的事給慕淮添麻煩,翟詩音有備而來,要來給添堵,現下還不能暴份。
翟詩音自是不能完全確認容晞到底是不是容炳之,見容晞依舊云淡風輕,溫的嗓音沉了幾分,謔笑道:“甭管你是不是那容炳之,這宮里宮外已經有不人在傳,當朝太子竟是娶了個罪臣之為良娣。過陣子,諫院那幫史便會上折子彈劾此事。本太子許你的位份就過高,你份低賤并無出,本該收斂,竟還恃寵生的跋扈上了。容良娣,我奉勸你,做人要低調些,別以為懷了子嗣就可以無法無天了,把柄都攥在別人手中,不怕哪天從高墜下來嗎?“
容晞自同慕淮回宮后,對于自己份的事,就從未瞞過慕淮。
自己罪臣之的份雖是真的,對此無能為力。
可翟詩音又有什麼臉在面前耀武揚威?
慕淮未松口許位份,就仗著是皇后的侄,禮部尚書的翟長,一口一個份,一口一個低賤的教訓。
真當自己已經是東宮太子妃了嗎?
現在就在面前擺正室譜子,要請喝妾室茶。
見容晞果然慍怒,纖弱的肩頭也氣得發抖,翟詩音笑意愈深,又言:“勸你好自為之,恃寵生驕的妃嬪向來都沒好下場,更遑論是你這種沒份,只能仰仗夫主寵的妾室……”
話還未畢,眾人便見量小的容良娣快步走到了稍高一些的翟詩音面前,揚手便箍了一掌。
“啪——”的一聲,聽著格外的響亮清脆。
這一掌力道很重,翟詩音被打得頭腦一嗡。
難以置信。
雖知道容晞是從民間來的,行事鄙,可卻沒想到,一個滴滴的人,竟會手打人掌?
容晞的手心亦是火辣辣的疼,以前就替俞昭容掌過宮人的,知道用什麼力道能讓人更疼。
翟詩音挨的這一下,消腫就得三日。
翟詩音半晌才緩過神來,只帶了一個宮,自是不及側一堆侍從的容晞人多勢眾。
捂著泛疼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向了容晞,語氣帶著怒意地問:“你…你敢打我?我是皇后的侄,你一個良娣竟敢打我?”
提到皇后,容晞嗤笑一聲。
若不是皇后,俞昭容也不會落胎。
真是恨死這幾個姓翟的人了。
容晞甜的嗓子這時聽著竟有些迫人,冷聲對翟詩音道:“你聽好了,我是沒有任何母家背景,但卻又如你所說,我有太子的寵,又懷了皇嗣。你若敢欺我半厘,你看太子護不護我?若你真有自信,能順利東宮為正妃,那我便在東宮候著你,看你能不能將太子的寵從我手里奪走。”
“你……”
翟詩音已然喪失了言語的能力。
容晞瞧見了不遠悉的影,見那翟詩音捂著臉頰要離開這時,忙將發上簪子拔了下來,隨后在丹香吃驚的眼神下,將自己的發髻撥得散。
翟詩音瞧見了容晞的舉,暗嘆這人真是個瘋婆子,現在應是已經喪了心智,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麼用?做的舉一個比一個讓人費解,沒半分皇家儀態。
剛要轉離去,卻聽見一道抑著怒氣的聲音從不遠傳來——
慕淮面鷙,拔如松的站在眾人前,冷聲問道:“怎麼回事?”
翟詩音剛要回話,卻見容晞如驚的黃鶯一般,當著的面,撲進了男人的懷中。
適才還一臉要吃了的神,現下卻是梨花帶雨,我見尤憐。
慕淮擁住了,嗓音略帶著急切,復問道:“怎麼了這幅模樣?”
只見容晞在翟詩音吃驚的神下,將腦袋靠在了男人的懷中,用極委屈的嗓音細聲道:“殿下,翟小姐適才要教訓妾,您快看看妾發髻上的發釵,都被翟小姐打掉了,妾好痛的。”
第39章 忠犬(二更)
那弱的人在他懷中萬分可憐地嚶嚶啼泣,慕淮如今最見不得容晞哭,對翟詩音扯了容晞頭發的事亦毫未生懷疑。
他在心中認準了, 就是這個翟什麼詩的人,欺負了他的人。
雖說慕淮清楚,皇后有意將自己的侄許給他做正妃,但縱是經歷了兩世,他到現在都能未分清翟詩音和翟詩畫究竟誰是誰。
名字分不清,容貌亦是辨不出,且印象模糊。
夜微朦, 翟詩音知道自己的臉已腫得老高, 自是不想讓慕淮看到自己現在的丑態,便捂著臉,亦將頭首別過了一側。
慕淮約記得, 容晞那次在宮道上便是被其中一個翟氏欺侮了一通,他本就分辨不清翟氏二的相貌, 翟詩音又別著臉。
他想起上次在宮道,其中一人便往容晞的臉上擲了梅枝,如今又拽頭發。
兩次的手法雖不同, 卻都是極為作賤人的法子。
慕淮眸微覷, 眼前的這個人,便該是上次被他罰跪的那個賤人。
他嗓音森冷,沉聲問道:“上次孤讓你在宮道罰跪, 你還沒嘗夠教訓,膽子卻是愈,竟敢欺負孤的良娣?”
翟詩音微怔。
什麼罰跪?慕淮什麼時候讓罰跪過?
慕淮見翟詩音神措然,又見懷中人的淚已沾了他華貴的宴, 心中倏地冉起了一陣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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